「影子心臟?原來如此……嚯嚯。」
以拉斐特對莫德影子能力的了解,很快就聯想到了其中奧妙所在,頓時微微恍然。
臨近不遠的羅,在聽到影子心臟這個名詞後,不禁看了過來。
「拉斐特,這樣的能力配合,是件很有趣的事,對吧?」
莫德偏頭,看了眼牢房的方向。
「嚯嚯……的確很有趣。」
拉斐特認真道:「這樣一來,就算是已經清楚了『影子』和『手術』能力原理的海軍,也只會針對性的去防備『影子』和『手術』可能會動的手腳,而不會想到,還有『影子手術』這種東西。」
「只是,我很好奇,船長你……特意在天龍人體內留下這麼一個小機關,是為了防範於未然,還是為了……殺掉天龍人?」
說到殺掉天龍人時,拉斐特的眼神,像是一滴水落入油鍋內。
對弱者,他向來毫無興趣。
但天龍人不一樣。
如果殺掉,應該會很有意思。
這是拉斐特的想法。
莫德看向拉斐特,認真道:「兩者都有吧,畢竟對方可是世界政府和海軍,以防萬一,肯定要留一招後手,如果對方不老實的話,那我不介意殺個天龍人來警告他們。」
「嚯嚯,那麼……」
拉斐特向著莫德做了個蜻蜓點水般的紳士禮,抿起鮮血般的紅唇,笑道:「衷心希望世界政府和海軍識趣一點。」
「呵。」
莫德眼神深邃而平靜。
像天龍人這種垃圾,如果不需要去顧慮後果,殺了又怎樣?
半個小時後。
莫德回到房間。
羅和閑著沒事的佩羅娜相繼進來莫德的房間。
莫德看了眼敞開的窗戶。
揮手之間,影子如幕布般遮掩住從窗戶鑽進來的陽光。
房間內,驟然間變得昏暗。
燭火隨即燃起,火光搖曳。
羅背靠在房門旁的牆上,雙臂環抱,好奇看著莫德。
佩羅娜眯著眼睛,像是很享受這種燭火環境所帶來的奇特舒適感。
過了一會。
拉斐特取來天龍人的心臟,而吉姆拎小雞似的,將剛剛進行了物理性麻醉的天龍人帶來房間里。
莫德從拉斐特手中接過心臟。
燭光映照之下,心臟的影子倒映在離羅不遠的牆壁上。
莫德舉起食指,一縷黑影從指頭處延伸向牆壁,旋即往心臟的影子邊緣一划。
於無聲中,心臟和影子悄然分離。
莫德當即收起影子。
心臟仍在他手上,但倒映在牆壁上的影子中,卻是看不到心臟的影子,顯得有些詭異。
「羅,裝回去。」
莫德將心臟拋向羅。
羅抬手接住心臟,順勢張開領域空間,讓心臟憑空歸位,回到原主人體內。
這顆心臟的主人,則是原著中喜歡人魚奴隸然後被路飛一拳打飛的查爾羅斯。
莫德確認心臟歸位後,打了個響指,遮住窗戶的影子幕布敞開了大半。
明媚的陽光頓時湧入房間之內,覆在查爾羅斯的身上。
在場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順著光源,集中在查爾羅斯身上。
數秒過去。
什麼變化也沒有。
「沒問題,可行。」
莫德張開右掌,一團心臟影子赫然躍入目中。
指尖一挪,捏住心臟影子稍微用力一擠壓。
正昏迷的查爾羅斯,眼角額間忽然浮現出一條條青筋,眼睛隨之睜開,其中布滿了清晰可見的血絲。
「好痛,好痛啊!!!」
查爾羅斯剛一醒來,只覺得胸膛內傳來陣陣鑽心痛楚,禁不住痛苦而慘叫出聲。
「爸爸,爸爸!!!快來救我啊!!!我好痛啊!!!誰快來幫我止痛!!!」
查爾羅斯整個人在地上瘋狂打滾,鼻涕口水從鼻腔嘴巴里流淌四溢,看上去十分凄慘狼狽。
莫德控制著力度,面無表情揉捏著心臟影子。
羅、吉姆、佩羅娜、拉斐特則是默默看著正在瘋狂打滾慘叫的查爾羅斯。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親眼見識到天龍人變成這副慘樣?
片刻後。
查爾羅斯活生生痛暈過去。
養尊處優的他,在耐痛力方面,簡直弱得可憐。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莫德微微點頭,對測試結果很滿意。
佩羅娜看了眼痛暈過去的滿臉污穢的查爾羅斯,隨後看向莫德,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有生以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天龍人當做玩具一樣,肆意玩弄。
而這個人,就在她的眼前。
一個強大而冷酷,對自己人卻分外溫柔的男人。
隨後,
莫德稍微費了一番功夫,將另外四個天龍人的心臟影子一併割下來,旋即讓羅將心臟塞回去。
「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設計』能力。」
將心臟裝回去後,羅眼神複雜看著莫德。
與莫德接觸時間越久,心中的敬仰之意,就愈發無法抑制。
如果可以,他真想用手術果實能力剖開莫德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多少東西。
「別用這種像是要將我解剖的眼神看我。」
莫德瞥了一眼羅。
羅側頭避開目光,感慨道:「莫德,你是我見過的人之中,最『神奇』的一個。」
……
十天後。
新世界某片海域。
天空黑雲成簇涌動,蓄著雨勢隱而不發。
從八方呼嘯而來的狂風,捲起陣陣波濤。
在這種惡劣的航行環境之中,卻有一艘棚頂小船在浪潮中起起伏伏,宛若一葉扁舟,看上去岌岌可危,彷彿下一秒就會翻船。
但不論浪潮多麼危險而洶湧,這小船總是能在合適的時機里順著浪潮起落。
隆隆——
沉悶雷鳴聲不停從厚重黑雲中傳來。
雷光頻閃之際,半空中,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一個背生雙翼的男人身影。
正在浪濤中起伏的棚頂小船前端,一個披著衣袍的老太婆,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形隱於夜幕中的男人。
她緩緩抬頭,迎著頻閃雷光,看向半空中。
轟隆隆……
雷鳴聲不止。
一道道雷光掠過天穹。
強烈的白光,頃刻間照亮大海。
「嗯?」
老太婆彷彿是看清了那道身影,滿是疙瘩的臉龐抖了好幾下。
又是一陣雷光。
老太婆下意識眨了下眼睛。
身前,便是突兀間多出了一個人。
「啊!」
猝不及防之下,老太婆驚叫一聲,向後蹬蹬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在船艙木門前,才被迫停下來。
船身這般晃動,也虧她後退時,沒直接退進大海里。
「你、你是……!」
老太婆顫顫巍巍抬起手臂,枯槁如禿枝的食指,就這樣一邊顫抖一邊指著突然落在船頭處的身影。
直至喉嚨口的話語,卻有若一口老痰,怎樣都脫不出口。
她被嚇到了。
嚇得魂都丟了幾分。
向來都是她在嚇人,哪曾想在這種自己早就習慣了的暴雨夜裡,會突然冒出一個幽靈似的傢伙……
「轟隆隆……」
持續不停的雷鳴聲中,又有道道雷光閃過。
借著頻閃而逝的雷光,老太婆終於是徹底看清了來人。
這是一張令她印象十分深刻的英俊臉龐,也是近段時間,風頭最盛,出鏡率最高的臉龐。
「百、百加得·莫德……!!!」
本就驚慌失措的老太婆,這會則是更加驚懼。
這種登場方式,再配上對方的身份。
總有一種要被殺人越貨的感覺。
如果對方是一個懸賞幾億的海賊,那她還能對付。
但對方可是百加得·莫德,一百個她都不夠用。
「有傘賣嗎?」
驚懼到不知該說什麼的老太婆,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呆住了。
在新世界中,有一種如無根浮萍般,在各個海域漫無目的遊盪的行腳船。
數量不多,卻充滿著神秘的氣息。
而這些行腳船的主人,多是老巫婆裝扮的女性老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詭譎的氣場。
老太婆就是其中一員。
在她們的那艘小小的棚頂船里,有著類別繁多的奇異商品。
甚至連空島的特產空貝也有。
若是遇到有所需求的客人,就會不懼危險的主動靠近,然後向客人推銷兜售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