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死亡和離去

就在這時,下面又傳來許多人混戰的聲音。

其中一個人喊道,「在上面,他們把樓梯堵住了,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是瘋眼漢穆迪的聲音,他就在下面不遠處就快上來了!

「快,德拉科,快動手吧!」那一臉兇相的男人惱怒地催道。

可是馬爾福抖得太厲害了,沒有辦法瞄準目標。

「動手!」

「我叫你動手,聽到沒有!」

「德拉科,快動手,不然就閃開,讓我們……」那女人尖聲尖氣地說,然而就在這時,通向圍牆的門又一次被撞開了!

斯內普攥著魔杖站在那裡,一雙黑眼睛迅速掃視著面前的場景,從癱倒在牆上的鄧布利多到那三個食死徒和馬爾福。

「我們遇到難題了,斯內普!」體格粗壯的阿米庫斯說,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鄧布利多,「這小夥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個人念著斯內普的名字,聲音很輕很輕。

「西弗勒斯……」

這聲音比哈利整晚經歷的任何事情都叫他害怕,鄧布利多在哀求,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走上前,粗暴地把馬爾福推到一邊。

三個食死徒一言不發地閃到了後面,所有人都在望著他。

斯內普凝視了鄧布利多片刻,他臉上粗獷的線條里刻著深深的厭惡和仇恨。

「西弗勒斯,請求你……」

斯內普舉起魔杖,直指鄧布利多。

「阿瓦達索命!」斯內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綠光,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鄧布利多的臉膛。

時間彷彿在此停止,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不動。

色彩迅速消失,打鬥的聲音也都被關掉。

畫面,在這一刻只剩下黑白色!

哈利驚恐的尖叫聲被憋在了喉嚨里,他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鄧布利多被擊到空中。

斯內普的殺戮咒力量太強了,鄧布利多帶著他緊握的柄雙蛇杖一起被擊飛了出去,他們似乎在那閃亮的骷髏下停留了一秒鐘,然後,鄧布利多像一個破爛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從圍牆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見了。

哈利覺得自己好像也飛了出去,這沒有發生,這不可能……

「離開這裡,快點兒!」斯內普說。

他一把抓住馬爾福的後脖頸,用力把他第一個推出了門外;身材粗壯的食死徒兄妹緊跟其後,他們倆興奮地喘著粗氣。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鄧布利多說他今晚即將離開這個世界,這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留下的魔法的一部分,他將到另外一個世界和卑鄙的海爾波的靈魂戰鬥;鄧布利多說他臨走前一定要見到斯內普,因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鄧布利多信任斯內普,無比的信任,鄧布利多……

哈利設想過今晚的事情,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從來沒有哪一幕會像眼前發生的事情這樣,他原以為鄧布利多會平靜的離去,他根本沒有想到,鄧布利多會被殺死,被斯內普殺死,這不可能。

巨大的絕望籠罩著哈利,他根本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

鄧布利多死了,被他最信任的斯內普親手殺死。

當斯內普、馬爾福和食死徒兄妹從門口消失後,哈利才意識到自己又可以動了。

鄧布利多的魔法失去了作用,因為他死了!

現在讓他木獃獃地癱靠在牆上的不是魔法,而是恐懼和震驚。

當那個一臉兇相的食死徒最後一個離開塔頂、正要從門口消失時,他一把掀開了隱形衣。

「統統石化!」

食死徒踉蹌了一下,好像有什麼硬東西砸到了他的背上,然後就像尊蠟像一樣倒了下去。但是他還沒著地,哈利就已經越過了他,朝著漆黑樓梯跑了下去。

……

解決了芬里爾·格雷伯克後,艾文和赫敏重新騎上了飛天掃帚。

他們往城堡最高處的天文塔飛去,這是最快抵達那裡的辦法。

艾文簡單地和赫敏說著今晚的情況,一邊在擔心,他最擔心的是時間是否還來得及,他不確定鄧布利多還能堅持多久,現在城堡內亂成一團,如果斯內普沒有及時趕過去……

突然消失的鄧布利多和被殺死的鄧布利多,完全是兩個概念。

「天啊,那是什麼!快看天文塔,艾文,是……鄧布利多教授!」

聽到赫敏的聲音,艾文也抬頭望去,在黑魔標記森然的綠色亮光下,他看到鄧布利多正仰面摔下來。

他像一個破爛的大玩偶似的,沒有生氣。

鄧布利多死了!

艾文停下掃帚,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閃亮的骷髏標記下,雙蛇杖上兩條巨蟒睜開眼睛,緩緩地動了起來,它們順著鄧布利多的手臂將他纏繞,空氣扭曲,連接著破碎虛空的墨綠色的能量門再一次出現,門那面死神正在等待。

然後,光芒一閃而過。

鄧布利多的身軀憑空消失了,他離開了這個世界。

死亡是通向邪神所在空間的唯一路徑,他將要開始另外一場偉大的戰鬥。

再見了,鄧布利多!

再見了,教授!

「艾文,鄧布利多教授死了?」赫敏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不,他只是離開了。」艾文輕聲說,「終於一天,教授會回來的。」

他說著對鄧布利多致以最後的敬意,希望還能再見。

然後,艾文調轉掃帚方向,向落下的雙蛇杖飛去,新的戰鬥開始了……

……

天文塔內部,哈利縱身躍過最後十級螺旋形樓梯。

他必須要抓住斯內普,必須要抓住斯內普。

他腦袋裡面只剩下最後這個念頭,他堅信只要抓住了斯內普一切就會逆轉。

哈利落地後停住腳,舉起魔杖。

昏暗的燈光照著滿是灰塵的走廊,好像半個屋頂都塌了,激烈的戰鬥正在他面前進行。

走廊內,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人在決鬥,混戰正在進行。

哈利試圖弄清是誰和誰在交戰,忽然聽到那個令他憎惡的聲音叫道:「都結束了,該走了!」只見斯內普消失在走廊遠處的拐角處,他和馬爾福似乎是毫無損傷地沖了出去。

「抓住他,抓住斯內普!」哈利大聲喊道。

這時,那個粗壯的食死徒阿米庫斯向他撲了過來,綠色的光芒在他魔杖末端形成。

他對準哈利大聲尖叫道,「鑽心剜骨!」

哈利急忙躲開,不管後面的阿米庫斯,他不顧一切地向混戰的人群衝去。腳下好像踩到了又軟又滑的什麼東西,哈利踉蹌了一下,見是兩具軀體臉朝下躺在血泊之中,但他來不及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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