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越體內一枝獨秀的狀態,已經隱隱變成三足鼎立的態勢。
只是目前還是獸王經跟道經「聯手」,合力「抗擊」暗·聖典的局面。
當然了,整體來說形勢還算樂觀。
按照對經文的解讀和領悟程度而言,宋越目前對暗聖典的掌握也不過是才入門沒有多久。
可以使用暗聖典這部魔族至高經文去做的事情相對於全部,最多也就十分之一。
道經和獸王經,最多也就二十分之一那樣。
聖言和度人經這兩部至高經文,幾乎還停留在最初那種相對比較淺顯的層次——可以應用,並未精通。
宋越沒有著急。
一人修行五種完全不同方向的至高經文,這本身就是前無古人的事情。
要還能在短時間內全部領悟,連他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離開那座小山村後,他繼續漫無目的的行走在修行界西洲大地上。
以他目前的戰力,這樣隻身行走歷練,倒也不算危險。
偶爾遇到一些強大凶獸伏擊,也幾乎都成了他腹中食物。
就這樣,一個多月之後,宋越徹底走出玉鼎宗所能影響的範圍,進入到西洲的「無人」區域範圍。
這地方按照宋越身上的西洲地圖,不算是禁區,但因為資源的貧瘠和匱乏,也沒有任何勢力選擇在這裡開宗立派。
因此被當做無人區來處理。
但並不是真的沒有人!
宋越在這裡見到了宛若人間的古老城邦和村鎮。
見到了比嚴謹那些普通小山村村民還要平凡的人類!
有意思的是,這裡還有不少妖族。
在這裡,人類與妖族之間關係並沒有其他區域那種劍拔弩張。
妖族的地位還挺高。
因為但凡能被稱之為妖的生靈,幾乎都是有點法力的存在。
相對這裡的普通人來說,它們算是很強大的存在了。
當宋越遊歷到這裡時,發現一個有意思的怪現象——
他走進一座古老城邦,隨便進了一家小酒館,問酒館裡的酒保,知不知道強大的修行者。
酒保侃侃而談,賊能說!
「當然知道呀!」
「咱就生活在這樣的世界,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強者的存在?」
「您問這裡為什麼會形成這種奇特的……宛如凡間的生活區域?哈哈,這個就太簡單了,神仙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子孫後代全都能修行吧?」
「總有天賦不行的,不願意鑽進深山老林過那種避世的生活,也不想距離那些神仙們太近,終日看人家臉色,仰人鼻息活著,就只能走的遠一點嘍。」
「別看這片區域不入那些神仙們的眼,但總比凡間好太多吧?」
對此,宋越不置可否。
酒保是土生土長的西洲人,祖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飛升到修行界,對人間的所有了解,都早已過時。
他是不知道如今的人間什麼樣。
看看這種古老破舊的城裡面,連最簡單的水電供應系統都沒有。
釀出來的酒……也是那種傳統工藝裡面才有的低度酒!
這種生活質量,居然也敢說比人間好太多?
所謂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也不過如此。
宋越也沒潑冷水。
他來這裡,是為修行。
不是為了抬杠。
「客官您應該是那種修行中人吧?」酒保看著相貌英俊氣質不凡的宋越,突然意識到什麼,小心問道。
「像嗎?」宋越反問。
「像!」酒保用力點頭,不過隨後又道:「像是像,但咱這種地方,幾乎沒有什麼修行者會來。」
「不會有宗門古教什麼的來這裡選拔年輕人才嗎?」宋越問道。
「哈哈哈,哪有呀!」夥計苦笑道:「這片區域,都是幾乎徹底斷絕仙緣的人,不知多少年才能出現一個天賦好的孩子,真有那種,咱這邊也不缺基礎功法,到了一定年齡,就自行離開,主動去那些地方拜師了。」
「你說人家那些上仙,大老遠過來一趟,從幾萬甚至更多孩子裡面,一個都選不出來,豈不很失望?以後還來嗎?」
宋越點點頭:「你說的也是,那這裡為什麼沒人建國?形成一個身在修行界的凡人國度?」
這會兒也不忙,沒什麼事兒干,酒保樂得跟宋越這種點了好酒的食客扯淡,笑著道:「怎麼沒有?跟您說,從古至今,很多人都這麼干過,但都存在不了太久。」
「咱這地方叫什麼您知道嗎?」
宋越搖頭。
酒保道:「天罰之地!」
宋越:「……」
酒保嘆了口氣:「其實不過是那些古人安慰自己的一種說法罷了,什麼天罰之地,分明是仙緣褪盡,無緣修行的聚在這裡,強行給這個本就荒蕪貧瘠的地方頭上安了個名字。」
「但不管這名字怎麼來的,反正呢,都沒起錯,想在這種地方建國,根本不可能!據我所知,存在時間最長的一個朝代,也不過三百多年。」
宋越道:「也可以了,人間的王朝也多半這個壽命。」
酒保有些不屑:「人間能跟咱這兒比?」
宋越有點哭笑不得,依然沒有反駁。
這就像跟一個落魄貴族說你現在其實過得不如平民,他肯定急眼,然後試圖用優雅、體面、從容、見識這些領域說服你,表示自己跟平民不一樣!
酒保乾脆又拿了一壺酒,讓廚房做了兩個小菜,坐在宋越對面,跟他邊喝邊聊。
「其實這裡沒辦法建立長久國家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妖族!」
「咱們人來到這裡,是仙緣褪盡,沒有辦法繼續修行了,妖不一樣,它們在修行界生存很難的,來到這裡,不會遭到排斥,還能獲得一定的地位,所以知道天罰之地的妖通常都會選擇來這裡。」
「時間久了呢,它們便形成很多股勢力,每股勢力支持的人類陣營不同,也就造成了你方唱罷我登場這種局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這不,最近兩股勢力打的就挺凶的,贏了的一方,大概能有幾十年國運。」
感覺像是部落之間打架。
宋越多少有些無語。
酒保看著宋越:「客官您來這裡……該不會也是想要參與這種事兒吧?斗膽問一句,您……是人是妖?」
這酒保多半沒少讀書,健談,思維活絡,人也挺有意思的。
宋越笑道:「我是人,來這裡是偶然,我在歷練自己,四處遊歷。」
酒保頓時肅然起敬,這麼說的,肯定是修行者無疑了。
敢隻身一人行走在西洲大地上四處遊歷的,更是得有兩下子。
不然那些強大的妖和恐怖的凶獸,最喜歡這種落單的人類修行者了。
正在這時,酒館裡又進來一名老者,一進門就大聲道:「酒保,來兩壇你這裡最好的酒!」
說著將一塊金子放在了櫃檯之上。
酒保眼睛一亮,這裡的流通貨幣就是金銀銅,一般有錢人用銀子,窮人用銅板,像這種一出手就是一塊金子的主,無需多說,那就是爸爸!
沖宋越告罪一聲,酒保飛快去準備了。
宋越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一身青色袍子,顯得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
他也沒多心,繼續安靜坐在那裡喝酒。
那老者也沒有過多關注宋越,酒保將兩壇酒給他上去之後,又親自到後廚張羅下酒菜去了。
那個年輕人雖然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但那位老人家更大方呀!
出手就是金子,這誰遭得住?
老者打開一壇酒,聞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有些看不上眼。
但他也沒辦法了。
差一點就把宋越給跟丟了!
這要傳出去,別說古宗主那邊,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先前宋越離開碧海礦區,一路無目的的亂走,最後進入到那座普通小山村,一住就是一個多月!
差點把他給逼瘋了!
好幾次忍不住想要進到那村莊去看一看,宋越到底在做什麼!
最終還是忍住了。
宗主交代過,一旦宋越離開玉鼎宗,就必須得跟住,千萬不能把人給跟丟了,但也決不允許他對宋越做任何事情,包括交流!
宗主對宋越的看重讓他很不解,卻無可奈何。
宋越離開那座小山村後他還是沒忍住,悄悄進去聽了聽牆角,結果發現宋越居然跑到那裡教了幾個沒啥天賦的小屁孩,給人當了一個多月老師。
這對他來說,同樣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
宗門弟子外出歷練,無非是那幾樣套路,要麼攜美遊山玩水,要麼四處挑釁磨礪戰鬥能力。
他還真沒見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