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會之後,剎那間「彈幕」如潮湧!
無數的精神信息湧進宋越的精神識海裡面,他迅速挑選著那些有用的信息。
至於那種——
「阿彌陀佛,哪位壯士這麼勇猛,敢討論如此勁爆的話題?貧僧還有事情,先告退了。」
「卧槽,這是哪個瘋子?」
「匿名就什麼都敢說啊……壯士敢不敢亮出你的身份?」
還有更多語氣助詞,各種感慨的、調侃的、瞎扯淡的,宋越一概無視。
他就是要炸魚!
用通天碑聯絡,有點像是人間的暗網,任何人都是匿名的、不可追查的。
除了像那個花和尚那種,一開口人盡皆知的交際花外,沒人知道其他人身份。
其實花和尚如果不是一口一個貧僧,換一種語氣說話,旁人照樣認不出他來。
宋越不清楚究竟能有怎樣的收穫,因為他不清楚夫子當年在九關戰場被封印到底是一件公開的事情,還是很少有人知道。
但他就是想知道,想要了解。
他的胸中憋著一股惡氣!
之前的事情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同時對那高高在上的修行界,也有了新的定義。
他痛恨自己太年輕,實力太弱。
都說養兒防老,他雖然不是夫子的兒子,但也差不了許多。
夫子一次次在危急關頭擋在他身前,像是一座大山,厚重、安穩、可靠。
但他不想這樣。
他知道夫子每一次護著他,都是拿命在換!
那樣一個曾經的絕世天驕,如今落魄到這種境地不說,還要拼了命的守護他!
憑什麼?
他宋越何德何能?
所以就算夫子那件事是一張遮天蔽日的天幕,總有一天,他也要將這天幕捅個窟窿出來!
很快他便收集到許多有效信息。
不得不說,通天碑這種匿名的方式的確牛逼,許多不敢公開說的話,在這種地方暢所欲言。
「這語氣,嘿嘿,是夫子先生的親人嗎?有點意思,這件事兒說來話長,總的來說,是這樣一個故事。」
「一名勇冠三軍的將軍率隊殺敵,約定好引敵人進入埋伏,結果將軍拚死完成任務後,埋伏點卻空無一人,將軍只能拚命廝殺,捨命保護部眾,但部眾反過來護著他突圍,最後幾乎死傷殆盡……」
「那名將軍事後大怒,去找大帥理論,結果大帥卻說他冒進,導致損兵折將,要殺他告慰那些戰死烈士英靈。」
「很多人都保那位將軍,最終他被封印,驅逐出九關戰場……」
這是一種說法。
還有另一種。
「呵呵,雞毛將軍元帥的,不就是三松古教么?還有啊,這件事可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三松古教跟魔族勾結,雙方各種交易極多!」
「夫子卻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關鍵他還太猛了,所以呢,很多時候就顯得非常礙事,但夫子當時威望又太高了,三松古教雖然強勢,但也不能平白無故處置這樣一個有威信的年輕領袖級人物,所以就只能用計嘍……」
宋越讀取到這份信息的時候,酒都醒了!
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直衝後腦勺。
人族的古教,跟魔族合作?
這也太魔幻了吧?
按照師父的說法,以及他在地宮幻境里見到的那一幕,無盡歲月前,諸天神佛與魔族一場大戰,八關崩潰仙佛盡隕,最後剩下第九道關卡,被諸天神佛以無上法力封印。
人族跟魔族,那是死仇啊!
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嗎?
這時候,宋越又接收到疑似三松古教人的精神信息——
「都在胡說八道什麼?那些亂講話的,可敢報上名號?不要以為在這種地方就可以胡言亂語,一旦查到,不管是誰,一律嚴懲!」
「陸聖夫的事情早有定調,輕敵冒進,導致全軍覆沒,部眾死傷殆盡,只剩下他一人貪生怕死逃回來,這種人怎麼可能不處置?留他一命已經算是便宜他!」
「這麼多年過去,是誰在替陸聖夫說話?既然如此,可敢報上名來?」
宋越冷笑,報你妹!
當我傻嗎?
他繼續用精神力說道:「三松古教是吧?教主是誰?洗乾淨等著爺爺,有朝一日,親手摘你項上人頭!」
這句話讓如潮彈幕再次安靜了一下。
無數人都在猜測,這人是誰?膽子太大了吧?
他這叫立誓啊!
若是此刻三松古教的教主也在石碑空間,是有可能順著冥冥中的這股強烈殺意感應到立誓之人的!
「太勁爆了,不敢參與了,匿了。」
「溜了溜了,今天的話題一點都不風騷。」
「害怕,走了。」
一大堆精神力彈幕再次刷屏。
而身在通天碑內的三松古教中人,全都氣炸了!
「畜生,竟敢口出狂言,你到底是誰?」
「放肆!膽敢辱我教主,千萬別讓我找到你!」
「該死啊!無知狂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宋越一臉冷笑,繼續道:「快點表忠心,跪下來舔!快把你家教主請過來定位爺爺!一群龜孫子,爺回頭就去干你們!」
說完他直接下了。
離開玉虛通天碑空間。
他可不會那麼傻,傻乎乎等著人家順藤摸瓜來找他。
哪怕師父說他這通天碑是NO·1,但那種無上大能的法力,誰敢小覷?
一個白衣少年他都劈不死。
唉!
你要努力呀,宋越!
出來之後,宋越坐在那開始沉思起來。
之前那麼多的精神信息,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及三松古教教主名字,甚至就連三松古教的其他人名字,也同樣沒人提及。
這說明那些人的名,確實是禁忌。
一旦提及,真的可能會被找到。
其實宋越也明白,他這番舉動,終究還是有點冒險的。
戰士的世界裡,沒人知道他是誰,可人間如今知道他是夫子徒弟的人可不少。
誰敢保證那些人當中沒有戰士?
但他就是想知道當年究竟是誰在害師父。
現在知道了。
人生目標又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被折磨得有點喪的心態,一下子徹底恢複過來。
他又滿血復活了。
第二天一早,宋越神清氣爽的來到管理司杭城分部。
他的許可權已經被調整到最高,現在他就是這裡唯一的主人。
大樓空空蕩蕩,紅鳥變得巴掌大,蹲在他肩膀上,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人呢?」
它始終躲在玉虛通天碑的空間里,並不知道這些天外面發生了什麼。
「就我自己嘍!」
宋越巡視一圈,在裝備庫停留很長時間,倒不是有什麼私心,而是要熟悉這裡的一切。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只能分門別類,先撿重要的事情去熟悉。
想了想,他打電話給錢芊雪:「錢……妹妹,是不是快畢業了?」
電話那邊的錢芊雪滿頭黑線,這混球又想叫她錢哥!
不過總算能聽到宋越相對正常的聲音了,她也放心了。
「是啊,怎麼了?」
其實錢芊雪早就可以申請畢業了。
她如今已經踏入築基層級,成為人間的陸地神仙,說起來整個修行學院,多少年都出不了一個在校期間就踏入築基的學生。
這次趕上崑崙秘境開啟,誕生了幾個這樣的幸運兒。
錢芊雪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幾個也在地宮獲得築基丹的學生,出來之後第一時間申請畢業,然後便開始閉關衝擊築基。
說起來,錢芊雪倒是第一個成功的,從這一點,足以說明她的天賦。
「有沒有興趣找個實習工作?」宋越問道。
「你?給我找工作?」錢芊雪的語氣帶著幾分質疑。
「別小看哥,哥現在已經是廳級幹部了。」宋越說話的時候,還特意正襟危坐,以示莊重。
錢芊雪在那頭撲哧一聲被逗笑。
她知道宋越在異常事務管理司上班,前陣子吃飯的時候還在抱怨,連個副科都不是,這才幾天功夫,就敢說自己是廳級?
不過隨即,她突然想起這幾天聽到的一些風聲。
她不喜歡社交,卻架不住總有人跑到她耳邊念叨。
異常事務管理司是個比較神秘的部門,但修行學院級別也很高,裡面的學生大部分來頭又都很大,信息大多很靈通。
而且學院這邊也並不禁止學生們過早接觸這些信息,畢竟他們將來畢業後,也會進入到各個關鍵要害部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