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疑雲重重,如來擬態,攜美北上

白淵上了車,隨劍聖入宮,見了弘王。

寒暄後,弘王道:「聽聞北地白鹿城前將有巨變,鎮北王引異族欲結大陣,我人族強者自也會紛紛出手,只是……軍方雖無短板,江湖卻有。

此戰已是波及甚大,若將軍方比作尖刀,那江湖就是羅網。

羅網或不能殺敵,但卻能困敵,卻能感知八方的風吹草動,感知陰謀陽謀的蛛絲馬跡,一切風波從遠而至,最先察覺的永遠是江湖。

軍方雖並不完全指望江湖,但江湖卻也已是此次戰爭的重要組成。

然而,我們知曉,異族卻也知曉。

他們定會肆意殺戮江湖中人,將這張網破開。

軍方維繫著正面戰場,便是有心相幫,卻也無法及時。

所以,江湖需要一個真正的坐鎮者。

這個坐鎮者必須強大,更必須是江湖人,否則無以凝聚江湖勢力。

這天下,已無人比先生更適合了。」

白淵靜靜聽著。

雖然他沒想要什麼好處,雖然他也是想著借著人族的勢去探查一些事,但他總覺得皇家要他幫忙,卻不許好處,有些怪怪的。

這是打白工么?

另一邊,弘王則是恭敬行禮,然後肅然道:「此戰之後,皇朝將立長生樓為江湖第一大勢力,另將設立國師之職,由先生擔當國師。」

白淵聞言,平靜地搖了搖頭,好處什麼的他也就那麼一想,又沒真想要,於是淡淡道:「不用。」

弘王道:「先生高義,然……」

白淵打斷道:「不用便是不用,此方明面坐鎮之人仍由宋鳴兄擔當,我會暗中前往。」

弘王愣了愣。

宋鳴道:「無名兄可是想到了什麼?」

白淵道:「你我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如此才好行事。我初入江湖時是刺客,精通刺客之道,而劍聖通曉毀滅劍意,更是鎮壓江湖數十年,與江湖諸多勢力也是熟識,調度也會方便許多。如此……我在暗,劍聖在明,正好。」

宋鳴想了想,沉吟道:「如此也好……只是,若無名兄欲到明處,鳴便會將這坐鎮江湖的位置直接相讓,希望無名兄莫要推辭。」

他是擔心這名利的事兒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率先把話說明了。

在和無名交鋒,以及相處後,他是越發佩服此人,故而願意屈居其下。

白淵知他意思,便淡淡應了聲:「好。」

弘王見兩人意見達成一致,略作思索,也覺可行,便是令人取來了一個玉盒子,打開後露出了一個「雙魚玉佩」。

那雙魚玉佩首尾相接,呈現粉色,似乎是象徵著美好的愛情。

白淵看到這玉佩,稍稍震驚了下。

這是何意?

弘王取出玉佩,道:「此物乃是法器,由雙魚組成,兩人各持一魚,便能夠隱隱感到對方所在。

先生和劍聖既要一在明一在暗,那麼各持一魚,便是正好,也方便互相尋找和配合。

否則北地地域遼闊,一入其中便如石入大海,再難碰面。」

說著說著,弘王似察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便又急忙補充道:「此物平日里並不會起作用,只有在度入一絲真氣後才能感應,而若是不願繼續感應,可隨時停止。

兩位待到北地落定後,再行動用便是。」

說罷,他掰開雙魚,分遞兩人。

宋鳴看了一眼白淵。

白淵點點頭。

宋鳴這才接過,然後互相行禮,離去,繼而沿途商量著北行的計畫,待到商定後,才又分道揚鑣。

……

……

此時,猶是夜晚。

白淵回到平安坊後,稍作洗漱,便是上了床榻。

屋子古色古香,內里的百寶木架上擺放著各自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些還沾著泥土,有些則時腐蝕且帶銹,若是給一些地下市場專收古玩的人看,便是能看出這些東西都是真正上了年份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都是玉簡里開出的,用處是給白淵作為「氣運補充」的小玩意兒。

若是不放這些東西,他就要帶著凶無忌。

從前他一個人獨居時,帶著凶無忌也無妨。

可現在,他卻是過著夫妻生活,如何帶?這不是教壞了孩子嘛?

他半靠著床背,思索和整理著現在的情形,而等一會兒夜深人靜了,他則會利用一些小古物進行氣運補充,這些都是他的日常了。

沒一會兒,門扉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玉墨看到先生已經上榻了,有些臉紅,她輕靈地跑到桌前,吹滅了紅燭。

微黑的屋室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白淵感到床榻往下陷了陷,繼而棉被被輕輕掀開,玉墨鑽了進來。

半個時辰後。

兩人平靜下來。

玉墨拉好棉被,螓首青絲微沾汗珠,小鳥依人般半依在男人胸前,然後輕輕抓著他的手,掰開他的五指,用手指在他掌心輕輕畫著圈兒。

白淵只覺痒痒的,又忍不住覺著玉墨看起來像個雷厲風行的大女人,但本質上竟是個粘人的小妖精,一旦跟了男人,就全部心思都系在男人身上了。

而小郡主看起來又茶又文藝,但本質上卻獨立的很,能夠面對任何困境,而一旦下定了決心,便會去做到底。

白淵即將遠行,而遠行後又是大戰在即。

在這無比風險的世界裡,誰也無法保證一定能活著。

而這一刻,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和女人靠在一起,他的心竟是感到無比安寧。

忽地,玉墨直了自身子,湊到他耳邊,笑道:「夫君,明早想吃什麼?」

白淵一愣,大為震驚,只要想到玉墨做飯,他就會全身一激靈……

於是,他淡淡道:「玉墨,明天一早,我可能就要離開皇都,早飯……我在坊市裡買兩個包子就好。」

玉墨笑道:「那夫君記著,一個肉包子是六文錢,一個燒餅是五文錢,其他的也都類似。這周邊市坊里的早點呀,都差不多這個價格,不需要動用銀子……

之前夫君去買東西,都是丟給人家金子銀子,人家又不肯多收,事後還都託人給送回坊里來了。」

白淵:……

他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那些人知道他是無名先生,怎麼敢多收錢?

或許是出於尊敬,又或許是本就是長生樓的邊緣,又或許和平安坊里的人相熟,這自然是要把錢退回的。

這中間怕是又擔了不少心思。

他輕輕舒了口氣,再度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鮮活,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都和他一樣,是活生生的人。

玉墨道:「不過,我已經為夫君準備好了很多小錢袋,每個錢袋裡的錢剛好可以吃一頓飯,夫君若是外出,便帶著吧。」

白淵點點頭,道:「你有心了。」

玉墨甜甜道:「也是對夫君才這樣,其實我平時可大意了。」

白淵還很沒看出來。

但身為長生樓大小姐,大意一點兒,其實也正常。

他正想著,耳邊又傳來玉墨呵氣的聲音:「對了,夫君,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既然你明天要離開,我就提前告訴你吧。」

白淵奇道:「什麼驚喜?」

玉墨道:「今晚你去皇宮,我沒事就在地下室里和寒露她們一起開玉簡,然後……我又開到了一件法器。」

白淵:……

白淵:!!!

歐皇啊。

什麼叫歐皇。

這已經是除了【血魘的靴子】、【戮心瓷刀】之外的第三件法器了。

要知道,法器是極其珍貴的,就算江湖上也只有一些大勢力才有那麼幾件。

而之前在皇宮裡,僅從弘王小心地叫人拿出那「雙魚玉佩」,就可知這法器的珍貴。

法器,和本命法術不同。

本命法術以靈氣驅動,是修士才能用的。

而法器,卻是普通人和武者就可以動用,所需的僅是精力,或是真氣。

如此物品,只是稍稍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價值。

白淵抓著玉墨的手,看著這雙歐皇的手。

在剛剛認識玉墨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怪……什麼【林小玉的物品】,什麼【凶無忌的眼珠】這些東西都能被玉墨收集到,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這是一雙修長、潔白、如同玉蔥般的歐皇之手。

玉墨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嚶嚀」一聲,撒嬌道:「幹嘛……」

說著,她羞紅臉,如滑溜溜的泥鰍般往被窩裡鑽去。

被窩在她聳動之下,頓時褶皺起來,宛如山林一般。

白淵也隨了進去。

這自又是一番大戰,此處略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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