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白淵,孔嫣對無猰祁,墨猛

「大總管,是要攔我嗎?」

「劍聖,這裡是皇宮啊,若是皇上不在,咱家就任由別人亂闖,這不好吧?」大總管一副有著苦衷的樣子。

劍聖沉吟了下道:「那我不闖,去告訴靖王,我來了,他自會見我。」

「那請劍聖稍安勿躁,咱家這就讓人去傳報……這就去……」

大總管顯然也不想激化矛盾,便行了行禮,然後招手喊了遠處的小太監,讓小太監去通知靖王了。

宋鳴見到大總管確是吩咐了,這才收回視線,靜站在月下皇宮。

那前去通知的小太監匆匆走遠,卻未去靖王處。

宋鳴許久未來皇城,不知此中局勢,但等了小片刻時間後,心底卻也生出古怪之意。

晚風吹,長草動。

七月末的氣溫,即便在午夜,也是帶著悶熱的。

劍聖閉目靜候,忽地感到周邊蟲豸的聲音似乎模糊了。

他身姿不動,神色不動,只是睜開了眼。

不遠處的黑暗裡,傳來嬰兒般稚嫩,卻又含著淡淡憂鬱的聲音。

「良辰美景,是非成敗,常如一場大夢。

夢醒時,繁華褪盡,身側再無一人,只有獨坐靜室,看著無邊黑暗。

想著這一世熱熱鬧鬧,但到頭來,生死卻還是要自己一人走完……

劍聖,有過這種感覺么?」

「出來吧。」劍聖淡淡道。

聲音落下,

皇家那栽種著奇花異草的林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條人面蛇身的怪物遊了出來,這正是作為墨猛宿主的無猰祁。

劍聖絲毫無懼,握住劍柄,看向無猰祁,掃了一眼它那纏著黑布的蛇身。

無猰祁也看向他,頭顱隨著腆起的蛇身而微微自起,遙遙地和劍聖對視。

劍聖在皇宮看到這等詭異的東西,想也不想,決定斬了再說。

於是,他出劍了。

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空氣里就忽的產生了無數細碎刀子般的「割」痕,這些「割」痕好似「銀魚」在沸水裡亂游著,狂暴而動的極快,這是毀滅的劍意,是殺戮的劍意。

劍意一瞬間跨越數百米距離,覆籠在了無猰祁身上。

然而,下一剎,劍聖瞳孔微微收縮,因為……人面蛇身的怪物竟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他力量的影響,反倒是在沸騰的毀滅的劍意里,帶著微笑看著他,同時輕輕地嘆息:「真是……仿如深秋一般的凄涼啊……」

話音才落,劍聖就感到小腹處有一陣劇痛傳來。

那劇痛如同逆流而上的刀,正在緩緩地將他剖開。

劍聖再無猶豫,靈巢之中靈氣瞬間爆發,毀滅的劍氣向四邊擴散而去,無論是什麼被籠罩在這毀滅的區域里,都會死亡……

可是……

那刀依然不緩不急地在解剖著他。

他看不到刀,但是當他低頭,他能看到自己小腹正在慢慢裂開,那把無形的冰冷的刀正在慢慢地往上割著。

他的丹田已經被割開了,腸子也斷了幾根,血正在嘩嘩地往外涌。

無猰祁昂著身子,臉龐上帶著憂鬱的神色,靜靜看著他。

劍聖只覺詭異無比。

只不過修士身體遠勝過普通武者身體。

普通武者經過這麼一下,已經徹底廢了。

但修士,力量源泉則是在靈巢之中,所以即便丹田被割碎了,也只是導致七品力量無法使用而已。

劍聖決定先拉開距離。

他飛速閃爍,一瞬飄出了皇宮。

他在半空中倒退。

城牆在他腳下。

人面蛇身的怪物也未追來。

可是,他還是看到自己的小腹上的傷痕在慢慢地、溫柔地往上蔓延,好似有一隻詭異的手就在他面前,那手持著刀正在慢慢地斬開他。

「是夢!!」劍聖近乎一瞬間得出了答案。

他閉目凝神,以強大的力量刺|激著精神。

正常來說,這一刻他會立刻醒來,因為無論什麼夢境都經不起這般的刺|激。

但是……

詭異的是……夢沒有醒。

到底是怎麼回事?

……

白淵和白月皇趕到皇宮時。

看到一個錦衣劍者正獃獃地站在皇家的花園裡,面色發青,雙目緊閉。

而肉眼可見里,只見一把透明的刀,正在從下往上緩緩割著他的身子,此時已經割到了胸口,鮮血正嘩啦啦地往外流著,將他的衣衫,將周圍的地面染得通紅。

白淵認出這是劍聖。

想來,劍聖是聽了他的一番話,而決定來皇宮弄清真相,可卻遭了這等埋伏,而陷入了未知的狀況。

白淵抬手一抓……

劍聖身體立刻倒飛而出,但那透明的刀也緊追不捨。

白淵看著那把刀,心底浮現出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而就在這時……

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壓迫而來。

虛空里,好像有一隻詭異的手突然拉住了他,讓他無法逃避。

他的眼皮突然變得非常沉重,如灌了鉛一般。

緊接著,他就感到自己重新站回了原來的地方。

這裡看似毫無異常,但對白淵來說,卻是洞若觀火。

他……

竟然……

被……

強行拉入了夢境之中!!

而且,這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夢境,這並非是精神法術,而是一種更為奇異的強硬的方法,這方法讓他心底生出一種熟悉感。

就好像,是白王對他出手了。

外面……

白月皇還未發現白淵的異常。

可下一剎那,他發現那把水晶般透明的刀電射向白淵。

而白淵還是無動於衷。

至於被白淵吸附的劍聖,則是身體踉蹌,往地撲倒。

黑暗裡,那把刀,驟地爆裂出光芒,化作了一點璀璨,轉瞬即至面門。

白月皇意識到了白淵的不對勁。

因為白淵竟然沒有對這個攻擊有任何反應,而且……似乎對劍聖的吸力也斷了,這說明他很可能已經處於類似睡眠的狀態了。

白月皇瞬間抓住白淵,往旁一動。

那一點猛烈地戳中兩人殘影,殘影如漣漪散開。

殘影還未平復,亮點便已驟然停頓,繼而匪夷所思地往旁一拉,這一拉竟是拉出了一條鋒利的水晶刀般的亮線,橫斬向剛站穩的兩人。

白月皇神色微動,拉著白淵繼續躲閃。

亮點卻窮追不捨。

殘影道道之間,那一線的水晶刀又在月光里幻化開來,旋轉成一張鋒利的天羅地網,往兩人覆壓而來。

白月皇周身氣力爆發,往那網推去,可是那網卻如無視這氣力一般,根本沒受白月皇氣力的影響,而是繼續落下。

白月皇反應迅速,爆發出更強的力量,拉著無名,躲過大網。

那大網抓空,便又瞬間收攏,重新聚集成一點。

這一點繼而又如萬花筒般開始炸開,化作一線銀絲往兩人斬來,周而復始。

白月皇這才得空喊了聲:「無名兄!」

然而,他卻沒得到任何反應。

無奈之下,白月皇只能身形一矮,背著無名,繼而開始躲閃。

兩人肌膚相觸,白月皇只覺如有流電滑過,而稍稍顫了下。

繼而,他開始尋找敵人,可是……根本沒有敵人。

而那一點亮芒,則是時而化點,時而化線,時而化面,在對他窮追不捨。

這東西,似乎根本無法毀滅。

但白月皇也不是普通之人,更何況,他堅信自己背著的這個男人能夠獨立地克服任何逆境。

雖說這個男人的品質不行,但今晚他做的事卻都很對,哪怕是在演戲,白月皇也覺得很對。

除此之外,不知為何,白月皇似是對他非常信任。

此時,白月皇一時間竟也不打算離去,他已經十分確定敵人對白淵出手了,那麼……白淵應當也在另一個層面纏著敵人,此時,正是他尋到敵人,再斬殺敵人的好時機。

所以,他背著白淵,去而復返。

雖說那一點銀光在詭譎多變的進行著各種斬殺。

但在完全適應下來的白月皇看來,卻是簡單的很。

他落在地面上。

身形忽而閃爍,忽而出現,一會兒在湖邊,一會兒在亭子里,表情輕鬆地在搜尋敵人。

而就在這時,那一個銀光的點,再度化作一線,再化作一面,可這次……這一面的羅網卻沒有斬殺而下,而是化作一道白光瞬間籠罩而下。

白月皇在看到光的時候,身形瞬動,出現在了光芒之外。

那光見他躲開了,又迅速地一提,再度消失。

而在這個功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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