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收尾!長河等待,龍脈來客

皇城。

教坊司。

桃花別院。

白淵完成了從武者向修士的蛻變。

而他才離開血脈長河沒多久,三道大小不一的古怪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原本所在的周邊。

那些身影縹緲而怪異,顯然並非人形,而是顯出了本體的古妖。

這三位未知階層的古妖在血脈長河的上游緩緩徘徊著,可是卻無法再往前而去,只能遠遠地眺望白淵曾經站過的位置。

不是這些身影不想去,而是去不了。

聖類所在,血脈長河的源頭,豈是它們可以窺探?

這其實是古妖一族一個看似很不合理的地方……

那就是,血脈長河只以血脈論,而不以境界論。

換句話說,假如你達到了四品境界,可你的血脈只是中三類,那麼……你還是無法進入到上三類的地界。

這就有點兒「天龍人」的意思了。

哪怕再廢物的上三類,在血脈長河中也比天才的中三類要站得遠。

但換個角度說,血脈越強,同境越是無敵,甚至跨境也能碾壓,其族群整體便越強。

如此,總體來說,這血脈長河上血脈成族,「族」分優劣,而非個體。

但……

這是在古妖文明的時候。

現在,卻不是古妖文明。

於是,一種怪現象就出現了。

現在古妖文明反滲透到人間的存在中,有不少血脈中三等甚至下三等的存在達到了高境界,可是卻依然沒有資格靠近血脈長河的源頭。

這些存在,願意付出無數代價,去交換一次上三等種族的「血吻」。

以上暫且略過,此時此刻,能夠來到此處的這三道身影,顯然已是上三類的古妖了,而且實力必然頗為不凡,否則豈敢如此明目張胆地現身?

這三道身影徘徊了一會兒,

又遠遠眺望著血脈長河源頭的血脈冰峰。

一道高大而似無頭的身影,發出沉如悶葫蘆的聲音:「是我古妖一族的白王出世了。」

另一道佝僂著軀體、又如匍匐在地的身影,用有些嘶啞如割裂了喉嚨的聲音,興奮道:「這是天大的好事,沒想到我古妖竟真的能在人間誕生白王層面的聖類,這是我古妖文明重返人間的真正契機。」

再一道小巧的只有三四十厘米長度的身影,在半空飛旋了一小會兒,然後用有些輕靈空脆,像是娃娃魚或是百靈鳥叫聲的聲音,歡快道:「白王,白王冕下,冕下……冕下,您在哪兒?咦?冕下呢?冕下呢?」

眾身影又觀察了一會兒。

高大無頭身影才道:「白王已經走了。」

佝僂匍匐的身影道:「此時……猶是深夜,即便新生的白王境界還不高,它終會入夢,我……在這兒等。」

三四十厘米的小巧身影道:「白王冕下的境界還不高?咦?咦?咦?好奇怪呀?冕下可是聖類……」

高大無頭身影道:「聖類也需要從最低層次開始修行,既是我們未曾迎回聖類,那冕下便是天生聖類……只是不知冕下如何成為的天生聖類,畢竟我們再如何努力,也無法迎來哪怕第一類第二類的存在。」

小巧身影道:「你們不許傷害冕下,冕下是我的白王,我最愛白王冕下了。」

佝僂匍匐身影怪笑道:「誰敢傷害白王,還等你?我……直接就殺了。若是白王冕下肯給我初吻,那我願為冕下效死,至死不渝。」

小巧身影怒氣沖沖道:「才不會,才不會,冕下才不會給你初吻!!」

佝僂匍匐身影怪笑著:「桀桀桀桀……」

高大無頭身影打斷了它們的爭吵,「我古妖文明的聖類,就算是九品,也是地位崇高,你不必擔心……即便真有廝殺,也是在至少三聖類降臨之後。

現在,冕下是唯一的聖類,那我們就都會聽從它的號令,幫助它儘快成長。

然後,冕下自會帶著我們更好地返回人間。」

小巧身影道:「那我就在這兒等冕下,我想聆聽冕下的教誨,我想親近冕下。咦??咦咦咦?我會是第一個親近冕下的小妖精?太好了……

冕下,您在哪兒呀,我好想您……

我要在您下次入夢時,第一眼就出現在您面前。」

聽到「小妖精」三個字後,兩道「古怪的目光」從側邊斜了過來,好像帶著看向凡學家的濃濃的鄙視意味……

然,這兩道身影也默默立好,開始等著白王冕下。

白王冕下只要入夢,它們就可以立刻見到白王了。

相信,這用不了多長時間。

……

……

白淵自然不知道有三位存在,正在血脈長河蹲點守他。

此時,

他正在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修士生命層次的提升,讓他感知能力大幅度提升,從而能直接聽到外面的動靜,甚至整個教坊司內每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和內容。

……

「我真是太為殿下感到可惜了。」

「是呀是呀,若是殿下能夠晚一點醉酒,就能看到那等天地異象了。」

「嘻嘻嘻,這也是殿下沒有福氣,明明是這個時代極難遇到的盛事,他卻提早喝醉酒躺床上了,而且還躺了這許久……每日醒了醉,醉了醒。」

「殿下雖也有才華,可比起這位不知名的大才,那可是差了些。」

「嗯嗯,我也這麼認為。」

……

「天地異象,雙月橫空,金雨零落,文氣狂涌……這是什麼意思呀?」

「我打聽過了,這代表著有人誦出了可以引發天地異象的千古文章,然後此人卻又把引發的才氣饋贈於天下……」

「哎呀,這人好傻呀,不能將才氣收為己用嗎?」

「你才傻!這是人格魅力,是心懷天下,是值得我們崇敬的,是該讓天下讀書人敬仰的,欸,可惜沒人知道這位大才是誰。」

「這人為什麼不留名啊?」

「我也不知道,也許……也許他是個志趣高潔的隱士吧?」

……

「那千古文章是什麼樣的呀……好想見見……嗯?鳶兒,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找到那篇文章嗎?」

「有啦有啦~~~皇家公布了那文章,我到晚上才好不容易擠過去,現在抄到一份啦。」

「姑娘們,姑娘們,快來看……」有女人吶喊。

頓時,許多腳步聲響起,圍了過去。

明明是深夜,姑娘們卻非常熱情,因為她們實在是太好奇。

借著月光和燈籠的光芒,她們看向了紙上。

有姑娘念出聲來:「詩名,無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

……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念完,眾人鴉雀無聲,細細品味,只覺回味無窮,唇齒留香,眼前幻出飄逸出塵、失意卻洒脫、充滿豪情和浪漫的謫仙人在山河日月、浮雲滄海之間醉酒狂歌……

然後,又是諸多稱讚。

……

各處的聲音匯聚而來,飄然白淵耳中。

而他有意識地篩選著和兩天前的天地異象有關的內容。

現在是深夜,估算一下時間應該是亥時,大概是十點多鐘。

這個時候,姑娘們還能被一首詩弄到興奮連連,可見她們是真心喜好這些東西。

可是……

她們似乎忘記了這詩是他寫的。

也忘記了這首詩原本的名字是《教坊司贈柳兒桃紅》。

除此之外,他進入教坊的時間也模糊了,更換成了「天地異象之前」。

「難怪平平安安地度過了五十個小時,原來如此……」

白淵長舒一口氣。

看來,有大能出手了。

而且從正常推斷,這極可能是在保護他。

可這大能也太厲害了吧?

要消除記憶,那得消除多少人,這多少人里有包裹著武者、修士,林林種種,數不勝數。

這是什麼程度的力量?

踏入修士境界後,白淵知道「力量有專攻」,一個人能消抹別人記憶並不代表這個人就比別人強,而是可能他剛好精通這個法術,而別人無法抵抗他的法術而已。

就譬如他,他能夠將四品修士帶入夢中,可是……他打得過四品修士嗎?

打不過。

可即便如此,白淵也完全確定這是大能,因為……他消抹的不是一個人的記憶,而似乎是所有人。

或許,這位大能無法消除部分實力相當恐怖的人的記憶,但是……他卻已經從根子上斬斷了所有指向白淵的信息。

那些人即便再來查,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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