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頓了頓，沉吟道，「不過，條件得改改！」
「我無需你們整個翼族效勞，只要你一個人就行。」
「時間也不必百年，三十年即可。」
「怎麼樣？」
蘇景行笑吟吟看著沙樓。
後者目光閃了閃，點頭應道，「當然沒問題，沙樓參見主上！」
說著，他單膝跪地，朝蘇景行恭敬行禮。
然後二話不說，開始立誓。
以心神為基，靈魂為引的君臣誓約。
君臣誓約，不是主僕誓約。
後者生殺予奪，任由主人說了算。
君臣誓約，君對臣有各種制約力，但沒有任意生殺權。
這和真正的皇帝、大臣不一樣。
在古代，皇帝任意殺大臣，大臣也能叛變，殺了皇帝。
沙樓這個誓約，蘇景行不能殺了沙樓，但可以懲罰。
沙樓卻無法對付蘇景行，也就是不能叛變，比起主僕要好，但依然受到限制。
至於不要整個翼族，只要沙樓一個人，是蘇景行看出了沙樓耍的小心思。
沙樓口中的「整個翼族」，僅是困在這片封禁之地，無法離開的翼族隊伍罷了。
根本不是真正的翼族。
真正翼族，地星上有沒有不知道，其它星球、世界，絕對有。
沙樓一個超品，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翼族？
他這麼說，不過是玩文字遊戲，到時蘇景行不僅得不到翼族的效勞，反而會激怒其它世界、星球的翼族。
而這種小心思，點破了，沙樓也不會承認。
人家態度明確，自由都不要了，你還想怎樣？
蘇景行不點破，卻也不會任由他搞事，直接定了沙樓自己。
這沙樓就無法逃避了。
誓成那一瞬，蘇景行腦海中多了一條線。
一條牽引外部，獨特神魂的支線。
從這一刻起，沙樓就是蘇景行第一個手下，除了不能殺，三十年內，任由打罵。
當然，蘇景行也不會真那麼無聊，沒事幹打罵一個超品。
翼族超品，現在沒翅膀，實力大打折扣。
但要是重新長出翅膀，那絕對是一個大大的好幫手。
所以，這個交易不虧。
……
「你們將曾經的族人，架在火上烤，是想吃了它們？」
身份確立，蘇景行說話也變的隨便。
「當然不是。」
沙樓苦笑，「畢竟是同族，我們怎麼會吃它們？之所以將它們放火上燒，是想試試，能不能將它們變回來。」
「根據先輩留言，劍魔鐵在火焰的灼燒下，有激發生命靈智的能力。」
「剛好，有兩個劍魔半魔，不知怎麼闖進了我們領地，我就順手將它們抓住，打成劍魔鐵，隨同四個曾經同族一起，放火上烤。」
「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行。至少目前，還沒有好消息。」
「原來如此。」蘇景行點頭，「根據你這個說法，劍魔鐵難不成是一件寶料？」
「對。」
沙樓正色道，「劍魔鐵是打造神兵、道兵的上好材料之一，劍魔半魔差一點，我指的是真正的劍魔，變成的劍魔鐵！」
「道兵？」蘇景行沒有追問，反而抓住「道兵」兩個字，疑惑問道，「道兵和神兵，不是一回事？」
「當然不是一回事。」
沙樓沒有鄙視，或者嘲笑，認真回道，「神兵是通過神兵種衍變來的強大兵器，而神兵種來自神兵界，神兵界極其神秘，天地間沒幾個人知道它在哪。」
「神兵一旦鑄成，力量固定，沒有品級之分。」
「道兵不同，它除了天地大道自然孕養出來以外，還能以大神通刻錄道痕而來。」
「道兵有品級，上面有大道痕迹，道痕越多，品級越高，威力越強大。」
「簡單來說，神兵威力固定死了，無法進階，而道兵卻能夠繼續變強是吧？」蘇景行總結道。
「是的。神兵的威力，由神兵種決定。道兵的威力，卻由人決定，感悟天地大道越深，在道兵上面留下的痕迹越多，威力就越強。」沙樓解釋。
唰~
光芒乍現。
蘇景行取出封天棍，扔給沙樓，淡然道，「看看這件是不是道兵，是的話，又是什麼品級。」
沙樓手忙腳亂接過，拿在手裡，仔細感應，片刻後，點頭道，「這根棍子確實是道兵，上面有兩道大道痕迹，所以品級為二痕。」
二痕道兵嗎？
蘇景行點頭，拿回沙樓遞過來的封天棍，收回掌心空間。
自己人無需顧忌這點。
空間類的寶物，蘇景行現在也知曉有不少。
事實上，要不是骨魔的記憶只有後半段，這些信息，蘇景行根本不用通過沙樓的嘴來得知。
劍魔鐵、道兵、天魔殘屍、翼族、神兵界……
未知的，神秘的，太多太多了。
蘇景行心底感慨，表面上不動聲色，招呼道，「其它沒事了，走，去山下，早點完成誓約，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是！」
沙樓恭敬應道。
兩人當即下山。
怎麼勸說其它翼族人，發誓不冒犯人類，是沙樓的事。
蘇景行等在祭壇上，查看兩塊劍魔半魔領主變成的鐵塊，試著感受其中的異動。
結果，什麼也沒有。顯然沙樓的計畫失敗了。
通過劍魔鐵，刺|激四個曾經的同族，恢複靈智。
完全是妄想。
至於具體原因，可能這個方法本就是假的，也可能是劍魔半魔領主境界不夠。
如果是蘇景行掌心空間里的真正劍魔鐵，或許效果就不一樣了。
但這種嘗試真假難料，加上劍魔鐵難得，這片封禁之地天魔殘屍氣息越來越濃郁，蘇景行都沒必要將真正的劍魔鐵拿出來。
四個曾經的翼族人而已，又不是人族。
對於異族，蘇景行可不會過渡關懷。
思索間，大腦里突然多出一道感應，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成功了！
不知道沙樓怎麼勸說的，營地里的所有翼族人，一個個立下魂誓，從今天開始不再冒犯人類。
每立一個，蘇景行就感應到一條。
當然，這種感應，普通人、大部分武者做不到。
蘇景行可以，是魂力足夠強大。
虛神五六階以上的武聖，在距離翼族人近的情況下，都會感應到！
……
等所有翼族人，全部完成誓約。
蘇景行履行約定，帶上他們，往天魔古迹回走。
這支翼族隊伍，人數不到一百，成年的佔據多數，孩童只有三個。
不是他們不想生，而是隨著天魔殘屍的氣息加重，他們沒心思生了。
滿腦子嗜血慾望，吃，吃，吃。
雖然目前還能靠理智壓制住這股吞噬欲，但這種情況下，怎麼能生孩子？
要不是為了傳承種族，他們早就絕欲了。
孩子生在封禁之地，完全是造孽。
天魔殘屍的氣息侵蝕下，孩子生下來就沒翅膀。
不客氣的說，沙樓他們全都是畸變兒。
能堅持到蘇景行的到來，已經走了大運。
至於當年找的寶葯，確實找到了，但沒來得及帶出去，就隨他們一起困在了封禁之地。
那麼多年下來，寶葯對天魔氣息的侵蝕，沒任何作用。
最後甚至，連寶葯也不誕生了。
天魔殘屍氣息太可怕。
要不是蘇景行那麼多年來，第一個進入封禁之地，又是親自帶領，這些翼族人根本不敢踏足天魔古迹。
自然，出去的路，在天魔殘屍的封印之地內部，也是沒人想過。
他們逃避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天魔古迹？
……
蘇景行在前面帶路。
沙樓領著全族人，跟在後面。
一行人，悄無聲息走在空蕩蕩、靜悄悄的廢墟中。
直至下到黑暗之門所在崖底，穿過黑暗之門，踏足小魔界，所有翼族人才歡呼吶喊，亢奮躍跳。
「出來了，出來了，我們終於出來了！」
「哈哈，嗚嗚嗚，我們不用變魔物了，嗚嗚~」
「不對，這裡不對勁，怎麼到處是魔氣？」
……
大隊伍里，有的哭，有的笑。
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望著周圍空氣中遊盪的魔氣，驚呼叫道。
「這裡不是人間！是魔域，魔界！」
「怎麼回事？不是說去人間嗎，怎麼會是魔界？」
「那個人類騙了我們！他騙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