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野心勃勃

贏楚一震,隨後冷笑道:「原來郭小姐是急於探聽我的秘密。」

李未央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說到上一回的攻擊,王子衿輕輕撫了撫裙子上的褶皺,不動聲色地道:「其實原本按照我的本意也是不想救你的,只是嘉兒和五公子心腸都太好,他們覺得嬴大人對皇后娘娘一片赤膽忠心,多年來又兢兢業業為娘娘做事,到底是勞苦功高,卻不料事到臨頭竟被娘娘捨棄,他們為你打抱不平,也就想要多管這一回閑事了。」

嬴楚不以為然地道:「我要怎麼做都是我的事,不勞諸位費心。」說完,他已然轉身就要離去。

卻聽見李未央在身後幽幽地道:「嬴大人,太子想要殺了你滅口,難道你不知道嗎?若是出了這宅子,只怕你很快就會橫屍街頭。」

嬴楚猛然轉過頭來,盯著李未央不陰不陽地道:「我的本事,你們不是已然見過了嗎?難道還擔心我的性命不成?」

嬴楚說的很明白,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有不死之身。當初李未央和王子衿都曾經親眼見識過,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傷害他,更何況是太子。

可是郭導卻是淡淡一笑道:「嬴大人就不要在這裡強充好漢了!剛才我瞧的很清楚,對方不但組織嚴密,動作迅速,而且對嬴大人你的軟肋也十分了解。」

嬴楚心頭一跳,不禁後退一步道:「你說什麼?」

郭導自然地微笑,俊美的面容帶了一絲嘲諷道:「我說什麼嬴大人心中不是很清楚嗎?何必自欺欺人呢?若是皇后娘娘沒有將你的弱點透露給太子殿下知道,那些殺手又為什麼會刺殺成功?嬴大人怎麼會受傷?這一切不是很明顯嗎,對方分明知道你的致命之處就在右胸,若非如此依照嬴大人的本事,這些傷口不是應該早就無葯痊癒了嗎?」

嬴楚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右胸,剛才對方刺偏了一些,否則他的確是要吃大苦頭的,可見太子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要害。想到這裡,他微笑道:「你們救我下來,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李未央輕輕一嘆道:「嬴大人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在你面前耍花腔,我們千方百計救您下來,當然希望嬴大人能夠給咱們一些回報。」

嬴楚冷笑一聲:「郭小姐不要白日做夢了!若是我肯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我早就會這麼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王子衿臉色一沉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對你以禮相待,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那隻好請你瞧瞧我王家審訊犯人的本事。」說著,她冷冷地道:「將他帶下去。」

立刻便有護衛上前,將嬴楚帶了下去,只是他離去之前,用那一種充滿了嘲諷的眼神盯著這堂上三人,顯然是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郭導看著王子衿,略停頓了一會兒才道:「王小姐要怎麼處置他?」

王子衿冷冷地道:「對於不愛說實話的人,就應該用一些非常手段。嘉兒,你不會介意吧?」

李未央輕輕一笑:「嬴楚不會死,可並不代表他不會痛。子衿若是有把握,我當然全權交給你處理。」

郭導看著她們二人,沉吟著道:「可是照我看,他對裴後如此忠心耿耿,想要逼迫他開口沒有那麼容易。」

王子衿淡淡地道:「有時候容不得他自己選擇,若是我們將他交出去,他只有死路一條,只能和咱們合作,才能保他一條性命。」

郭導聽到王子衿自信滿滿的話,卻是搖了搖頭:「王小姐,有信心是好的,可是過於驕傲就不好了。我覺得這嬴楚並非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心思狡詐、詭計多端,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會使出什麼陰招來對付咱們。」

王子衿冷笑:「放心吧,不出三天,我就會讓他把一切該說的都說出來。」

李未央笑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王子衿並不是在說大話,王家審訊犯人的法子向來是十分嚴苛的,只是這種法子對贏楚是否可行還未可知。

太子府中,太子正在書房裡快步地走來走去,一副神色不安的模樣,他的心腹幕僚張英在旁邊低聲道:「殿下,您何必擔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太子轉頭,道:「你確定不會泄露消息?」

張英微笑道:「殿下,您也太小看我了。這許多年來我為您找的人、辦的事,哪件不是漂漂亮亮的?這次我可是去江湖中找來數名一流的高手,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的,縱然失敗了也絕不會留下把柄。」

太子卻眉頭一皺怒聲道:「失敗,怎麼會失敗?這次一定要成功!」

張英趕緊道:「是,是,太子殿下,這次一會成功!」話音剛落,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叩門之聲,太子道:「進來。」

護衛統領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向太子稟報道:「殿下,剛才有消息來報,說嬴楚他……」

太子急切地上前一步,關切道:「嬴楚怎麼了?」

護衛統領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有人把嬴楚他——截走了。」

聽到這樣一句話,太子不禁面色一變,隨後立刻道:「替我準備一下,我要立刻進宮!」

張英連忙阻止他道:「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太子厲聲地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別人不會去救嬴楚的,只有母后!她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是我派人去誅殺嬴楚的,她不會放過我,我得先入宮去請罪呀!」

張英連忙道:「太子殿下暫且不急,先看看娘娘有什麼反應再說!」

太子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什麼反應,母后能有什麼反應?」

張英微笑道:「娘娘若是真的要怪您,此刻已然宣召殿下進宮。可是為什麼宮中並無動靜?要知道娘娘的眼線可比咱們快得多!她現在想必已然知道嬴楚被人截走一事,若真是娘娘所為,她必定已然召殿下進宮問罪了。」

太子左思右想,覺得對方的話倒也沒錯,他看了一眼外面霧沉沉的天色,才低聲道:「這麼說這件事情可能不是母后做的?那又會是什麼人?嬴楚在朝中可沒有什麼支持者,那些朝臣一個個對他都是深惡痛絕,個個巴不得他早點死。」他這樣說著,神色卻是越發的疑惑。

皇后宮中,裴後早已安歇。程女官輕輕走進來,站在帳外,似乎有些猶豫,突然聽見裴後冷冽的聲音響起:「出了什麼事?」

程女官連忙恭身道:「娘娘,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嬴大人他在離開大都的路上被人伏擊,對方搶在咱們前面動了手……但是他們並沒有成功,讓嬴大人逃脫了。」

裴後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輕披起了一件衣衫,纖長玉手掀開了帘子,露出了那一張絕美的面容。此時天空的烏雲悄悄散開,淡淡的月光照進了殿內,在裴後潔白如玉的面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她微笑道:「哦,是嗎?他是自己逃脫的?」

程女官連忙道:「不,不是,是被人救走的。」

裴後的目光輕輕閃動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聲,若有似無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程女官連忙道:「娘娘,您千萬不要想差了,這嬴楚若是被有心人得到,用來指正娘娘,到時候可是說不清的麻煩。」

裴後突然冷笑一聲:「想差了?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最聰明,而我連你都不如了?」

聽到這句話,程女官心頭猛地一驚,連忙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裴後冷笑連連:「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是打量著最近我對你過於寵信,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我問你,之前讓你派出去的那批人呢,為什麼讓別人搶先下了手?」

程女官不由緊緊咬住了嘴唇,後背濕了一大片:「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消息怎麼會突然走漏了,之前找好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被搶了先,奴婢知罪,請娘娘恕罪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後卻是輕輕一嘆:「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太子,這樣的奴才還真是忠心耿耿!難怪你要說我思慮不周,一切都被你提前想到了!」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對著空氣中語氣森冷地道:「將她拖下去,立刻處理掉!」

程女官嚇得瑟瑟發抖,連滾帶爬地到了裴後的床邊,凄聲道:「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太監,一人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話,另外一人動作迅速地捆縛了她的手腳,一路將她拖了出去。

裴後又重新躺回了高床軟枕之上,聞著那一陣淡淡熏香,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都是一幫沒用的東西!」說完,她翻了個身,安然入睡了。

三天之後,李未央再次等到了王子衿。這一回她卻是神采奕奕,一副充滿自信的模樣,笑道:「嘉兒和我去瞧瞧那嬴楚吧。我想現在個時辰,他想必是要招供了。」

李未央聽到對方這樣說,卻是從善如流:「恭敬不如從命。」

她們兩人還沒有走到大廳,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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