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極品陰損

這邊太子妃正在招待女眷,就見到一個婢女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神情雖然如常,可臉色卻有些發白,向太子妃恭敬行禮,然後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隔著一點距離,李未央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卻明顯瞧見太子妃輕輕變了臉色,那濃如烏雲的發間,金釵隨著她擺頭的動作輕輕晃了一下。雖然她的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但是眼底卻是壓抑著驚怒的,她起身向眾人道:「各位,前面的大廳有一些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這裡就交給盧妃了。」

盧妃連忙起身應是,各位夫人就看見太子妃帶著身邊的婢女匆匆離去。

李未央笑著,目光之中划過一絲淡淡的冷芒,輕聲向郭夫人道:「母親,不知道太子妃有什麼急事,要走得這麼匆忙。」

郭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太子妃離去的方向,慢慢地道:「莫非是剛才的刺客,找到了其它的線索嗎?」

李未央想了想,眸子里冰冷的寒意慢慢地淡化成了風一般的笑容,剛才那波刺客分明是太子安排,故意在眾人面前演了一場戲,自然是找不到絲毫的破綻,又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什麼線索呢?太子妃此去絕不會為了此事,那麼她是為什麼原因才會失去儀態,當眾丟下各位女眷,匆匆離去呢?並且,李未央瞧那事態,必定是十分的緊急。

不光是她們,花廳裡面的其他人臉上也都十分的疑惑,她們幾個人聚攏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盧妃面上倒還鎮定,只是露出矜持的笑容,繼續和郭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就在此時,趙月從花廳外面走了進來,她走到李未央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李未央目光之中光華流轉,隨即便笑了起來,她望向盧妃道:「盧妃娘娘,聽說前面出了點事兒。」

盧妃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看著李未央十分的疑惑,李未央見對方神情不似作偽,笑容更加和煦,口中淡淡地道:「不但出事了,還是一件大事。太子妃此去便是為了處理,怎麼竟然沒有人來通知盧妃娘娘么?」她的語氣有幾分微妙,不易察覺。

盧妃聽她這樣說,一雙美麗的眼中帶了三分不悅,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她和太子妃在太子府從進門那一天便是分庭抗禮,若非自己是庶出的,盧氏絕不會屈居於太子側妃的位置上。儘管如此,她也沒有歇了與太子妃爭鋒的心思。剛才太子妃匆匆離去,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這讓盧氏十分的不痛快,現在聽到李未央這樣說,她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惱怒,勉強微笑道:「郭小姐,既然太子妃趕去處理,想必一切都會妥妥噹噹,郭小姐還是安心留在客廳里喝茶吧,不要隨便走動才好。」

李未央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周圍的貴夫人道:「諸位不知道嗎,剛才前院發生了大事,好像是某戶人家的小姐和太子府上的人發生了苟且之事,眾位可有興趣去瞧一瞧嗎?」

眾人一聽,面色皆是一變,眾位夫人四周看了看,確保自己的女兒在這大廳里,面色才鬆了一些,便有人好奇地問:「確有此事嗎?」

這句話卻是在問盧妃,盧妃一愣,隨即道:「想必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聽了這話,心中也是巨震,沒想到李未央的消息如此的靈通,這個消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一無所知的,剛才李未央所說某戶人家的小姐,說的到底是誰呢?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看著周圍人的目光,立刻意識到了不妥,連忙笑著道:「太子妃定然會處理好這件事情,諸位就不必擔心了。」

但是盧妃低估了眾人窺探的天性,當李未央說完那句話,不少夫人便開始坐立不安,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道:「還是去瞧一瞧吧,太子府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一定要去看一看!」「是啊,太子妃怕是過於年輕,這種醜聞還是應當謹慎處理!」「咱們一起去吧!」話說到這裡,眾人便全站了起來,躍躍欲試地往外走去。盧妃立刻跨前一步,卻攔不住她們,不由面色一變,李未央同樣扶著郭夫人起身,看著盧妃,微微一笑道:「盧妃娘娘,你要和我們一起去瞧一瞧嗎?」

盧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道若非你多事,又怎麼會驚動這麼多人,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這件事豈不是會成為太子府的笑柄嗎?只不過,她並不知道太子的計畫,也不知道如今這計畫已經走樣了。她剛想要上去攔住眾人,李未央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容和煦地道:「盧妃娘娘,今天的宴會可是太子妃一手承辦的吧。」

盧妃一愣,整個人都呆在原地,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隨後,她驚醒過來,若有所思地望了李未央一眼,用極低的聲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目光之中滿是清冷的笑意道:「縱然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太子妃沒有把事情安排好,盧妃娘娘又有什麼可掛心的呢?」

盧妃頓在原地,額上有一滴冷汗流下,她終究停下了阻止眾人的步子,然後深深地望了李未央一眼道:「這大廳里太悶熱了,我覺得身體不適,就不奉陪了,各位請便,我先告辭了。」說著,竟然轉身扶著婢女的手走了出去。

郭夫人望了一眼盧妃的背影,冷冷一笑道:「她倒真是會置身事外,到時候只消說是太子妃過於忙亂,丟下了眾人匆匆離去,才會害的這消息散播得到處都是,太子壓根不會怪罪她。」

李未央只是淡淡一笑道:「趨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這前廳的熱鬧,母親不想去瞧一瞧嗎?」

郭夫人笑容滿面,攜了她的手道:「走吧,我們去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千金做出這等醜事來!」

李未央和郭夫人來到了那間雅室的門口,便看到門口已經有不少的婢女小廝在探頭探腦,她無意間向他們掃了一眼,便絲毫沒有停頓地走了進去。雅室之內太子和太子妃依序而坐,全都是面色冰冷。雅室雖然不大,卻滿滿當當站了不少的人,顯然剛才在宴會上沒有受傷的賓客全都來這裡看熱鬧。

夏侯炎就跪在雅室的中間,李未央挑眉一笑,隨即便看到了正坐在一旁面色冷淡的元烈和其他幾位王爺,當然他們臉上的神情雖然有震驚,卻比不上太子這樣的難看。

太子冷冷地道:「夏侯炎,你可知罪?」他的聲音十分嚴厲,可不知怎麼的,聽起來卻沒什麼力氣,彷彿是在被激怒之後的疲憊。

夏侯炎叩首下去,再抬頭看著太子的面容道:「太子明察,我是被冤枉的,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萬萬不敢對裴小姐無禮,更何況,我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

太子剛要發火,卻被元烈淡淡接過:「誰都知道裴寶兒是越西第一美人,見色起意便是你的動機,而裴家又是越西第一貴族,攀附權貴便是你的目的,還說什麼沒有理由,怎會沒有理由呢?」

夏侯炎猛地抬頭,冷冷望著元烈道:「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情我確實毫不知情,剛才我不過是從太子書房出來,卻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暈,送到這張床上,我是無罪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元烈的臉上卻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太子府中守衛森嚴,再加上剛剛出了一場亂子,護衛們更是人來人往,又有誰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對你動手呢?夏侯大人,你就不要再狡辯了,你在這雅室之內早有布置,催情香便是你的罪證,咱們大可以請一位太醫驗一驗這屋子裡的香氣是什麼?」

夏侯炎面色一變,急忙說道:「請太子明察,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催情香,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啊!」他的心頭此時已經惱怒到了極點,原本設下這個陷阱,是為了讓元烈身敗名裂,也是為了逼他迎娶裴寶兒。只要裴寶兒成了旭王妃,那麼元烈自然會和郭家分道揚鑣,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只要稍加挑唆,郭嘉必定只能嫁給元英,到時候再給元英府上安插一個年輕美貌又溫柔體貼的側妃,從中挑撥離間分而化之,讓元英逐漸冷淡懷疑郭嘉。不出一年,郭府就會和元英徹底離心,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一箭三雕了。

當然這條計策施行,裴寶兒的名聲會受到一定的損害,但越西不是大曆,在這裡公主可以堂而皇之的豢養男寵,有錢的貴婦人也可以豢養地下情人,裴寶兒作為名門千金被色膽包天的旭王羞辱了,旭王在負起責任的同時,也要擔負起所有的罪名。而且裴寶兒出身高貴,絕非是可以用側妃或者是侍妾名分來打發的女子,所以這條計策原本是萬無一失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反倒成了這場風波中的主角,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時候,太子妃望向一邊的裴寶兒,柔聲道:「裴小姐,你要怎麼說?」

裴寶兒身上的衣裳已經穿好了,只可惜衣襟已經被淚水一點一點的打濕,臉上的妝也模糊成一團,她望向太子和太子妃,泣不成聲:「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事實上,她什麼都知道,也情願付出自己清譽為代價嫁入旭王府,她對自己很有自信,她覺得憑藉美貌和才情終有一天能打動旭王的心,她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中途出了岔子!夏侯炎是什麼東西?只有六品官位,六品這是什麼概念?

她裴寶兒是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尊貴!若不是她晚生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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