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禍及滿門

臨安公主怒氣沖沖地回到了大廳,面上一派的惱火,她噼里啪啦將大廳里所有的古董玉器砸了個乾乾淨淨,看得旁邊的婢女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勸說她。臨安公主一邊砸東西,一邊憤怒地道:「李未央!這一回又被你當成猴子耍,你不要太得意!等著瞧吧,看看咱們誰才笑的到最後!」

她話一說完,不免因為怒火攻心而覺得頭疼欲裂。旁邊的婢女看到這種情況,連忙取來靜心丸和冰片,低聲地勸說道:「公主,您先歇息片刻吧,消消火。」臨安公主由婢女服侍著吃了靜心丸,又在嘴中含了一片冰片,可心頭的惱火卻半點也沒有消去。自從蔣南慘死,她便日夜也不曾休息,只要一閉眼,就看見自己心愛的人那俊美的頭顱,這種場景委實讓她過於難忘,以至於她成日都在想如何才能將李未央置於死地。原本有了清平侯夫人的支持,靠近郭家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女人遲遲沒有把消息傳來,臨安公主面色越發的難看。

就在此時,有人突然稟報道:「公主殿下,剛才有一輛馬車停在咱們府上後門口,將一位夫人丟在了台階上便離去了,奴才將那夫人扶起來,卻發現那是清平侯夫人,如今她在公主府里休息了片刻,已然清醒了過來,不知公主殿下此刻要召見她嗎?」

臨安公主聽聞,不禁挑起了眉頭道:「清平侯夫人?她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她面上露出一絲驚疑,口中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清平侯夫人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見到臨安公主,便跪倒在地上道:「臨安公主,我辦事不利,請公主恕罪。」

臨安公主冷淡地望了她一眼:「哦?難道計畫失敗了嗎?」

清平侯夫人聞言,面上不禁閃過一絲惱怒道:「都是郭家那個賤蹄子太過於狡猾,她竟然發現郭惠妃的茶杯里是有毒的,還知道我藏身於屋內,此事便也進展不下去了。」

臨安公主冷眼瞧著她,嗤笑一聲道:「你不是向我保證過,此事萬無一失嗎?」

清平侯夫人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臨安公主不再瞧她。此時,旁邊的護衛低聲地道:「公主殿下,來人在咱們府門口丟下了一封書信,請奴才轉交給公主。」說著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臨安公主。

臨安公主接過,輕輕地拆開,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不禁勃然變了,她啪地一下將那封信摔在了清平侯夫人的臉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瞞於我。」

清平侯夫人吃了一驚,連忙將信撿了起來,看完,臉色卻是變得慘白,她沒有想到,李未央竟然將一切都寫在了書信之上,並且告訴臨安公主是由於自己和戲子的往事才使得這個計畫徹底的失敗了,清平侯夫人心中不免感到了恐懼。她深深知道,如果只是由於李未央過於狡猾,臨安公主還有可能原諒她,可現在是由於自己出師不利,並且有把柄被對方捉在手中,才會將好好的一齣戲給搞砸了,想也知道,臨安公主肯定會勃然大怒。她心頭不免更加害怕,趕緊道:「公主這些怪不得我,這都是那郭嘉,都是她啊!我一直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卻不曾想……」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臨安公主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大膽!你說什麼話?什麼叫與你無關?分明是你自己出了差錯,被人抓住了把柄壞了一出好戲不說,還害得我今天被人耍了一把。」

清平侯夫人還要分辯:「公主明鑒!這都是郭惠妃和那郭嘉兩個人聯起手來欺瞞於我,哦,不,是欺瞞公主殿下!」

想到剛才書信之中顯而易見的嘲諷,臨安公主氣得身子亂顫:「你這個蠢貨!蠢貨!」

清平侯夫人面色慘白道:「我……公主殿下,你曾經答應過我,要為我兄長報仇,我可是全心全意為你做事的啊,這次不行,咱們還可以想其他的法子。」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臨安公主眼中滑過一絲惱恨,一聲斷喝道:「來人!將這個賤人拖出去!責以亂棒!」

「是!」護衛首領一揮手,喝一聲:「過來。」馬上進來兩個護衛,這兩個護衛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清平侯夫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一邊大聲地哭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吧!」可惜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的,護衛們得了吩咐,絲毫不敢馬虎。

臨安公主喚來婢女換了一杯茶,一口一口的,小小得抿著,外面傳來清平侯夫人穿雲裂石般地慘叫,其中還夾雜著咒罵和求饒的聲音,含糊不清,在這深夜之中彷彿一連串女鬼凄厲的尖叫聲,聽得在大廳里的婢女、護衛,人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護衛首領跑了進來,低聲地道:「公主殿下,剛打了幾板子人就受不住了,不知要打多少?」

臨安公主原本只是想對清平侯夫人小懲大誡一番,可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封書信之上,眼中突然掠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過了片刻,那笑容變得越發猙獰,竟然對護衛首領說:「傳令下去,往死里打,若是她不死,你們就跟著一起死!」

護衛首領被這指令嚇了一跳,卻不敢再說話,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他出去之後,自然是把公主的吩咐傳令下去了,有這道指令,護衛不敢再多想,只顧著把清平侯夫人往死里打。尋常富戶家中的板子一般不會打死人,但是公主府中的護衛個個如狼似虎,又得了這樣的命令,自然是使出了全力在打,沒等打了十幾下,清平侯夫人身上的血肉都一片片地飛了起來,濺得滿處都是。她的嚎叫聲音幾乎讓護衛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打了二十多下的時候,已經隱隱露出了白骨,那些人還不鬆手,繼續拚命地打,眾人幾乎能聽到骨頭咔咔的響,最後只聽見「噗」的一聲巨響,清平侯夫人極為慘厲地叫了一聲:「臨安公主,你不得好死!」卻是連腿都被打斷了,一條腿飛出去好幾尺遠,然後,清平侯夫人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很快,護衛首領便進來稟報道:「公主殿下,她已經死了。」

臨安公主面上划過一絲冷笑,護衛首領忐忑地道:「殿下,她畢竟是清平侯夫人,身上也是有誥命的,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公主府,怕是……」他這樣說,是有這樣的擔心了,雖然臨安公主勢力很大,又有裴皇后、雍文太子做靠山,但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打死身有誥命的夫人,傳出去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臨安公主固然是一時之氣,回過頭來,她將一切的罪過推在自己這等小人身上,他們可如何擔當得起啊!

臨安公主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憂心,我親自帶著這屍體去一趟清平侯府就可以了。」說著她漠然地道,「你去將那清平侯夫人好好整理一番,萬勿讓別人看到傷痕才是。」

護衛一聽不禁嚇了一跳,低聲地道:「這……看不出傷痕?」

臨安公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府上做了這麼久,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護衛一愣,心中暗暗地道,這麼嚴厲地打下去,連腿都打斷了,怎麼還能看不出傷痕呢?他嘀咕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只要找府中的裁縫來縫合屍體,再想法子修飾一番不就好看些了么……他躬身道:「好,奴才這就去辦,請公主放心。」

半個時辰後,清平侯夫人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一番,裝進了馬車,只是她來的時候是活的,走的時候卻是斷氣了,臨安公主親自帶著這一輛馬車來到了清平侯府。

清平侯此時正在書房裡急地亂轉,這一天下來,他的夫人還不知道去了何處,雖說這女人愛惹事,可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他也曉得她的個性,所以心頭不免擔憂起來。再加上他曾聽聞自己的夫人最近總是上郭府去鬧事,他生怕這女人再和齊國公郭素杠起來,誰知得來的消息卻說清平侯夫人根本不在齊國公府,不知道去了何處,聽到這裡,他心中更說不出話來了。

溫歌瞧見了,溫柔地勸說道:「父親不必擔心,母親是有分寸的人,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清平侯瞪了她一眼道:「很快?你看外面天都要亮了,她在外面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溫歌聞言,面上掠過一絲冷意:「父親,母親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說不準是在哪兒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老管家躬身稟報道:「老爺,二小姐,臨安公主親自送了夫人回來。」

清平侯一怔,隨即道:「臨安公主?她怎麼來了?」

溫歌站起來道:「父親,最近母親經常去臨安公主府,興許在那裡遇上了什麼事情,公主便護送她回來了。」溫歌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到,母親一直怨恨郭府,想方設法的想要和對方為難,近日來好不容易和臨安公主搭上了線,經常鬼鬼祟祟不知所蹤。

溫歌心裡對此事很有看法,她一直便認為自己是要嫁到齊國公去的,母親與對方鬧得太僵,於自己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想那郭澄少年英俊,風度翩翩,她心中還是十分滿意這個如意郎君,更何況郭家的兩個長子都長期駐守在外,她嫁過去就是當家的兒媳婦,說不定齊國公的一切都會由她的子女繼承。想到這裡,她不禁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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