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闆今天心情特別好。這是世廑員工全體上下得出的結論。

這位爺平常別說得等到中午下午來上班,就是隔個三五天再來也都是常事。

今天一大票員工正在像往常一樣排隊打卡,就聽見門口的保安齊聲道:「江總。」

誰知來人竟笑眯眯的回:「早啊」

「……」這回輪到保安無語了。

兩人默默無聞的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在想卧槽這是什麼節奏啊!!!!老闆頭八點來上班了有木有啊!!!老闆跟我們說早安了啊有木有啊!!!!!

身後跟著的沈為弈也尷尬的低了頭,心裡默念這人不是老闆不是老闆。女員工迅速從混沌狀態醒來雙眼放光,那架勢都跟盤絲洞里的蜘蛛精是的。

江北辰繼續笑眯眯的來到職工梯跟著眾人上了三十三樓。

都說男人上了床好辦事兒。江北辰這廝上了一次病床就開心成這樣兒,好心情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不曾消散過。

沈為弈看著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笑起來的人,拿著手裡的東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是擬定好的標書,這個月末就開始競標了可是咱們的標價還沒定,投資項目部給出的預算是三千萬,您看?」

江北辰坐直了身體接過沈為弈遞過來的文件夾隨意翻了翻,「上頭批下來的是多少?」

「七百萬。」

「七百萬?」倒是會算計。江北辰手指輕輕摩挲著A4紙上那串數字問沈為弈,「你說安達那邊會出多少?」

「這……不好說,上面既然有心用高價,只怕不會低。」

江北辰抽出支筆把文件上那個小小的3劃掉,刷刷的在右下角簽了字,「告訴企劃重新出合同,四千萬。」

沈為弈接過文件,心裡迅速的有了盤算。東祥給出的設計方案為了壓住德茂已經超出預算很多了,這回連標價都提高了一千萬,只怕是江北辰是下了狠心的。

接了文件交給文案秘書,沈為弈快步走到走廊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沒響幾聲就被接起來,鄭玉坤有些老態的聲音出現在耳旁,「喂?」

沈為弈有些緊張的呼吸了幾下,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

「底價是四千萬。」

褚唯願在幫楚晗換衣服的時候一直盯著她耳後那一溜紫印子。直到衣服都穿好了她也沒琢磨出來那到底是怎麼弄的。明明記著昨天走的時候還沒有啊!褚唯願並非單純認不出那是什麼,只是實在是太奇怪了啊,她伸出小手碰了碰楚晗細膩的頸子,「楚晗姐,你脖子上那印子怎麼弄的啊?」

楚晗正在用一枚發卡企圖把腦後的長髮固定住,聽褚唯願這麼一說她猛地住了手。

脖子上的印子……有些疑惑的探了探頭朝鏡子里望了下,之間圓領衫外面露出纖長的頸子上,一串紅紅紫紫的淤痕分布在上面。那分明是昨天某人一時性起的傑作!!!

慌忙用手扯了衣領擋住褚唯願的視線。「沒,沒什麼……」

褚唯願這回可是明白了,當下樂的跟朵花似的十分狗腿兒的湊上去,「你跟三哥和好啦!!!」

楚晗被她這麼直接的問有些尷尬,或者說,她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和好。

昨晚她看著他定定的說不好,身上的人作勢又要吻下來,楚晗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短路了還是什麼,在他薄唇再度壓下來的時候竟然小聲的嚶嚀了一句,「你壓著我了……」

這一句倒是讓江北辰停下了動作,猛地翻身下來和她保持了些距離。「壓著哪裡了?恩?傷口?」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上,分明沾染了些許血跡,江北辰倒也沒急著找醫生。微微蹲下身子掀起那層布料,「讓我看看。」

楚晗忙按住他的手,小臉兒上帶了些慌張,「別……」

江北辰不顧她的阻攔還是反手攥住她掀起了那層紗布,被血浸的濕了,鮮艷之下赫然一塊崩裂正在不斷滲出的傷疤,足有個嬰兒的小拳頭那麼大四周縫合著密密的針腳,足以見到她當初對自己下重手的決心,就是連此時的他都不禁暗自抽了口冷氣。心像被墜了一下似的疼。嗓子里也悶悶的說不出話來。

這麼乾淨瘦弱的一具身軀曾經在他身下承歡在他懷裡相倚,如今卻被附上這樣的傷痕,這是在江北辰這裡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聲音有些喑啞,「很疼?」

怎麼會不疼呢,她以前就是連吊水都是要被他用手掌擋住眼睛的,那麼細小的疼痛她都承受不了何況是這樣的傷。

楚晗垂著眼睛十分平靜,「不疼的,那個時候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哪裡會想這個。」

江北辰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按了鈴叫護士來處理,自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

護士臨走的時候交待,「下次可不要這麼不小心了,傷口創面大,就是再按耐不住也得注意病人的身體……」說完還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楚晗脖頸處。

這下輪到她成蝦米縮在被子里了……

腳步聲一下一下篤定的離她越來越近,隨即就被一雙大手擁入懷裡,「對不起……」

「其實,我和鄭凱真的沒什麼,在華格之後我就辭了職之後再沒有見過,至於那天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那裡我也不知道,要不是願願告訴我我都不記得了……」楚晗躲在被子里吸了吸鼻子小聲的解釋。

「別說話,睡吧。」江北辰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伸出有些涼意的手掌攏在楚晗的眼睛上,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夜色正濃,懷裡的人在他的安撫下悄然睡去,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凌晨兩點,屋裡的人睡得正好,江北辰從醫院的病房裡出來輕掩上了門。

巨大的廊床上映出他修長的身影,十分寂靜。啪的一聲點燃了手中的煙。「侯爺,那三個人還煩你處理了,事後我親自拜訪您。」

電話那頭的侯九兒朗聲笑了笑,「你江少的事兒自然就是我的事兒,放心,一定給你辦妥。」

江北辰掛掉這通電話之後,想了想又撥出了一個號碼,「通知衛葶的公司封掉她所有的通告,把她先扣在你那兒,我親自處理。」

碰過她的人,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

「喂!」楚晗被褚唯願不滿的哼聲打斷了思緒,「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嘛!」

「我也不知道……」那樣,可以算是在一起了嗎?

「什麼叫不知道啊!三哥那天為了你都紅眼了,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他對誰那樣子的!你們兩個啊就是矯情的要死,一個嘴硬一個彆扭,真搞不懂你們!!」

褚唯願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八卦下去了,拿起一旁的包,「走吧,沈阿姨可是一早就在等的。」

「恩。」楚晗點點頭,在褚唯願的攙扶下站起了身體出了病房。

今天是必須要去看沈曦和的,一大早換衣服就是為了今天。要不然可就真的是瞞不住了。

沈曦和這段時間病情控制的還算不錯,楚晗再次見到母親時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好危險,差點再也見不到她,這個陪伴她整整25年的女人。

「囡囡怎麼哭了呢,媽媽這不是很好嗎?倒是你啊,出差這幾天還順利嗎?」

楚晗說不出話來只得用力的點點頭,「順利,都好的,您放心吧。」

「那就好。媽媽在這裡就想啊,我得堅持住啊,要不怎麼對得起我的囡囡努力賺得這些錢呢?我瞧你這幾天瘦了,那臉色怎麼那麼白呢?」

「大概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吧……媽媽,我這幾天設計院的工作還有些多,可能不會常來,等忙完這段時間我一定會來陪您的。」

「去吧。」沈曦和安撫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媽媽哪裡都不去,就在這等你。」

估計沈曦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面前有些憔悴的女兒,住在僅離她兩棟樓遠的外科重症病房裡。

江北辰站在江子冉的房間里看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就一陣頭疼,「你姥爺怎麼就讓我送你去倫敦呢?你自己沒手沒腳啊?」

「你當我樂意啊!」江子冉披頭散髮的在衣櫃里不斷的扔出要帶走的衣服,「要不是嘟嘟病了南承哥騰不出時間怎麼也輪不著你!!!」

「嘿,要不是你爸你媽怕你中途落跑我還不想接你這個活呢!」

「拉倒吧你,不就是嫌棄我耽誤你好事兒了嗎!楚晗姐姐住在醫院裡你得送我這樣你倆就少了見面的機會,心裡不定怎麼恨我呢吧?」

江北辰閑閑的從桌上拽下來個提子,「你知道就好。不是你們怎麼都知道這事兒了啊?」

「京城裡這圈子這麼小你江大少爺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這幫小的不得接著啊。」

「江子冉,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三哥都不叫了。」

「得,三哥,我收拾好了,咱能走了么?」

江北辰嘆了一口氣,拎起江子冉多的出奇的箱子慢吞吞的下了樓。

此次任務,奉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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