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終極真相 (1)你不相信我——子太

「曉央,你總算醒了~!!」一從醫院醒來,就看到那張熟悉無比的俊臉以放大的形式呈現在我的視野里,我的眼睛猛烈一顫,近乎本能地坐起來閃電式往旁邊躲,就差沒滾到病床下去了。

「哎~!池曉央!你怎麼啦~怎麼見到老公我像見到了殺人兇手一樣?」子太不悅地瞪著我大聲說。他不知道這句話更讓我不寒而慄~,「殺人兇手」四個字像燒得通紅滾熱的烙鐵一樣燙著我的耳朵,我轟地拚命痛哭起來。

「喂喂喂~,不會吧~我才隨便小小凶了你一句你就這麼沒出息地哭起鼻子來啦~那我如果打你一下你是不是就會立刻去跳河啊~」

「成子太!!你說夠了沒有?!!我現在不想見你,你給我立刻出去!!」我一邊哭一邊大聲朝他吼。

「沒女!你到底怎麼啦~不就是上彬開車開快了一點所以你暈車暈倒了嗎?怎麼一醒來脾氣就變得這麼古怪?一會像得了驚恐症一會像又得了狂躁症?!」

什麼~?上彬開車開快了一點所以我暈車暈倒了?這是上彬給他的我的暈倒理由嗎?上彬一定是怕子太知道真相找他算帳吧?也好,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呸呸呸!池曉央,你去死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分明就是在懷疑子太!你已經越來越懷疑他就是暗殺你的兇手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懷疑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思維意識和身體本能開始不受情感的控制?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懷疑和害怕自己最愛的人,那真是生不如死的事情!我現在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嗚嗚……嗚嗚嗚嗚……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生氣我沒有告訴你那個第一次暗殺中的兇手的樣子,是不是?」子太的神色突然暗下來說。

「是!」明明不是,但是還是想知道他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所以撒謊了。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嗎?」

「當然啦~!是殺我的兇手哎~!而且保不準以後還會殺我,甚至殺別人!!我當然不想讓他逍遙法外!」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子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為什麼?他難道是你認識的人嗎?」天啊,他居然替殺人兇手求情,他到底……嗚哇哇,我不敢再想下去……

「曉央,你先答應我,如果我告訴你了,你會不會放過他,不抓他去見警察?」

「……好!」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管,我只想早點知道答案,我只想早點確定——第三次暗殺中的那個司機在騙我,他的手機通話清單在騙我,那些WARGAME中的細節在騙我,上彬在騙我,所有的一切疑點都在騙我——子太不是暗殺我的兇手!

「是!那個第一次暗殺中的兇手是我認識的人!他就是上彬!我們家收養的孤兒上彬!從小和我一起長大,與我關係親如兄弟的生活助理上彬!」

跟上彬說的一樣……

「但是他不是有心想殺你的,他是因為個人困難急需一大筆錢又不想向我借,怕給我添大麻煩,不得已而答應被人雇為兇手殺一次人,而且那次還殺錯了人,其實僱主要他殺的對象不是你,他搞錯了。幸好那次被我及時發現制止,所以他沒有得逞,否則鑄成大錯要被法律制裁的,那我就會永遠地失去唯一的一個好兄弟了。

「事後我弄清楚真相便給他一大筆錢送他出國逃亡去了,因為他說警察已經開始盯上他了,我不想他坐牢。這也是他後來突然請長假離開我們家,而我又必須重新招聘男助的真實原因。

「現在他又回來了,是因為他說風頭已經過去了,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了。」

「真的嗎?」我的腦子突然混亂起來,混亂得失去了辨別力……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在第一次暗殺中子太的捨命挺身而出,就不是為了救我這個與他才第一次見面的四沒女了,而是救那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與他關係親如兄弟的生活助理上彬,因為他不想他殺人,他不想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一個好兄弟……

那在之後,我身為他生活助理期間,發現那個錄有他情人節受傷片段的DV錄象後問他怎麼一回事,他那個時候回答的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詞就全部都是謊言了?!那他那個時候為什麼要撒謊?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我是女的更不知道我是池曉央啊!

如果這不是真的,他又為什麼要編這樣一個謊言?把所有的罪責推在上彬身上,而說得自己好像一個救世主一樣,他也太陰險了吧……不!不!!不不不!我怎麼可以說子太陰險呢?我怎麼可以說自己最喜歡的人陰險?

天啊,好混亂,真的好混亂,我的頭好痛啊,我的心更痛……

對不起,子太,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

「『真的嗎』?你說『真的嗎』是什麼意思?曉央,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對不對?」子太開始激動起來。

「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把子太的火氣給徹底地「我」了上來,他突然大聲喝住我:

「夠了!不要再『我』了!更不用再作任何解釋!因為——你的不相信已經滿滿地寫在了你的臉上!我把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的,擔上好兄弟要坐牢風險的事情告訴你,你卻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

隨之,他深邃絕美的眼睛飛速地黯淡了下去,他帶著失望和痛苦的表情繼續說:

「曉央,我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喜歡我嗎?」

「什麼意思?成子太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突然怒氣衝天。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他的感情?他懷疑什麼也不應該懷疑這一點的!他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我為了喜歡他,流了多少眼淚嘗盡了多少痛苦……

「我不想懷疑!我比誰都不想懷疑!!可是~,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是對他絕對地信任的,不是嗎?但是你……恰恰就沒有做到這一點……」

我轟地怔住。

沒錯,我沒有做到這一點,我沒有對他絕對地信任,我甚至已經開始瘋狂地懷疑他,懷疑他是三次暗殺我的兇手!

但是——

「成子太,你就有做到了嗎?你這麼輕易地就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你是不是應該先檢討一下你自己,你有沒有對我做到絕對的信任?你有沒有在真心地喜歡我?」

「曉央!他一定不是在真心地喜歡你!我們不是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嗎一一他是暗殺你的兇手啊~!是暗殺你的兇手!!」突然,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情緒激動地接過了我的話,我不回頭看也知道,那一定是——陽旭!!

我所不知道的是,陽旭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大群的制服警察嘍嘍兵,他們在陽旭指著子太說「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暗殺曉央的兇手!」之後便嘩嘩嘩嘩地團團圍住了子太。

「天啊,陽旭,你到底在幹嘛?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你叫警察來抓子太的啊?」我真的要瘋掉了,跳下病床沖著陽旭氣急敗壞地大聲說。

「曉央,我……我……我是擔心你又會被他害啊……」

「害什麼害啊~?!現在證據還不足呢~!!根本就還不能確定子太他到底是不是暗殺我的兇手!」我情緒失控地沖著陽旭一頓亂髮火,話說出口後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天啊~,天啊天啊~,我這到底說得是什麼呀?我真是該死!該死!!該死!

「子太,子太你別、別誤會……我……陽旭……我們……不是,不是……」上帝啊~,真主啊~,救救我,我已經慌得語無倫次舌頭要打結了。

就算心裏面再怎麼懷疑,我也不想要子太知道這件事啊!我真的不敢想像當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懷疑自己是暗殺她的兇手時的反應,真的不敢想像,真的不敢想像……

可是他知道了啊~,嗚嗚嗚……他現在就知道了,他的臉色慘白得無法形容,可是卻硬擠出笑來定定地看著我說: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不相信我是因為早就已經懷疑我是暗殺你的兇手,還跟陽旭一起在背後調查我,現在還叫警察來抓我!哈哈~~,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太在發出一陣讓我痛苦不已的狂笑之後,猛地板起面孔衝過來不由分說地就抓起我的左手按在了他胸口心臟跳躍的地方,他就那樣用力地、任我無法掙扎地緊緊按著我的手,沖著我一字一頓地說

「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不是兇手,我只是那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你的人!」

我不是兇手,我只是那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你的人!

我不是兇手,我只是那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你的人!!

我不是兇手,我只是那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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