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數年後。

地點:不明

時間:不明

人物:江澄溪和某人

被某人寵得日漸膽肥的江澄溪問某人,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在湖邊說漏了嘴,他到何時才會告訴她真相。

某人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我曾經想過祝福你跟沈擎的,可是我發覺我做不到。」

「如果你沒有告訴我,你一直愛我的話,澄溪,我有可能就放你離開,一輩子遠遠地看著你了。」

他的喉嚨因吸入太多濃煙被嗆傷,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恢複,沙沙啞啞的叫人心疼。

他拉著她的手的手,嘴角飛揚,露出魅惑的性感笑容:「我知道上天待我不薄,讓我死裡逃生。」

哪怕兩人重新在一起已經數年,可江澄溪每次瞧著他的笑容,都還是有種窒息的感覺。她都如此,所以也怨不得那些不是飛撲而來的色女們了。

但想到那些畫面,心裡頭總是堵了又堵,她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還越變越帥了。」

某人無奈地再一次解釋:「那真的是海叔的主意。當時我受了重傷,躺在病床上數月都昏迷不醒,哪裡還可以跟整容醫生說把我整成一個超級大帥哥?」

江澄溪忽覺心疼,手默默地撫上了他的臉,溫柔地觸摸他的個五官。她莞爾一笑,嘿嘿地道:「祝安平,仔細想想,我覺得我賺了呀,因為我跟兩個帥哥結過婚。而你呢,娶了兩次,卻是同一個老婆。你實在是太吃虧了,太虧了!」

某人大笑,露出右邊臉頰上一個深深的酒窩。這幾年,他越來越開朗了,再不是她最初遇見他時的面癱模樣。

某人緩緩將下巴擱在她額頭上,嗅著她發間熟悉的香味,心裡那般妥帖安寧:「澄溪,我想問你一件事,你答應我不生氣,我才問。」江澄溪點頭。

某人正色道:「你說你跟培誠在一起過,是不是在你開同學會,在酒吧喝酒那一晚?」

江澄溪臉色頓時一變:「你找人查我?」

某人不答,只是蹙眉盯著她:「誰跟你說當晚那個男人是賀培誠?」

江澄溪不解地看著他古怪的神色,緩聲道:「我曾經問過賀培誠,他親口承認的。」

就是在賀培誠給她看陳妍照片的那一天,賀培誠當面親口承認:「是的,澄溪,那個人就是我。」

忽然,某人失聲而笑:「不可能,賀培誠這傢伙在騙你。」

聞言,江澄溪臉色微松,但隨即又皺起眉頭,大覺奇怪:「你怎麼知道他騙我呢?」某人頓時啞口。

江澄溪這頭母老虎開始發威了:「祝安平,原來你真的派人查我!」她推著某人,準備起身。

某人沉吟再三,終於還是說出了口:「其實,那晚的那個人,不是賀培誠,是我!」

江澄溪驀地抬頭,吃驚地望進了他的眼眸深處:「怎麼可能?」

某人冷哼了一聲:「每次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他的手一伸,摟住了她的腰,「那次你們同學會去的灑吧是海叔下面的人負責的。自從你跟我結婚後,海叔自然讓下面的一群人關照你。那人在監控室裡頭認出了你,就打電話給我了。我去的時候,你已經醉迷糊了,正在休息室裡頭休息。」

江澄溪呆了許久,最後咬牙切齒地道:「祝安平。那你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你索性一次說完。不然的話,以後我跟你沒完。」

於是,那一天,某人還跟她坦白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一:江氏兒科診所事件

某人說:「兒童腦癱的這件事情真的只是巧合,還有舉報假藥也是那家人家向有關方面舉報的。我發誓,這些真的與我無關,我只是借了那個機會而已。」

江澄溪狐疑地看著他,一臉「你真當我是傻子」的表情。

某人還是承認:「不過,三元的律師不肯接你的案子,確實是我所為。」

江澄溪目光凌厲地瞪著他,將他一片一片地「凌遲處死」。

比如二:王薇薇事件

某人說:「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遇到那次真的是第一次,我在酒吧里喝多了,她黏了上來,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江澄溪默然了許久,問:「她有沒有對你說我出軌的事情?」

某人搖頭:「沒有。你跟我提離婚那天我第一次知道,我以為是真的,所以才會暴怒之下答應你離婚。」

後來他去了美國治療,在異國他鄉,一個人靜靜回憶往事,深深地思念江澄溪的時候,他才覺得其中有蹉蹺。江澄溪與他結婚前,他派了人專門跟蹤她。而結婚後,小九在她身邊形影不離,她有什麼一舉一動,小九都會一一報告給他。她哪裡來的機會與賀培誠出軌?

江澄溪心裡微微有一點暖意,薇薇終究還是替她保留了這個秘密。

只是,這些年,她再也沒有見過她。

或許是緣分已盡了吧。

比如三:醫院裡的那場病,是他故意的

單亦濤當日在病房內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這死傢伙,你給我說,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他不過是把自己反鎖在房問裡頭來回跑步,熱汗淋漓的時候,站到空調口下吹冷風,一再重複。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如願地令自己感冒了。

江澄溪獃獃地問:「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某人:「你說呢?」

江澄溪搖頭:「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某人好半晌才溫吞吞地道:「我不想你跟沈擎出去看演出,我不想你跟沈擎在一起。」

比如四:微博上的留言

某人說:「打從離婚後幾個月開始,我就天天上網去看你的微博,有些評論是我留的。」

江澄溪愕然:「你知道我的微博?」

某人露出一副「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

江澄溪不相信地發出了「哼」一聲:「那你留過什麼評論?」

某人說,比如那一條:雖說昨日不可追,但如果有機會,你可願意追回?

江澄溪愣在了原地!原來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地關注她。

比如五:關於溫愛儀和賀培誠

某人:「你還有什麼要問?」

江澄溪有些支吾:「王薇薇說你……說你跟溫愛儀……不清不楚……」

某人點了點她的額頭:「就你這個傻子,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溫愛儀這個女人,在男人方面是一把能手,否則當年他爸賀仲華怎麼會為這個女人神魂顛倒?

他回國後,確實是派人勾引了溫愛儀,藉機抓到了溫愛儀對他父親不忠的把柄,並錄了一下。

「但這不是她的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我一度懷疑賀培誠不是自己的弟弟,特地去驗了DNA。但驗出來確實是的,他的的確確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不過,因為這些視頻,我父親受不住打擊……」

某人沒有說下去,但默默聽著的江澄溪也能明白個大概。

她福至心靈,突然想起一事,雙手捧著他的臉,岔開了語題:「你上次在醫院裡說的那個自閉男孩的故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的故事?」

某人深深地望進她的眼裡,然後微點了一下頭。

江澄溪頓覺鼻頭酸楚,那些年他必是吃了很多苦頭的,她便鬆開了手,改成摟著他脖子:「因為婆婆的那場事故,所以你恨溫愛儀,也連帶著恨賀培誠,是不是?」

「如果不是溫愛儀,我媽媽那晚就不會跟我爸在車裡吵架,也不會在一氣之下推開車門而出,被後面駛來的大卡車撞出了幾十米遠,當場身亡……」

「海叔那個時候因為內部的事情去了東南亞,幾年後才回國,他曾好幾次問起我母親的死因,我卻不敢提及半分。」

哪怕是賀父疏遠了他,可是他還是怕海叔知道了會對賀父不利,所以選擇了沉默。

江澄溪疼惜地摟緊了某人。

在他六歲生日那天,目睹了母親的死亡,從此陷入了自閉。這麼小的年紀卻承受了那麼大的悲傷與痛苦。

如果不是鳳姨當年精心的照顧,或許他一輩子也恢複不了。

江澄溪第一次對那個慈愛的婦人湧起了深深深深的感激之情。

她扯開話題,問:「對了,那你為什麼要用祝安平的名字?」

某人道:「我父親其實是上門女婿,我六歲以前用的就是祝安平這個名字。我在國外的時候,除了叫GILBERT這個名字外,用的也是祝安平。」

江澄溪「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一事,狡黠地笑道:「對了,說說看,你到底破壞了賀培誠多少次?」

某人不說話。

江澄溪:「到底多少次?」

……

她忽地又想起了一個人:「對了,那個叫陳妍的,後來你跟她到底怎麼樣?你有沒有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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