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我們就這樣消失不見

賀培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情緒周期又比較high,每晚回來就喜歡親她,非得把她從睡夢中弄醒才罷休。江澄溪惱也不是火也不是,發怒自然是不敢。又因為酒吧的那件事情,她心裡有鬼,所以越發像個小媳婦,逆來順受。不過她當然並不知道,因為這樣,賀培安的心情自然是更high了。

某天下午,賀培安打了電話過來,對她說:「收拾一下,你陪我去洛海住幾天。」

命令吩咐半了小時後,他的車子就到了樓下。

那是他第一次把她帶去了洛海,見了很多人。江澄溪這才知道為何他每次到洛海都會到上一個星期,因為實在是好友眾多。

在洛海,她也終於見識到了賀培安的另一面,與蔣正楠、聶重之、楚隨風,路易周等好友在一起的時候,他眼底深處的笑意和滿滿的信任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她忽然意識到,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賀培安!

有一個晚上,是一個叫蔣正楠的人招待他們的。中途,蔣正楠敬了她一杯酒,含笑道:「嫂子,今晚上兄弟幾個人有個局,跟你借一借人。」

又有一個叫楚隨風的人揶揄賀培安:「賀,上吊好歹也要喘口氣啊。一天24小時的,你也不嫌膩煩。」

而聶重之和路易周則是一副作壁上觀狀,另外幾個美女則笑吟吟的,俱不作聲。

賀培安也不說話,等他們都調侃好,方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你們這一群光桿司令,個個都對我恨之入骨。唉!這年頭啊,真是混什麼都難,連朋友圈也是!」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

賀培安在江澄溪耳邊說了一句「等下我陪他們玩幾手牌」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跟她交代。

餐後,蔣正楠安排了人先送江澄溪回酒店。賀培安則與蔣正楠、楚隨風幾人去了聶重之的俱樂部。

江澄溪一回酒店便洗澡休息了。一直到凌晨光景,賀培安才回來。

賀培安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了,一回房間就熱情如火地親了上來。江澄溪才剛入睡,被他這麼一鬧,便醒了過來。這人就是這樣,老這樣!

那天江澄溪在用餐的時候,也喝了幾杯紅酒,微徼的酒意加上被吵醒的起床氣,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惱了起來,伸手用力一推,只聽啪嗒一聲,一點防備也沒有的賀培安竟然被她一把推下了床,跌坐在地毯上。

賀培安也愣住了,好半天,才起身,冷冷道:「江澄溪,你膽子倒是漸長了。」他已經好久沒用這種語氣說話了,江澄溪不語。房聞里一下靜了下來。

江澄溪別過頭,作一臉委屈狀:「你說,你這是到哪裡去鬼混了?」

賀培安因為被她推下床,正一肚子火,沒好氣地道:「要你管!」

江澄溪:「你自己聞聞,你自己聞聞……身上是什麼味道?」她順手就把枕頭扔了過去,「你自己在外面偷吃,回來之前總要清理理乾淨……」

賀培安此時已經恢複往日裡頭的腔調:「你哪裡眼睛看到我偷吃了,嗯?」

江澄溪掀開被子,赤足下了床。揪著他的衣襟拉至他鼻尖:「你倒給我聞聞看,這是誰的香水?」然後就裝委屈冒火地別過頭。

賀培安嗅了嗅衣襟,果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因為味道極淡,夾雜在濃烈的酒味之中,他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應該是方才在聶重之會所留下的,他雖然第一時間推開了,可那個美女依偎上來的速度太快,還是沾到他衣服了。想不到她鼻子這麼靈,居然一下就聞出來了。

他心裡的小火苗噗的一聲便熄滅了,但仍做面無表情地道:「就算我在外面偷吃了,你就可以把我推下床了?嗯?」江澄溪咬著下唇不說話。

賀培安倒也知道見好就收,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浴室。江澄溪聽到關門聲,這才轉頭。他這是放過她了,還是沒放過?管他呢,她也不浪費自己的腦細胞了,上床睡覺。

等賀培安出來的時候,江澄朦朦朧朧的,又幾乎快入睡了。感覺到賀培安熱熱地身體靠了過來,她趕忙翻了個身,裝著生氣的樣子:「別碰我。」

賀培安摟住她的腰肢,低低地笑:「不碰你,我碰誰去?」

這回江澄溪真有些惱了,道:「隨便你。」

賀培安停止了動作:「那我真去了?」

江澄溪心想如果現在的人換了是她媽石蘇靜的話,估計早一巴掌往她爸身上抽去了。可是吧,她這個小媳婦哪敢啊?於是只好不作聲。

賀培安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脖子處,語聲甚輕,別有一種誘人味道:「你說好,我就去。」江澄溪僵著身子沒動。

黑暗中,只聽賀培安輕笑了出來:「既然你不說,我只好哪裡也不去了。」說完,他便壓了上來,各種為非作歹。

在洛海的這幾天,天天都有飯局,賀培安夜夜笙歌,每晚不到凌晨是不會回來的。江澄溪則一個人在酒店房間無聊地把遙控器從頭按到尾,再從尾按到頭,如此循環。

她到了洛海後,跟王薇薇通了一次電話,順帶彙報了一下在洛海的情況。結果王薇薇驚訝出聲:「什麼?你見了誰?!」

江澄溪掰著手指一個一個地數:「蔣正楠、聶重之、楚隨風、路易周這幾個見了好幾次。還有什麼叫池靖年、唐瀚東等等的,我哪能記得住啊?」她見王薇薇在電話那頭半天不語,便「喂」了一聲,「薇薇,你在聽我說話嗎?」

王微微在電話裡頭發出驚天地泣鬼神地長嘆:「江澄溪,為什麼世界上還有你這種生物的存在!人家二,是二得裝模作樣,你呢,是真的二,二得人模人樣!」頓了頓,她方道,「這些個人名,你去查一下度娘吧。想要精準的,去查維基百科。」

在王薇薇的科普下,江澄溪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賀培安的朋友部都是一方人物,其中那個蔣正楠,其實很早以前,王薇薇就跟她普及過知識,就是要好得跟賀培安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那個。而那個聶重之也是大名鼎鼎,年紀輕輕,卻是胡潤財富榜上前幾名的人物。至於楚隨風、路易周等人,每個人資料顯示出來,都叫人嚇一跳。

不過電話裡頭王薇薇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澄溪,你好好的怎麼跟著賀培安去洛海了?」這一問卻觸到了江澄溪的傷心處,她握著電話,極度不忿:「他讓我往東,我敢往西嗎?我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這話確實在理,王薇薇也反駁不了,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江澄溪,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話:當一個未婚男人帶一個未婚女人見他的父母好友,就是說明他認定她了。他想昭告天下,這個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他認定她了,他要娶她。」

江澄溪愣了愣:「薇薇,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薇薇不說話。

江澄溪蹙眉抓了抓頭髮,慢一拍地道:「薇薇,你說了這麼多,你不會是想說賀培安認定我了吧?」

王薇薇字正腔圓地吐了一個英文:「Right!」

江澄溪回了她幾個字:「王薇薇,你丫是喝多了還是嗑藥了啊?!」賀培安怎麼可能認定她呢?王薇薇是不是腦中某部分零件也臨時短路了啊?

她掛了電話後,還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賀培安大半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江澄溪穿了睡衣,手托著下顎,在床上盤腿而坐,眼睛則盯著電視機。

賀培安脫了西裝從電視機前走過的時候,她居然還可以眼也不眨一下。這是種大大咧咧的忽視。他覺得不爽,假意咳嗽了兩聲,結果江澄溪依舊沒有反應。

忽視直接上升到了藐視階段!這是個本質問題,是非常嚴重的。

賀培安索性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江澄溪!」卻見她驚嚇抬頭,見他彷彿見鬼了似的:「你……你……」

你了半天,她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賀培安心情略略轉好,口氣還是不佳:「什麼意思?怪我每天把你一個人扔在房間?」

想著腦中剛剛一直徘徊的那句「認定」的話,江澄溪咽了口口水,默默地道:「沒,我不是這個意思。」借她膽,她也不敢這麼承認啊!

賀培安不再說話,盯著她看了幾眼,轉身進了浴室。

第二天晚餐的時候,賀培安在酒桌上婉拒了聶重之等人的邀請。楚隨風弔兒郎當地直笑:「噴噴噴,有了衣服,就開始忘手足了。賀,你如今的人品開始有問題了。」

聶重之道:「賀,要走也成,你今天就當你認輸,放張卡在這裡。」

路易周哈哈大笑:「聶,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同意。」

蔣正楠則淡淡一笑:「賀,你這事情做得不夠地道!今天我也幫不了你!」

賀培安沒理會身邊的人怎麼說笑,他的嘴角始終微微揚起,視線卻斜斜地落在江澄溪臉上:「就你們這點水平,哪用得著我親自出馬?她就可以了,她一出手啊,就能把你們幾個打得一敗塗地、跪地求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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