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七 那朵叫作幸福的繁花

助理與保鏢去託運行李,而言柏堯則從老婆手裡小心翼翼地抱過了言小貓。小寶——言嘉軒則提著裝滿兩個妹妹必需物品的隨身行李包,一家五口以最輕便的裝束往安檢口走去。

接下來,他們將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全家旅行。

一旁戴了墨鏡聽著耳機的小寶突然扯了扯汪水茉的手:「老媽,前面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看。」隨著小寶的視線,汪水茉看到了某張頗為熟悉的面孔,她在腦中搜索了一番,終於還是想了起來。不遠處的那個人,是當年高爾夫球場里言柏堯的女伴,叫什麼來著,她已經記不起來了。不過當年那個火辣辣的熱吻,她倒是還很記憶猶新。

汪水茉含笑轉頭:「柏堯,你朋友。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言柏堯抱著小女兒,一臉的無辜:「誰?在哪裡?」

汪水茉指了指對面那一列長發飄飄的某個美艷女子:「喏。」

汪小貝已經八歲了,聞言亦好奇地發問:「爸比,那個漂亮阿姨是誰?」

言柏堯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高冷地道:「爸比不認識。」

汪水茉微笑淺淺:「你確定?」

言柏堯:「百分百肯定。」

汪水茉:「好吧。」她轉過頭,不再言語。

言柏堯已然瞧出了不對,抱著小貓湊了上去:「怎麼了,好好地生氣了?誰惹你了?」

汪水茉冷哼道:「誰生氣了。生氣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我才不會這麼傻呢!」

言柏堯被她這麼一堵,倒是無言了,嘿嘿嘿地笑了笑,只好逗小女兒:「小貓咪,你媽咪生氣了。快,親一下媽咪。讓媽咪不要再生爸比的氣啦。」

汪水茉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把小貓咪給我。」

言柏堯自然是抱著女兒不肯放,討饒:「好了,我錯了。那晚你答應過既往不咎的,你不會是忘記了吧!」汪水茉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一張俏臉頓時漲紅了起來,恨恨地吐出三個字:「言柏堯。」

那次是一個聚會,兩人攜手出席。到了會場,卻沒想到會遇到岑洛璃。

岑洛璃端著酒杯,大方優雅地從會場另一頭款款而來:「柏堯,好久不見了。」她身著酒紅色的曳地禮服,波浪長發斜斜地綰在肩頭一側,慵懶微笑時,露出一口姣好的貝齒。數年不見,她越發地有風情了,舉手投足間叫人想起什麼是真真正正的嫵媚如水!

言柏堯亦落落大方地牽了汪水茉的手打了招呼:「Hi,真的好久不見。」

岑洛璃將視線移到了汪水茉身上:「言太太,你好。不知我能跟柏堯聊幾句嗎?」

汪水茉含笑回道:「當然可以。」

言柏堯用力握了握一直與她相扣著的手後,方才離去。汪水茉目送著岑洛璃與言柏堯走到了落地窗邊後,進了休息室補妝。

等她出來的時候,岑洛璃與言柏堯依舊在那裡。這聊得也夠久了吧!她眉頭一蹙,正想走去,卻沒料到,下一秒,岑洛璃居然湊上前去,在言柏堯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腳步自然是止住了。目光亦垂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她可不想成為全場的焦點,亦不想淪為日後大家的談資。

那天回家的路上,她亦只作不知。言柏堯見她不說話,便含笑著把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看見了什麼?吃醋了?」

她撥開他的手,做淡然狀:「吃醋?你做了什麼可以讓我吃醋的嗎?」

言柏堯嘖嘖嘖地道:「真吃醋,真生氣了啊?」汪水茉別過頭不想理睬他。

言柏堯卻是笑了:「好了,別生氣了。再生氣,回去看我怎麼治你。」汪水茉繼續不搭理他。

言柏堯只好道:「好了,我原原本本說給你聽,可好?」

原來,兩人閑聊之初,岑洛璃起先只是問:「最近怎麼樣?聽說你添了個女兒。恭喜你,如今兒女雙全。」言柏堯:「謝謝。你呢?聽說你現在執掌了家業,在飲食業做得風生水起。」

岑洛璃緩緩微笑,似有几絲苦澀:「若是可以,每個女人都只想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世上沒有幾個女子真心愿意做女強人,與男人搶奪一杯羹的。世間之事,大多都是無可奈何和不得已為之。」

關於岑家的事情,言柏堯亦有所聽聞。岑洛璃的大哥是個十足的敗家子,澳門公海,無賭不歡。岑家好好的家業,就這麼敗在了他手裡。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岑洛璃出來挑了岑家重擔。這幾年,企業在她手裡,倒是漸有聲色。商場上的人,提起岑洛璃,往往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句:「岑家的這個女兒不錯!是塊做生意的料。」

言柏堯:「商場如戰場,也沒有幾個女人真正能成為大家口中的女強人。你做得很棒,很優秀。」岑洛璃聞言,忽地別過了頭。邊上是通透的落地玻璃牆,如一面鏡子般清晰地反射出了燈火通明的會場。言柏堯眼角的餘光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岑洛璃倒映在玻璃上的異樣。她仰著頭,緊抿著自己的唇,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好一會兒,岑洛璃終於是開了口:「柏堯,如果我真的有你說的這麼棒,這麼優秀的話,為什麼當初你會輕易地放開我的手,跟我解除婚約呢?」

言柏堯一直知道岑洛璃是個心高氣傲的聰明女子,所以她從未說過什麼讓彼此難堪的話。即便是當年解除婚約,她亦只是淡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大方理智而有分寸。可以說當年的岑洛璃留給言柏堯的印象是不錯的。

言柏堯沉默數秒:「對不起。我能說的也只有對不起而已。」岑洛璃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眼眶一點點地開始紅潤了起來。

「只是愛情這東西,從來與優秀、漂亮等一切無關。你愛上了一個人,便是愛上了。不問因果,不問緣由,無關任何東西。你看她……」言柏堯的聲音驀地溫柔了起來。岑洛璃看到他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了遠處的汪水茉身上。

「她從來與『棒』『優秀』『很漂亮』等詞語無關。可是,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天大地大,卻只有她一個人而已。我愛她。她是我獨一無二的美麗。」

她是他獨一無二的美麗!時隔經年,岑洛璃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受傷了,但好奇怪的是,她居然還是察覺到了痛。胸口處悶悶的,四處流竄著不甘。

岑洛璃脫口而出:「言柏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愛你的。我曾經愛過你!」她牢牢地盯著言柏堯的表情,可他只是淡然地站在那裡,表情無一絲絲的改變。岑洛璃退後一步,喃喃道:「你知道的,原來你一直知道的。」

他知道她那個時候愛上了他,可他一直殘忍地不作任何回應。

言柏堯:「對不起。」

岑洛璃忽然笑了起來:「要是你真的覺得對不起的話,讓我做一件事情。」

言柏堯剛欲問什麼事情,可是沒等他開口,一陣香風便襲上前來,他的唇被某個濕熱柔軟之物堵住了。他立刻驚覺,那是岑洛璃在吻他。言柏堯後退數步,沉了臉正色道:「岑小姐,玩笑不能開這麼大……」話未說完,卻看見岑洛璃眼中的淚順著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岑洛璃望著他攤手微笑,眼裡頭有不小的快活歡暢:「其實這幾年,我一直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好了,我現在終於說出來了。而且,我當著你老婆的面吻你,也算是報了當初你退婚的那口惡氣。」

言柏堯唯有苦笑不已:「既然你惡氣已出,那我就失陪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汪水茉已經瞧見岑洛璃吻他的那一幕。雖然水茉人前依舊笑意盈盈,但對他已經毫無好臉色了。

所以一上車,言柏堯就趕緊解釋。

汪水茉自然是生氣的。言柏堯是個男的,男的強吻女人,女人躲避不開是有可能的。但是女人強吻男人,那個男人竟好意思說自己一時沒避開,明明是很享受,不想推開吧!

汪水茉氣憤極了,砰地甩上車門就直奔卧室。

言柏堯解釋也解釋了,討饒也討饒了,見老婆依舊氣哼哼,雖然無奈,但心裡卻感到樂滋滋的。老婆吃醋就是在乎他!吃大醋就是特別在乎!

就她那小步伐還跑!言柏堯三步兩步便追上了她,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追到了她,一把將她壓在牆上:「真生氣啦!」

汪水茉惱極,用腳踢他,因深更半夜怕吵醒公婆,只好壓低了聲音喝他:「走開!」

言柏堯用手抵在她的唇上:「小聲些。你想吵醒爸媽。」

他的呼吸間有淡淡的酒意,好聞得很。汪水茉知道他要開始使壞了,便沉著臉道:「放開我。」

言柏堯不肯放也就罷了,整個人還壓了下來。他的唇幾乎要碰到她了:「說,不生氣了。」

汪水茉:「滾開!」唉,真是被他寵壞了。如今居然敢叫他滾了。言柏堯只覺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過對付老婆,他還是有點本事的。於是,他便做了。

下一秒,汪水茉的唇便被他吻住了。汪水茉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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