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安全感 Chapter 12 赴前路,看錦年時光

你就是我的天使,給我快樂的天使,甚至我學會了飛翔。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五月天《天使》

她去了大溪地,有人說這裡是世界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這裡的男女老少,花草樹木,一切都是那麼天然和純美,寧靜幽遠,不帶半點塵世的喧囂。看著斑斕的熱帶魚在清澈透亮的湛藍海水中無憂無慮地游來游去的時候,汪水茉亦深有此感,連帶沉重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她是應該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好好想一想的。

在沙灘上逛了半天,看著人們三三兩兩悠然自得,有的在曬太陽浴,有的在深藍的碧波中游泳。

不知怎麼來了興緻,摘了大草帽,汪水茉準備脫下外頭罩著的半透明白色寬鬆裙,穿著樓綠喬友情贊助的比基尼去暢遊一番,反正這裡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忽然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隨著海風傳了過來,語氣里滿是威脅:「汪水茉,你敢脫掉試試!」

她猛然轉頭,只見他正雙手環抱著,站在她的身後。她獃獃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這裡,張著紅潤的小嘴,吃驚地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下去。

他怎麼會知道她來這裡呢?她誰也沒有告訴過,連樓綠喬也沒有。可幾秒鐘後,她就反應過來,薄怒道:「你又派人查我?」他真的是無藥可救了,總是如此。

他站著不說話,她越發惱了起來,轉身就走。他跟了上來,她越走越快,到後來已經在跑了。

可怎麼快得過他呢?才不過走了幾米,就被他一把從後頭摟住了:「我沒有派人查你。」那他怎麼可能知道,她掙扎著要掙脫他的控制。

他的聲音忽然柔軟了下來,猶如低語,幾不可聞:「你曾經說過,你不記得了嗎?如果有一天,你流浪的話,這裡是你第一個來的地方。」

怎麼會忘記呢?那年兩人還在熱戀中,她在某一天進入了一個旅遊度假論壇,看到了許多讓人心動的圖片,她就摟著他的腰,跟他撒嬌:「以後我們去流浪吧,這裡,是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

而他轉身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去你的,流什麼浪?想去的話,以後帶你去就是了,不用流浪這麼可憐!」她則是更用力地摟住了他,笑容已經滿滿溢了出來,他這個傻瓜竟然不知道那裡是出了名的蜜月勝地。

這裡的景物依然如當年的圖片顯示的一樣美麗,可她與他之間呢——當真應了那句,物依舊,人非昨!

他將她緊擁在懷裡:「Baby,你說過的,對不對?」她默然不語,竟又想落淚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喃喃自語:「你說過的,你說過你以後是我的老婆。你說過把我套住了,誰來跟你搶,你就跟誰拚命的。你說過你以後要為我生兩個寶寶的。明明你都說過的,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個都不肯兌現呢?」

原來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曾遺忘,他都記得。

她猛然掙扎了起來,用盡全力地拉開他的手,離開那熟悉的懷抱:「可是你忘記了嗎?是你不要的,是你不要的,當初是你不要的。」他不再說話,眼睜睜地任她從他的手裡掙脫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把背影留給了他:「是你不要的。當初我那麼那麼的愛你,可是你呢?你明知道的,我說分手只是賭氣而已——可你呢?」

背後的他沉默著。良久,他才低低地道:「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那年少的過錯?你說,你說我就去做!」

她沉默!只是沉默!他終於是明白了,那是她心裡永遠的一根刺,也是他一個無法跨越的坎。所以無論他做什麼,怎麼做,都沒有辦法修補,時光也永遠不可能會倒流。

「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忘記你。多麼可笑啊!就算你曾經跟別人在一起過,就算你曾經背叛過我,可我卻一直不能把你給忘了。我以為我可以忘記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做到,我做不到……」

「你以為我一直用小寶,用你父親威脅你留在我身邊,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我想要你,因為——因為我——」他停頓了一下,終於說出了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因為——因為我愛你,汪水茉。因為我一直愛著你,從來沒有把你忘記。」

「我所做的一切,我口不擇言地說一切都是為了小寶——其實都是為了掩飾我愛你。」

「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怕——我害怕你早已經不愛我了。我害怕我的愛,到頭來成為一個活脫脫的笑話——」

「……」

「……」

在沙灘上,一切終於都靜了下來,再無聲息。可她卻一直沒有離去,濕濕的海風撲面而來,捲起了他們翻飛的衣角,也氤氳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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