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喜歡一個人, 就是喜歡賴在他的身邊, 沒事兒說著說著話也想要蹭蹭他, 或者摸摸他的頭髮, 就像是得了肌膚饑渴症, 且病入膏肓,無葯可醫。

初禮覺得自己就是這個狀態沒錯了。

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好好地坐在沙發上跟晝川認真說會兒話——比如這會兒,晚餐過後,原本兩人各自佔據沙發一頭, 開始認真而嚴肅地討論接下來應該怎麼乘著作協大佬們發威的東風為晝川被黑的事收尾……

「我都快不認識『晝川對不起』五個字了, 」晝川低著頭看手機, 「這幾天在微博上的更新短篇文各個轉發大幾萬,討論文章本身的屈指可數……」

「自帶話題度不好嗎,雖然是場無妄之災, 但是好歹結果是好的, 現在你又是網紅啦!」初禮挪著屁股往晝川那邊挪了挪, 「我跟梁衝浪提出要把那個接受採訪的人揪出來的事你也聽見了, 我是覺得那個人不是老苗也跟老苗有關。」

晝川:「為什麼?」

初禮將擋在兩人中間的抱枕拿起來, 放到身後:「女人的第六感,我看不起在背後搞小動作或者閑言碎語的人, 這次的事情給我的感覺和以前被老苗噁心的時候一模一樣。」

晝川嗤笑。

初禮壓死了身體, 伸長了脖子湊到晝川面前:「這件事我不會讓它就這麼不了了之的, 不管背後是誰,我要把他揪出來——還有,你都已經遭了罪, 這罪不能白遭,我得想想接下來怎麼做咱們才能把這件事作為推你再往上走一步的助力。」

晝川低下頭,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初禮伸手從晝川手裡抽走手機:「從現在開始,那些來談《洛河神書》版權的,來談你那篇《命犯桃花與劍》版權的人,你都不要理了,他們以前怎麼對你的,現在只會著急又心虛——不止是元月社老總,所有公司的老總都一樣,他們才不管前一天晚上是不是和那些版權佬說好了到你這要怎麼壓價或者乾脆不要你的版權了,現在他們只會暴跳如雷的翻天不認人,問那些版權佬:《洛河神書》的版權怎麼還沒拿回來?你們是不是廢物啊!」

初禮學的有聲有色,晝川跟著笑,稍稍後躺——預售原本盤腿坐在自己跟前的人便得寸進尺地跟著爬了上來,她手攬著男人的脖子,臉湊到了他的下巴底下,繼續不急不慢道:「而那些可憐的版權對接佬,想到他們之前對你的態度,現在你又不回覆他們,他們就會開始心虛加著急……可是又不能不拿下你的版權啊,怎麼辦?只能往上拚命加價,自己跟自己較勁兒。」

晝川低下頭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的人——

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

三句話以前她還在沙發對面規矩地坐著,這會兒就蹭他懷裡了。

「手機關機一晚上,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洛河神書》的單方版權就會突破五百甚至一千萬。」

「相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嗯。」

男人的大手扶在初禮的腰上——

「你怎麼跑我身上來的?」

話語剛落,便感覺蹭著他的小姑娘抬起頭,她瞪著眼眼巴巴地看著他,眼漆黑得深不見底卻一場明亮,面對他的提問,初禮老實巴交地回答:「不知道啊,我猜大概是因為想吻你。」

前一秒還在陰險狡詐地用宮心計算計版權商,後一秒就軟綿綿地說著「大概是因為想吻你」這樣的話,眼下懷中人的精分讓晝川的雄性徵服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伸出雙手,將趴在他身上的人往上提了提,而後低下頭準確地吻住她的唇瓣……

柔軟冰涼的觸感像是糯米糍冰淇淋最外層的皮,不同的是用舌尖撬開,口腔之中卻是溫暖濕熱的,男人勾住她的舌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沙發上——

大手從她居家睡裙的下擺鑽入,準確地摁在某處時,聽見她揚了揚脖子,發出「嗯」地一聲短暫又急促地輕呼。

初禮捉住晝川的手:「等下,正事兒還沒說完……」

「不等了,」男人將自己的大手抽出來,「你自找的。」

……在客廳里燈火通明地做那種事總給人一種荒誕的感覺。

好在今天天熱,下午出去溜達了一圈的二狗子這會兒吃了飯喝了點酸奶就回狗窩睡覺去了,多客廳發生了什麼,它最多是聽見遠處傳來壓抑似疼痛又不像的鼻哼時,懶洋洋的將大腦袋從狗窩邊緣抬起來——

豎起耳朵聽一會兒,確認那不是主子們因為難過發出的聲音,它的大腦袋又砸了回去,嘆了口氣,換了個睡姿安心閉上狗眼。

客廳中的對話還斷斷續續的。

「晚點、晚點起來發個聲明……呀,你別突然——」

「疼?」

「……也不是很疼,就是……我讓你明天發個聲明,就說《命犯桃花與劍》原稿缺失部分,但是遭修改後會擇日在微博進行公開連載,」初禮用微微汗濕的掌心捧著男人的臉,「……聽見了嗎!」

晝川動了動腰,引來身下人一陣聲音變調的驚呼,伴隨著沙發發出「嘎吱」一聲不詳的聲響,他的手撐在她腦袋旁邊:「聽見了。」

初禮:「……」

晝川:「你的東西弄了我一腿都是。」

初禮頓時臉通紅,順勢掐了把晝川的臉,雙手掛在他脖子上稍稍抬起上半身親吻他的唇瓣,含糊道:「那一會兒給你擦擦……」

話語剛落,便感覺到懷抱中男人身體繃緊了些,接下來,便又是一番翻雲覆雨,所謂共赴生命大和諧——

在開上跑車之前,晝川修仙似的甚至對開車這件事都沒多大興趣。

這會兒秋名山上兜了一圈,他這才發現原本開車是一件多麼愉悅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保險杠都不上了,乾脆把車撞個稀巴爛然後拖回家,沒人跟他爭也沒人跟他搶,他自己能美滋滋開一輩子。

……這想法是有點變態,沒錯。

——但是在釋放的那一刻,晝川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自己必須把眼下身下那個會被他弄哭的人娶回家,畢竟眼下這般風景,千金不換。

想到要是下手晚了可能會被別人看去,他可能會坐小叮噹的時空機回到過去炸爛這個世界。

「還好。」男人低下頭,在懷中人微泛紅的鼻尖落下一吻,「還不算太晚。」

初禮:「?」

晝川:「晚點寫公告。」

「嗯,」初禮嗓音微微低沉,「好好寫,想對讀者說的,對黑子說的,都寫出來。」

於是,這一天晚上十二點。

晝川的粉絲們翹首以盼,終於盼來了這麼多日以來,男人唯一一條不是更文、而是對於最近幾日這些事的正面回應微博——

【@晝川:

感謝所有人對今日來發生的事情的關心,由衷感謝至始至終站在我身邊,相信我的讀者們。

實話實說,這些天的流言蜚語對於我本人來說確實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並不是因為自己是個成年男人,又向來有作為公眾人物的自覺,就可以淡然面對這一切的事情。

我試圖解釋過,說過《東方旖聞錄》非本人第一部 作品,微博發出後遭到了極大的惡意曲解,等待著我的是更多鋪天蓋地的質疑,所以接下來我保持了沉默:在所有人決定要掀翻你的時候,你的所有言行舉止都會被惡意誇大扭曲,連呼吸都是錯的。

為什麼不出來澄清?

為什麼有處|女作卻不願拿出來證明自己?

為什麼裝死放任自己的粉絲與水軍罵戰自己隔山觀虎鬥?

正面回應所有黑的一句話:我不說話,因為我有我的理由,但是你不會聽,所以我也不想浪費唇舌試圖說服一個本來就不準備相信我的人。

證明一件事不存在本來就是非常困難的,請問那些胡攪蠻纏的人——

我沒做過的事,你讓我解釋什麼?你又想聽到的是什麼?……畢竟在你們看來蒼白無力的「我沒有」,其實就是最真實的回答。

緒最低谷的時候也曾經想要放棄,但是被某人揍醒之後也清醒了過來——

有些事,怕,就要輸一輩子。

感謝我沒有放棄。

*最後:本人高中時代第一部 長篇小說《命犯桃花與劍》將會在三日後,稍作整理草稿並精心修改後在微博同步連載,修改稿和原稿會給出圖文形式對比……

這對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中個原因晝顧宣先生的訪談節目里也略有提到,如今拿出來不是要給盼望著我早點死的人一個解釋,而是要給那些始終相信我的人的一個交代。

以上。

周末愉快。】

……

晝川的微博發出後,不僅晝川的手機炸了,就連初禮的手機也炸了——

【蔥花味浪味仙:《命犯桃花與劍》我們必須拿下,哪怕是微博同步連載也沒關係,你去拿來,不惜一切代價,八月刊的《月光》上必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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