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是正經人

春節馬上到了,一年一度宇宙最大規模的哺乳動物大遷徙即將開始。錢菲這個自詡淘寶0元秒高手,在買火車票和飛機票的問題上,竟然失手了。

眼看她就要回不去家了。

關鍵時刻居然又是李亦非拯救了她。錢菲開始覺得李亦非除了臭美裝逼嘴損之外,其實還是挺有點道行的。已經有好幾件事是她自己想做卻做不到,到他那裡卻信手就拈來的。

錢菲接過飛機票的時候,高興得有點忘乎所以,張嘴就說:「李亦非,我決定以後對你刮目相看一點了!」

李亦非不動神色地問:「不然你是怎麼看我的?」

錢菲已經把他的「特性」在心裡編排了太多遍,根本用不著現組織語言,張嘴就可以來:「臭美裝逼嘴賤,挑剔嬌毛嘴饞,懶惰傲嬌脾氣大,等等。」

李亦非炸毛:「一張嘴你就禿嚕出來九個形容詞,最後還要補刀一個等等,衛生巾,你把機票還我,既然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人,算了我不用你刮目相看了,我得名副其實才對得起你的等等!」

他一邊說,一邊去搶飛機票。

錢菲一蹦蹦上了沙發,把飛機票高舉過頭頂,叫:「別這樣!冷靜!你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說行不行?」

李亦非眼梢向上一挑,看著她說:「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錢菲從沙發上蹦下來,把自己的眼神硬生生凹成了真誠,「其實,你這個人雖然臭美,但是本身長得確實很美,所以臭一臭也是應該的,誰叫咱有這份姿色呢!

「雖然你愛裝逼,但是你的逼格裝得都很耐看很有范兒很高大上;不裝都對不起你高格調的胚子!

「嘴賤,說明你口才好,別人想嘴賤他也得賤得起來不是!

「挑剔,說明你對待人生充滿了認真,不敷衍自己,是個負責任的人呀!

「嬌毛的話,這個這個……啊說明你是個有生活品質的人,知道自己要什麼、想享受什麼,並且努力去要去享受,這是一種正能量的化身啊!

「至於嘴饞,說到這個其實我該高興,這是你對我的廚藝的肯定嘛!

「而懶惰,你是個註定要做大事的人啊,怎麼能被家務這些小事給綁住呢?假如你真是個家務高手,也許你今天就沒有給我買到機票的能耐了呀是不是!

「至於傲嬌,哎呀這個我就是為了押韻,參照前面嬌毛那一項就好了!

「最後一個脾氣差,你說我怎麼想的,怎麼能把這個也加上呢?是,你是老跟你前女友吵架,吵起來也挺下死嘴的,可是你沒有跟我這麼吵過嘛,我怎麼可以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這麼正義地指出這一點呢,我又沒有親身經歷過是不是!」

李亦非聽著前邊,覺得她凹得還不錯,那些毛病硬能被她扳回成「類似優點」;可是聽到她說最後一項時,他忍無可忍決定實事求是地給她「脾氣差」一回了。

他抬手趁著錢菲白話得起勁不防備的時候,敏捷果斷地從她手裡抽出飛機票。

「別回家了,就跟這陪我過年吧!不收拾你你是不知道什麼叫錯得刻骨銘心!」

錢菲哀嚎一聲,撲到他胳膊上,「少爺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長得這麼好看的人!你原諒我吧,我是被你的英俊美貌閃瞎了理智神經末梢癱瘓了才胡說八道的!我已經知道什麼叫錯得刻骨銘心了!別說刻骨,我現在連牙齒都刻上我知道錯了!你快把機票給我吧,那是我的命啊!」

李亦非被她貧得哭笑不得,把機票甩回給她。

錢菲沒有注意到李亦非耳朵尖在悄悄泛紅,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磨工起了作用,美滋滋地抱著機票坐回到沙發上嗑瓜子。

李亦非甩甩胳膊。

這死丫頭片子剛才撲上來搖晃他胳膊的時候,他的小手臂好巧不巧地撞進兩團軟綿綿中間,撞得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李亦非察覺到身體竟悄悄起了一些變化,他不動聲色地進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里,他雙手撐在牆壁的鏡子上,等著身體上的變化平復消失。

他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有些迷惘。

他怎麼會對那個女漢子起了反應……

李亦非在衛生間里平復身體的時候,接到了大軍的電話。

大軍的吐槽武力值空前地高:「我說李亦非,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憑什麼你就動動嘴,剩下跑腿的事都使喚我去想辦法啊?就算咱倆鐵,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明明給你女漢子房東買飛機票這事是我熬著心血辦到的,可為什麼在她跟前領好的人是你啊!不行這回我不幹,你必須介紹她給我認識!我認了我看上一個漢子了,我也豁出去大不了就結婚了!我要和她交朋友談戀愛!」

李亦非嗤笑一聲:「爺地盤上的人你都敢動?活爽了是嗎?你忘了中學時候你讓一群女生圍著扒了褲子是誰解救的你了嗎?沒關係,你忘了的話,我這有照片存檔,它會提醒你想起我給你的大恩大德的!」

大軍尖叫一聲:「靠李亦非你就是個賤人!你這是大恩大德嗎?你這是壓迫威脅!你知道不知道我弄一張飛機票費多大勁啊!有本事你和老爺子別鬧掰啊,讓他給你弄去啊!」

李亦非冷笑一聲,陰森森地說:「敢跟我提臭老頭,出口日本那筆買賣我估摸著你是不想做了,我回頭就打電話給大連那陸澤,告訴他把貨都給你退回來好了!」

大軍直接在電話里跪了,「哥!我錯了哥!你問問你房東還喜歡什麼牌子的茶葉,我這就充話費去!」

李亦非得意地冷笑著,掛了電話。

然後他想了想自己為什麼要「得意」的冷笑。想了一會,他想明白了。

他成功地捍衛了對女漢子的行使主權沒有被大軍那個傢伙染指。

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一揚,「得意」地繼續冷笑。

錢菲提前跟公司請了兩天假,她回家那天是星期四,舉國都是上班日。早上她提著行李要出門的時候,居然看到李亦非還在家。

「你怎麼沒去上班?」錢菲拖著箱子問他。

「你今天不是回家么。」李亦非理直氣壯地答。

「我回家是我可以不去上班,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李亦非走過來把箱子拉杆拐到自己手裡,「別不識好歹啊!按道理來說,少爺我主動給你送機並且主動幫你提行李,你應該感激涕零跪地謝天才對!你現在的反應完全不對,整理下情緒,來,重新給我個反應!」

錢菲一臉呆怔:「你,要送我上飛機?」她指著自己鼻子問李亦非。

「少爺,您這抽的什麼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得求我辦啊?其實你有事說事就行,千萬別搞得這麼殷勤,這不是你風格,你突然對我這麼富有人文主義關懷,我特別肝兒顫!」

李亦非眯著眼俯視她,「你說我該不該用那倆字形容你吧!」

錢菲知道他指的是「犯賤」,一翻白眼說:「你自己留著用吧,比給我更合適!」然後意圖奪過拉杆箱,「我猜到你要跟我說什麼事了,是不是想把你女朋友帶家裡來過年啊?想來儘管來,不用這麼難以啟齒,我連你都能忍受這麼久,還有什麼事是不能通融的嘛!不過啊,就一點,你們做事吶,盡量乾淨利索一點,不要亂丟那種蘊含無數生命體的膠狀物質,當然如果丟完你們能自己收拾的話,那就請隨意丟棄不用管我;可是如果得我回來收拾,我可跟你說啊,我看見就急眼!」

李亦非反應了一下她說的膠狀物質是什麼東西,反應過來之後,黑著臉伸出手指頭用力去戳她額頭,「你還是不是女人?怎麼什麼都敢跟我說?你當我種馬嗎!」

錢菲被他戳歪了頭,她一邊正回腦袋一邊揉額頭,咕咕嚷嚷的說:「我當你是種馬中的種馬王!」

李亦非抬手又戳了她一下,力氣大得錢菲揉了一路的額頭。

「真缺德,鬧著玩還帶下死手的!」

在計程車上,錢菲忍不住嘟囔。

李亦非沒坐到副駕位去,他和錢菲並排坐在后座,斜睨著她,一邊甩手一邊埋怨:「你那箱子里都裝的什麼啊?這麼沉!少爺我的手腕子都要斷了!」

錢菲忍不住奚落他,「哎,你這豌豆王子的小體格,還能幹點什麼?提這麼點東西就唧唧歪歪叫苦叫累,這要讓你穿越到六十年代,你不得餓死好幾個來回啊!」

李亦非冷哼一聲:「我告訴你,別不識好歹,少爺我就沒幫人提過行李!」

錢菲走嘴不走心地誇張稱讚:「少爺你真棒!少爺你真有人品!少爺你看我的雙眼都快被感動的淚泡瞎了!少爺你帶著你女朋友隨便禍禍房子吧,房東她要是敢有意見看我不抽她!」

他們在車后座臭貧,司機透過後視鏡一臉雲里霧裡地看著他們。

這倆玩意兒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完全聽懵了……

李亦非斜睨著錢菲,睨了一會之後,說:「三十兒的時候,我的哥們朋友什麼的都在自己家過年,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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