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月有餘無人先動

針對朝廷頒發的圍剿通告,百怪氣得直蹦高高的叫罵不止:「他奶奶的!你爹有毛病吧!我飛鴿傳書告訴他關於你的身世,他不在京城裡好好想想怎麼懺悔並迎接你不說,怎麼還六親不認上了!媽的他腦子是讓驢踢了嗎!媽的他腦子是讓猩猩舔過嗎!媽的他腦子裡邊是進米湯了嗎!媽的內憂外患的時候,他居然要派兵剿滅天闕宮!!老子跟他拼了!」

慕千山倒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始終一派笑意盈然的輕鬆模樣。在這副輕鬆的表皮下,誰也摸不透他的想法究竟有多高深莫測。

慕千山悠悠哉的對雞凍得彷佛就要厥死過去的百怪問道:「你給皇宮裡發了飛鴿傳書?呵呵,好本事,這次居然沒有被我截到!」

百怪氣洶洶的說道:「我太激動了,剛剛說的不對。事關重大,為了防止鴿子中途被人打劫,我這次送信用的不是它們,而是秘密特訓過的黑烏鴉!」

慕千山頗感興趣的說道:「哦?原來是烏鴉啊……」

聽著慕千山笑眯眯的說著話,百怪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把黑烏鴉傳書的事給說出來;以後,他這鬼心眼子堆成山的大侄子兼小徒弟,一準能對天上飛過的任何東西都雁過拔毛的,他今後再想靠空運傳遞信息不被發現,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如開始考慮水路運輸吧……或者可以試試鯊魚啥的,那玩意速度快啊……

百怪正不合時宜的分神想些沒用的事時,忽然聽到慕千山開口問道:「你那烏鴉傳書中,都寫了什麼啊?」

百怪剛剛泄了怒氣的臉皮上,因為慕千山的問話,再次凝聚起驚天的氣浪來,憤憤說道:「靠!別提了,我寫了老多內容了,總共加起來,能有十來頁呢,把我給累得不像樣不像樣的!」喘了喘,平息一下心中翻滾騰騰的怒火,繼續道:「叉!老子寫的那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至深肝腸寸斷心神俱滅,可這麼好的一封信,到頭來,卻居然換得個被圍剿的結果!媽的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不對,是你那昏君的爹真是瞎了他的眼,是非不辨,青紅不分,六親不認,對錯不明,混蛋!超級混蛋!老子跟他拼了!必須拼了!」

慕千山若有所思的一笑,說道:「死老頭,何必那麼衝動呢,須知衝動是魔鬼,冷靜點。我看,你那十多頁的書信,多半是中途被太子的寵妃給劫去了。」

秋迪菲忍不住在一旁說道:「我二姐?」

慕千山雙唇微抿,笑出一道優美炫目的輕狐,柔聲說道:「不是你二姐;你二姐已經失寵了。」

秋迪菲驚奇不已,百怪也頗為納悶。二人齊齊問道:「寵妃是誰?」

慕千山嘴角大開,雙眸中精光四射,呵呵的笑著說道:「這個人,我們都認得的,」看著秋迪菲與百怪因為自己的話全都屏息凝神起來,牛叉大爺不由得把聲音放得更柔更輕更飄渺的說道:「這人便是,金天香!」

金天香這三個字,著實讓秋百二人吃驚得何不攏嘴巴。

「這丫頭行啊,真能攀高枝兒啊,當不上天闕宮主夫人,卻能混到太子寵妃,厲害!」百怪唏噓說道。

秋迪菲想起金天香曾經害自己差點沒命,給她和慕千山二人之間憑空製造了許多的傷心和麻煩,聽了她的名字後,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她是不是,一直嫉恨著我們……所以才截了書信,又唆擺太子皇帝來攻打天闕宮啊!」牛叉小娘子緊蹙雙眉不安問道。

慕千山抬起手輕划過秋迪菲額前的劉海,動作溫柔細膩,疼惜安撫之情從指尖綿延流瀉。

「秋兒不必想得太多,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朝廷來人,自有大哥去會他們。至於金天香,秋兒更是不用放在心上,你只管照看好我們的孩子,一切事情,由大哥去打理!」慕千山一言一語的細細安慰著小愛妻。

聽了慕千山的話,秋迪菲本來慌慌的心,驟然安穩下來。

幾番生離死別,幾度曲折風雲,當千帆過盡,她知道,她早已是他生命里的三千弱水之中,被獨飲獨酌的那一瓢。

顧不得牛叉小兩口動不動就奸|情泛濫噁心人不賦稅的情深深意蒙蒙,正低頭看著從外邊撿回來的討伐布告的百怪忽然「咦」了一聲疑惑著問道:「這上頭怎麼沒寫由誰率兵來攻打天闕宮啊?」

慕千山呵呵呵呵的笑著,笑聲里充滿不以為意的狂肆,挑眉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再大的陣仗,也不過就是御駕親征罷了!」

百怪聽了慕千山的話後,立刻無法抑制的也呵呵呵呵乾笑起來,說道:「我說小九子,雖然吧,我現在已經打不過你了,可是有句話我必須得說啊:你是不是腦子裡也進了米湯啊!真是什麼爹什麼兒子。異想天開勁的,還御駕親征;你爹他好歹也是個皇帝!皇帝是什麼知道嗎!那是一個國家就能有一個的東西!你也太把皇帝看得不是東西了!你要幹啥!啊!噗……」

百怪伴著一聲慘叫,身體被拍飛上了天;落地後,一口血噗的噴出道:「小九子……咳咳……我啥也不說了,你就是一直白眼狼啊!你打我,就跟白打冤家一樣!555555!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徒弟侄子呢!5555!一切都是命啊!」

慕千山笑意盈然的說道:「這是你亂放厥詞應得的後果!」我牛叉大爺的無上尊嚴你竟然敢抬蹄子胡亂踐踏,靠,必須給以不亦樂乎的揍之才行!絕不慣病!

無視趴在地上痛苦的百怪君,慕千山拉著秋迪菲的手慢慢踱到房間外去散步。秋迪菲不經意的一個抬眼,竟然發現,她老公嘴角隱隱浮現出一抹十分詭譎的笑容。

那笑容彷佛洞悉了一切,可又彷佛對一切都一無所知。那抹笑容很快便消失無蹤,可是在秋迪菲的腦海里,在隨後的幾天中,眼前卻總是不斷的浮現出慕千山那詭譎一笑時的神情。

那神情,莫測到讓她覺得他幾乎是個陌生人一樣。

她什麼時候,才能摸透他心裡想的那些事啊……不是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嗎;難道她與他沒有靈犀的?不然,她怎麼會想不出此刻慕千山詭譎笑容背後到底蘊藏了怎樣的秘密?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白駒過隙的回眸一瞥又一瞥後,一不小心,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或者倆月?算不明白了,反正秋三懷孕九個月了,大夥幫我算算這裡該是幾個月吧〒_〒)。

凌至聯盟鼓聲震天的嚷嚷著要攻打閔國,可是嚷嚷來嚷嚷去,足嚷嚷了一個月也未見有急行軍突襲至閔國來。

閔國軍隊在皇權授意下時刻準備著要討伐祖國之大「逆賊」天闕宮;準備了一個月,盔甲都快長在身上摳不下來了,發兵的聖旨也沒有正式的頒布。

這一個月里,百怪仍然帶著彩虹八子練習著九瘋子陣。最初練習的目的,是為了保家衛國;而如今練習的目的,卻早已單純只是為了有始有終而已。

既然練了,就練完算了。至於保家衛國,媽的,這念想早爛死在了百怪的心裡頭。

一個月憶來,百怪不知道用他的黑烏鴉縱隊向皇宮裡頭捎去多少封情真意切的烏鴉傳書,結果那些書信就跟石頭掉在了大海里一樣,杳無音信。

恩,其實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每當他放一隻烏鴉傳書後,幾天後,民間就會瘋狂流傳說,馬上要打天闕宮了,這回是真的要打了。

靠,他的傳書到頭來竟不是讓皇帝昏蛋改變主意的真情信,而是堅定臭皇帝儘快攻打天闕宮的加速器。

百怪至此,對他哥再不抱任何希望,心已如死灰一般。國亡不亡,此刻已不是他所能左右。有昏君至此,不亡國,民也一定不聊生了。

這一個月來,對於秋迪菲的變化,就是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算算日子,再有個一個月,也就該生了。(〒_〒九個月九個月!)

慕千山那雙眼睛裡除了他的小愛妻,基本上就像看不著東西的瞎子似的,也不為內憂著急,也不為外患心慌,天天老神在在優哉游哉的過著日子。

秋迪菲對此也頗覺得不可思議,有點忍不住了,就對慕千山問道:「大哥,這仗,能打起來嗎?」

慕千山含笑而答:「應該是能的!」

秋迪菲心下驚異。既然是能的,老公你是不是也太淡定過了頭?

「大哥,你說,這仗,是外邊的人先打來了我們閔國,還是朝廷的軍隊先來圍剿咱們天闕宮?」秋迪菲再問道。

「或許是,朝廷的人先動吧!」慕千山一派悠閑的說著話。閑適得過了頭的聲音語調錶情動作無一不讓人覺得,他說的既像是真的,又像是隨意而說的。

吃晚飯的時候,秋迪菲忍不住嘆息了一句道:「這仗,可到底什麼時候打啊?」時刻準備著,是多麼累人的事啊!整點痛快的吧!

彩虹八子頓時開始狂噴氣不已。

「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沒能耐的玩應!乾打雷不下雨!呸!老子鄙視他們!」

慕千山看向百怪問道:「師傅,你覺得,這仗什麼時候打得起來?」

百怪臉上的表情讓秋迪菲覺得陌生,你覺得他這一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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