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稚嫩的風情

秋迪菲和慕千山在一片窮鄉僻壤漫行著、漫行著……

就在秋迪菲認為抹脖子也許會是個更好選擇的時候,她跟慕千山終於看到了一片斷瓦殘垣結構的某個破敗村子遺址。

慕千山轉頭對著秋迪菲笑出一臉曖昧說:「香香妹妹,我們去挑間最為隱秘的破屋可好啊?」

秋迪菲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秋三大姑娘改變戰術了,她決定不再裝傻充愣。她開始裝聾子,裝瞎子。

能聽見的聾子。能看見的瞎子。

她漸漸摸清楚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她表現得越是焦躁,她前方那位變態大爺就越是快樂。而每當她焦躁得就快要活不下去了、恨不得能立刻拔劍抹脖子的時候,該變態大爺往往更是會快樂得無以復加。

所以內心還算聰慧的秋迪菲姑娘決定,開始消極反抗。

慕大爺愛說嘛說嘛去,聽不見。

慕大爺愛笑嘛笑嘛去,看不見。

干氣猴。

慕千山發現自打他批准了秋迪菲申請的蒙布條事件之後,這姑娘不僅不感激,反而開始對於自己不理不睬。他覺得挺新鮮。放眼江湖,能有誰敢對他慕千山不理不睬?

慕千山緊跟著又發現,這姑娘也不是全然的對自己不理不睬,而是當他逗弄她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變成聾子啞巴小獃子,不聽不看不為所動。

慕千山驚奇的想,這是人才啊,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如何克制他的方法!

慕千山帶著一人一馬穿行在一片碎石瓦礫之間,在差不多把這個殘破的村子逛完一遍之後,他最終決定,就選最開始看過的第一件破屋作為度功專用場所。

秋迪菲撇撇嘴,沒言語。她知道姓慕的大爺是故意的。不就是全走一遭之後再回到最初嗎;不就是想看看她兩條小腿是怎麼累得直打哆嗦的嗎;不就是想聽她再求饒一次然後他好開心的自己快樂嗎。

秋迪菲倔強的想:我偏不順著你的心思!從現在開始,不是我讓你給累死,就是你讓我給憋死!就看咱倆誰先死好了!

走回到第一間破屋之後,慕千山讓秋迪菲把馬拴在外面,他自己帶著秋迪菲走進了屋裡去。秋迪菲剛一進屋就被滿屋的灰塵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她一邊咳一邊看向慕千山,有點奇怪他為什麼不咳。

慕千山看著秋迪菲一張充滿了疑惑的小臉,難得好心的主動解釋說:「我只是暫時沒有了內力,可這並不耽誤我使用閉氣功。香香啊香香,真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是武林中人,你似乎只比良家女子多了把能抹脖子的劍而已。」

秋迪菲聽前半段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溫良認真;而當聽到後半段時,她直接讓自己再次變成複合型殘障人士。

聽不見犀利的諷刺。讓他自己白說去吧。

看不見輕蔑的神情。讓他自己白樂趣吧。

很好。就不讓他有快|感。干氣猴。

慕千山看著秋迪菲瞬間跌入痴呆境界的一張臉,玩味的挑了挑眉。

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竟然敢這麼直白的無視他。

慕千山聲音愉快的問向秋迪菲:「香香妹妹,你知道平生能讓大哥感到快樂的事情,是什麼嗎?」

秋迪菲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很客觀的回答說:「整人。」

慕千山呵呵呵呵開心不已的笑著繼續問道:「那麼香香妹妹,你知道能讓大哥感到比整人還要快樂的事,又是什麼嗎?」

秋迪菲搖搖頭。

慕千山雙目微眯一副很是陶醉的樣子對秋迪菲輕聲慢語的說道:「就是,把人整哭。」

秋迪菲在心裡嚴重鄙視了一下武林第一……的怪胎。

慕千山伸出一隻手托起秋迪菲的下巴,把無辜少女的一張白皙臉頰微微抬起,然後用他魅惑人心的雙眸緊盯著少女盈盈流轉的大眼睛,如蠱惑般的再次開口問向秋迪菲:「香香,知道最能讓大哥,感受到極致快樂的事,是什麼嗎?」

秋迪菲努力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神智遊離在那片綿柔的目光里。然後她輕輕開口答道:「該不會是把平常人整得發瘋吧!」

慕千山眸光驟然一冷,把托著秋迪菲下巴的手倏然撤離,然後,冰冰涼涼的對秋迪菲說:「你倒不是真傻。把屋子裡的灰塵清掃一下,我們要度功了。」

秋迪菲在心裡長嘆了一聲。

這可真是喜怒無常的最傑出代表。說翻臉就翻臉。

秋迪菲又發現一件事。只要她答不出慕無常的問題,他就會心情大好興緻奇佳;而一旦她抽冷子回答上了慕無常的問題,他就會立刻摔臉子變得極其不開心以及苦大仇深。

秋迪菲暗想: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彪悍的江湖爺們最愛的,不是小娘子過人的頭腦,而是那一整片過人的胸襟。

所謂,老天愛笨小孩,也是這個道理吧。

事實證明,秋迪菲雖然不是真的傻,但是她的想法也不見得是次次精準的。

慕千山不高興了,是真的。但並不是秋迪菲想的那樣,他是因為她變聰明了,可以回答出他的問題了,他才不高興了。

慕千山的不高興,其實來自於一種意外失敗的驚奇之中。

從來沒有人能在他施展攝魂咒的雙眸中,依然可以做到神智清醒如昔。

眼前這個姑娘是唯一一個例外。

慕千山的師傅曾經告訴過他,人只要有慾望,不管是什麼慾望,只要他有,就一定逃不過攝魂咒。

慕千山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那種,內心澄凈得連一絲雜欲都沒有的人。

他以為沒有。可眼下卻居然真的遇到了一位。

慕千山看著眼前因為清掃灰塵而不住咳嗽著的纖細女孩,心頭泛起生平第一抹蘊含著淡淡訝然的,疑惑。

秋迪菲清掃完灰塵之後,微微氣喘的走到慕千山身邊,伸手遞給他一根布條。

這是剛才秋迪菲躲在一邊,從自己裡衣下擺用力撕扯下來的。

秋迪菲輕喘著對慕千山說:「你答應過的,蒙著眼睛!」

慕千山看著秋迪菲,儘管那張稚嫩的臉蛋上強自裝著鎮定,卻依然有掩蓋不住的局促和不安偷偷的溜了出來。

慕千山沒有接過布條。他挑著眉輕佻的笑了笑,然後用青蔥般細長纖白的手指快速飛旋在自己的衣襟前面,幾個蓮花般的起落之後,盤扣盡數被他解開。慕千山一派舉止瀟洒的脫下外衣,姿態優美無比的在空中旋開他的錦衫讓它落下後平平展開橫鋪在地面上。然後他踏在自己的錦衫上,盤腿而坐。

整套動作下來,真真是有如行雲流水般怡人心神,叫人看得屬實心動不已。

秋迪菲偷偷的吞了口口水。

原來但凡美人脫起衣服,總是這麼魅惑人的。不論是男美人,還是女美人。總之,只要是美的,只要是在脫,就是讓人衝動不已的。

慕千山盤腿坐下之後,微揚起頭對站在身邊的秋迪菲說:「香香妹妹還傻站在那幹嘛,來,坐在我對面,大哥先給你講一講度功的心法口訣,等你融會貫通了,我們就可以開始度功了。」

秋迪菲小心的走到錦衫旁,學著慕千山的樣子在他對面盤腿而坐。

慕千山把度功的內功心法給秋迪菲細細的講解了一遍。秋迪菲本來就是個聰明女孩,再加上她內心空明澄澈無欲無求,所以她這樣的人,委實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慕千山只把心法說了一遍,秋迪菲已經能夠略略的領悟個大概了;然後慕千山又說了第二遍的時候,秋迪菲已經能把心法要領銘記得一清二楚;當慕千山說第三遍時,秋迪菲竟然已經可以完完全全做到融會貫通四個字了。

慕千山對眼前的女孩越來越感到驚奇。他沒想到天下間除了他自己之外,居然也有人能在短短時間內便領會得到天闕心經里最上乘的內功心法。

而且還是個女人。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個P大的孩子。

並且還是一個一忽愚蠢、一忽狡黠的p大孩子。

瘦不拉幾的。

不算特別好看。哭起來的時候除外,那時倒是美極。

對他一會嬉笑著想要討好,一會怒罵著狂拍桌子。

倔得要命,動不動就對他叫囂要抹了她自己的脖子。

敢跟他沒大沒小的假裝聽不見他說話。

慕千山在一番快速總結之後,得出一個讓他自己都頗感意外的結論。

他對眼前這個p大孩子,似乎已經有了多過眾人太多的,縱容。

三遍心法細細講解過後,慕千山正色問向秋迪菲:「可都記下了?可都練得來?」

秋迪菲點點頭說:「恩,記下了。應該練得來吧,我身體里有這麼渾厚的內功打底,怕是再難點的心法,我也一樣能練得來。」秋迪菲這麼說不是她驕矜自傲,而是她想讓慕千山對自己放心。

慕千山於是開始放心的解著自己裡衣的盤扣,一邊解一邊說:「那準備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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