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門內訌

黑衣人看著秋迪菲不屑的說了句:蠢貨。

秋迪菲在心裡暗暗的接了倆字:是你。

秋迪菲這種在心裡接話的本事一向強悍。而且及時。而且自己開心別人還不知道。

所以秋迪菲是個內心世界很強大的人。

秋迪菲表現得蠢,不代表她真的蠢。她猜的如果不錯,慕千山在他自己身上塗下赤熾粉,在滿屋子的女子飯里下了迷|魂|香,不是他想跟這些女人以及她合歡,而是,他想告訴黑衣人:別碰他,否則,你會跟女人合歡。

而黑衣人果然害怕與女人合歡。這說明什麼問題呢?秋迪菲得意的暗自忖度:不要小看黃花閨女的武林經驗。這明擺著,黑衣人練的是童子功唄,準是他一碰了女人就破功,然後立刻從高手——應該是高手吧,都敢跟武林第一的人那樣的叫囂了——就會立刻從高手變為菜鳥,很菜很菜、沒有一點葷腥漂浮的菜鳥!

至於慕千山自己為什麼不怕赤熾粉,秋迪菲大膽的假設著:可能,武林第一這位大爺,其實是位假大姐也說不定吧。不是說有種獨門武功,叫做什麼什麼的,高深無比,但是練的人都做不成爹的嗎。沒準就是這樣的!

秋迪菲姑娘的想法的確有她的獨到性和合理性。但是大閔王朝其實是不時興練葵花寶典之類的切鳥秘笈的,大閔王朝的男人們都跟秋萬年老同志一樣,把後人這個問題看得很重的。所以,在這個問題上,秋三姑娘的分析雖然獨到合理並充分顯示了其橫跨男女兩性的廣泛武林知識,但是,不得不說,秋三這位年輕的女同志犯了一個很明顯的常識性錯誤。那就是,嚇毒的人憑什麼自己沒有毒藥的解藥?

按經驗來說,一般的武林人士都講:春|葯是沒有解藥的。

瞎掰。誰說春|葯就沒有解藥?

借口。就是為了最終泡妞成功,才說春|葯沒有解藥,才說自己中毒了,賊可憐,非得親近了女色之後,才能平撫二哥哥的欲|火。

呸。

慕千山這位大帥哥很明顯自己早已經服過了解藥。

秋迪菲一屁股坐在剛才自己吃飯的那張椅子上,雙眼噙淚的望著慕千山,可憐巴巴的對他開口說:「大哥!能不能,讓我身上的什麼魂什麼香的,一炷香之後不要發作!」

慕千山兀自從懷裡找出一塊錦帕,一派舉止瀟洒且迷人的揩拭著剛剛被他自己噴濺在衣衫上的茶漬,他一邊擦一邊閑適的對秋迪菲開口說道:「當然可以。你只要乖乖的坐著別動,血行得慢了,自然是可以兩柱香之後再發作的。」

噗……

秋迪菲覺得自己像要吐血……

秋迪菲把自己眼眶裡的淚水蓄得更加盈盈楚楚,小可憐更甚剛才的哀求道:「大哥!我還沒許人家呢!您高抬貴手,放了香香行嗎!這滿屋子的人,您說您抓哪個來,一兩柱香之後不都能抵擋這位黑衣先生一陣子啊!何必非要香香貞潔不保呢!」

慕千山收起錦帕,輕抬眼帘淡掃了一下秋迪菲,然後微微笑道:「香香妹妹欲哭未哭的時候,倒是別有一番楚楚堪憐的風情啊!香香,大哥問你,你可聽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武功,叫做絕色功嗎?」

秋迪菲訥訥的搖頭說:「沒……沒聽說過吧……練功,還要求姿色的嗎?怕是這功夫,我就沒有資格來練了吧!」

慕千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整個人真真是風情萬種。

秋迪菲看著慕千山絕色的臉,心中暗嘆:你肯定是讓練這功夫的。你長得多好看啊。可惜就是心眼太壞。

慕千山大笑過後,驀地臉色一轉,變成全然一副正經的表情看著黑衣人的臉卻對秋迪菲繼續說道:「絕色功,可不是香香你想的那樣,是只有絕色美人才能練的功。那可是一種由爺們來練的絕世武功,只可惜,是門童子功,不能近女色。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女色都不能近,要是處|子才行。香香,大哥告訴你,這屋子裡的女子,本就是在這裡兼做皮肉生意的,哪來的處|子呢?我在這坐等了這麼久,也才進來你這麼一位黃花閨女,你說,大哥怎麼捨得你走呢!」

秋迪菲眼淚一收,一拍桌子,又怒了。

秋迪菲拍著桌子對慕千山怒道:「你好歹也是武林第一的大爺!有錢是肯定的!可是有錢也不是你這麼個浪費法吧!既然那些女子都不是黃花的,你還給她們也下什麼葯啊!」

慕千山本來正在喝他的第二口茶。結果他又噴了。

黑衣人在旁邊再次及時的溜著邊話說:「蠢貨!」

秋迪菲這回不在心裡接話了。眼看就只剩一株半香了,自己剛才一拍桌子,違背了一動不動血行得慢這條關鍵準則,算下來,大約離自己失去理智的主動脫衣服僅剩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了,還在心裡廢什麼話呢,有什麼就直接拿出來說什麼吧,等下燥熱難當的時候,保不準自己一時性烈就抽了劍抹了自己的脖子守守清白什麼的呢。有話不說,白不說。

秋迪菲冷冷的睨著黑衣人說道:「你很神氣的嗎!等下你若是身上沾到了赤熾粉,說不好還會跪在姑奶奶腳邊求我跟你合……合那個什麼呢!」秋迪菲裝得再有霸氣,卻也到底還是個黃花派的,所以合歡兩個字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慕千山呵呵笑著對秋迪菲說:「香香,你真是人間奇葩,沒想到秋陽山莊的秋萬年膝下,竟會收到你這麼一位奇異女弟子,有趣有趣!她們的飯里為什麼下藥?因為分開下藥太費事了,大哥是個怕麻煩的人。而且,香香,大哥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什麼魂什麼香,只有處|子吃過才會有藥性發作的!」

秋迪菲瞪大了眼睛,恨不能……恨不能……恨不能咬舌自盡!

但沒咬。太疼了。

秋迪菲仔細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等待會兒開始發熱的時候直接抹脖子吧。留條舌頭也好,等到了地下好去跟閻王爺細細的編排編排這個奸詐壞人慕千山!

黑衣人除了剛剛損過秋迪菲兩句蠢貨之外,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坐在那裡把自己當成這屋子裡的一抹寧靜黑夜一樣安靜的黑著臉怒視著慕千山。

黑衣人怒視著慕千山。

怒視著。

怒視著。

然後,眼,眨了眨,淚,便流了下來。

秋迪菲坐在旁邊無限感慨的對黑衣人開口說:「你莫不是練了絕色功之後,由於不盡處|子的緣故,轉而愛慕上男子了吧!只不過就是這樣的看著看著吧,你都能掉下眼淚來,好深的深情啊!其實這位蠢貨大哥,你雖然無緣與良家女子結為並蒂,但是你卻很適合到處找些殘花敗柳來一解那個什麼之欲,所以你大可不必逼得自己不愛|女|人,而那個厄……覬覦男色的……」

黑衣人臉上掛著「酸楚」的淚,對秋迪菲暴躁的怒吼:「蠢貨!給我閉嘴!我看上他個屁!我是眼睛瞪酸了!」

秋迪菲縮了縮脖子,一臉害怕的瑟縮表情繼續不怕死的小聲掙扎說:「還說不是喜歡男人……你自己都說,看上了他的,『屁』呢……」

黑衣人暴戾的大吼一聲「我殺了你!」然後伸出爪子猛向秋迪菲拍了過來。

形勢太過危急了,秋迪菲若是想向慕千山身邊躲過去以求庇護怕是來不及了。

萬般緊急的當口,秋迪菲想也沒想的大叫出聲:「我身上也塗了赤熾粉!」

黑衣人的爪子刺溜一下就收了回去,比閃電還快。

秋迪菲喊完一愣,她覺得自己剛才那聲喊叫,似乎喊出了二重音部的效果。

仔細回想一下,秋迪菲回過味來了。

確實是二重聲部。因為另外那一重聲部喊的不是「我身上也塗了赤熾粉」,而是「她身上也塗了赤熾粉!」。

秋迪菲想明白了之後,淚流滿面了。

她轉頭看向慕千山,無限哀戚的問道:「大哥!您真給我身上也下了赤熾粉了嗎!您行行好,就一次都跟我說全了吧,我身上除了這倆,您又下了別的什麼葯沒有?我要是被下了赤熾粉,又會如何?是不是別說公豬,這回就連母豬我都會一起不放過了!還有,我若從現在開始,一動不動的話,您說,我到底還能做多長一截香的黃花閨女!」

慕千山第三次正在喝茶的時候,第三次又噴了。

他決定暫時先不喝茶了。好好的一件錦衫,居然讓自己噴成了百花的影子圖。

慕千山隱忍著無限笑意,用他的絕色俊容看向秋迪菲,柔柔膩膩的開口對她說道:「傻丫頭!看你急的!其實大哥跟你一樣,都是騙他的!」

「啪!」

一聲拍桌子的巨響傳來!

這回是黑衣人怒了。

黑衣人拍著桌子對慕千山怒道:「慕千山!你好歹也是武林第一的大爺!呸!讓個蠢貨給拐跑了!慕千山!你好歹也是武林第一的千闕宮宮主,居然使這種欺騙同門的下作手段,欺人太甚!你快把千闕心經交出來!別以為你塗了赤熾粉我就不能動你!我把這蠢到家的花姑娘先殺了,我看你還拿什麼來破了我的絕色功!」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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