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緣故

許瞳把球杆遞給麗薩,「那麼,麗薩小姐,就勞煩您換上比基尼帶著這根球杆,到那邊展台上為大家獻舞吧!」

周圍爆出起鬨的尖叫聲。

薛勁鋒如同發現至寶一樣,走到許瞳身邊,滿面驚喜神色,眼睛放出晶亮的光,恨不得將眼前人揉進掌心獨佔她此刻所有的惑人風采。

「想不到,曈曈你這麼厲害!」他滿心激動,似有無數感慨要發,最後出口時卻又只想得到這一句話。

許瞳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將球杆又向著麗薩遞一遞。

麗薩恨恨地一把捋過球杆,看著許瞳咬牙低咒:「你扮豬吃老虎!」

許瞳笑容不改,從容不迫,「我怎麼覺得,明明是有人先借了旺財的眼睛把別人看的很低?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不會打球來著?」

麗薩瞪著許瞳接不下話。

許瞳笑容變得更濃更盛,「麗薩小姐,請快準備吧,大家都在熱情高漲的等著欣賞您的舞姿呢!」

在一群人的哄叫聲里,麗薩憤憤走開。

許瞳轉頭看看留在身邊的薛勁鋒,「怎麼不去湊熱鬧?你也一起去看吧!」

薛勁鋒連連搖頭,「不!現在比較起來,我對陪著你的興趣更大一些!曈曈,你實在太厲害了!快告訴我除了跳舞撞球以外,你到底還精通著些什麼?快讓我心裡有個底,以後總這樣震撼不斷,我會得心臟病的!」

許瞳輕輕一笑,「我哪那麼神?不過就是湊巧而已。你去看看吧,以麗薩那種身材,穿上比基尼跳鋼管艷舞,應該說機會很難得的,現在不去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薛勁鋒想一想,開始有點動心,的確麗薩的身材火辣非常尤物,跳起艷舞一定香艷極了。

許瞳趁熱打鐵繼續勸他:「你去看吧,我有點累,想歇一會;等你看完以後回來學給我聽,我會很高興的!」

薛勁鋒聽她這樣說,也不再猶豫,使勁一點頭說了聲「好!」便轉身奔著被人們包圍得水泄不通的展台走去。

顧辰無聲無息湊過來。許瞳一回頭,猛地看到他,被小小驚了一下,「喝?是你!」

顧辰看著她輕輕拍了幾下手掌,「好球技!」他聲音平淡沒有起伏,讓人聽不出這稱讚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他視線划到她腰間,淡淡說:「打球時的姿勢很優美;看得出你的腰身很柔韌,可以彎成那樣的角度!」

許瞳會意。他其實不過在暗示她並沒有懷孕而已。

笑一笑,她挑挑眉回應他,「誰叫我天生麗質,骨骼驚奇,沒有辦法!」

顧辰嗤的一笑,「這一次又在扮演什麼角色騙人?又是誰病了缺錢花?怎麼這樣飢不擇食,連那麼花心的主都要招惹!」他說得彷彿漫不經心,一個又一個問題卻尖銳犀利。

許瞳和他一樣,全似漫不經心一般地答:「只有他花心嗎?坊間倒是有傳說,你們兩個不相伯仲的;想想看,其實他花心也挺不錯的,今天喜歡我就待在我身邊,明天喜歡上別人了就找別人去,彼此間不會拖泥帶水沒完沒了的糾纏,這樣多痛快!」

顧辰聞聲不由眯起雙眼來。

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卻無端散發出非常不悅的氣波。

許瞳看著他,忽然問:「你好像說過不放過我。」

顧辰嗤地一笑,「看來我沒有動作,似乎讓你很失望;難道說,你一直在惦念著,要我別放過你?」他尾音輕揚,聲音聽上去竟似有幾許曖昧不明的繚繞味道。

許瞳「切」一聲,「自大!我是好奇顧總您這次的招數究竟能有多狠絕,這一回到底又有什麼樣的新點子用來整治我,真是讓人拭目以待!」

顧辰不動聲色,「別著急,不會讓你失望。我沒動作,不過是因為我在考慮著該用怎樣的方法可以讓你一輩子都無法逃脫!」他尾音旖旎,有些陰綿感覺,讓許瞳不由輕怔。

「呵!你就這麼篤定我沒有懷孕?也許我肚子里已經在孕育一顆小小胚胎了也說不定!」

顧辰悠然微笑,「怎麼可能?瑤瑤,既然我知道你的生理期,那麼那天晚上是你的排卵期,我自然也算得出來!」

許瞳的心不由「咚」地一跳。

忽然想起那晚半睡半醒間,他似乎起來一次。當時朦朧中以為他是去廁所,現在仔細回想,似乎還隱隱聽到他的說話聲。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不可能的。應該是在同誰打著電話。

許瞳心裡「霍」地一下變得通明起來, 「那杯水!」 她看著顧辰不禁有些吃驚地低聲叫出來:「你在那杯水裡,溶了事後葯?!」

顧辰笑容里現出隱隱得意,不言不語,以沉默給出肯定答覆。

許瞳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頃刻間,她心頭如翻滾過驚濤駭浪。

原來哪怕機關算盡,到頭來也不過是著了人家的道!

正暗自心潮洶湧,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叫顧辰:「顧總,您該吃藥了!我來給您送葯!」

許瞳應聲轉頭看。不知什麼時候,顧辰的助手已經站在他們兩人身邊。

顧辰從助手手裡接過藥丸和水杯,一仰頭把葯和水吞下。

服過葯把水杯交還給助手,他淡淡吩咐著:「你先回去吧。」說完並不與許瞳打招呼,只飛快瞄她一眼,便轉身往麗薩跳艷舞的展台方向走過去。

許瞳看著他背影在心中嗤了一聲。

是男人總會好色。

鄙夷過後,不禁又有些疑惑。

他究竟得了什麼病?這樣嚴重,竟然還得助手把葯送來這裡按時地服?

疑惑歸疑惑,她並不打算跟他助手去八卦他的病情;那樣去做的話,就好像她有多關心他似的。

許瞳轉過身去,打算走開;卻被顧辰的助手從身後叫住。

「許小姐,可不可以請您稍等一下!」

許瞳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找我有事?」

助手對她點頭微笑,「許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過去那邊陪我喝杯東西?我有幾句話想對您說,可以嗎?」

許瞳挑挑眉,有些奇怪,「你有話,」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想對『我』說,是嗎?」

到吧台找了兩個相鄰的位子坐下,許瞳和顧辰的助手每人點了一杯橘子水。

吸了兩口,許瞳問:「不知道鄭秘書找我想說些什麼?」

助手滿臉驚奇,「許小姐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許瞳微笑,「以前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在錦繡廣場那一次。我記得當時顧辰打電話時叫的是『鄭秘書』!」

鄭秘書笑起來,真心稱讚:「許小姐真是有心人,不僅能夠注意細節,記性也好!」頓一頓後,她開始步入正題,「不瞞許小姐,我是裙帶關係進的公司,說起來我算是顧總遠房表姐,我和我家裡人一直受著老顧總的恩惠,我一畢業就被安排進顧氏工作,很快被提拔到特別助理秘書的位置。這個位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以說是主子的心腹,因為得顧總信任不受避忌,我總是知道許多別人無從知道的事情。三十歲以前可以做到這樣高度,可以說我對顧氏父子充滿感恩。知恩應該圖報,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假如沒有這層關係,或許今天我就不會跑來和您多嘴了。」

許瞳有些納悶,「鄭秘書,有話只管說就好,不用這樣客氣的。」

鄭秘書潤潤喉嚨,開始娓娓道來。

「其實我今天想對許小姐說的是,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可能有些出入;我想告訴您,我知道的才是事實真相,您知道的也許只是會導致彼此誤會加深、心結加厚的主觀臆斷;而至於我們顧總,我想他明明是想您知道真相的,卻偏偏又假裝成毫不在乎的樣子!所以說我覺得……你們倆還真是彆扭到家的兩個人!」

許瞳不禁挑眉,「真相?主觀臆斷?彆扭?」語氣中充滿諸多不解和疑問。

鄭秘書笑一笑,對她逐一解釋起來。

「許小姐,我想也許應該讓您知道一件事。前一段時間,有天晚上我正在公司里加班,忽然接到顧總電話,他要我幫他買事後緊急避孕藥,買完立刻送到酒店去。在電話里他特意囑咐我兩遍,一定要挑對身體損傷最小的那種買。我告訴顧總,事後葯這種東西,對女人就沒有傷害小的,如果疼惜愛人,就不該採用這種方式避孕。我的話說完,顧總沉默了好一會兒。」

許瞳有些吃驚。她想不到那天晚上還有這樣一副場景發生。

「後來呢?」她輕聲發問。

鄭秘書卻說:「我想在這裡先插上一句。那晚之前,顧總曾下去工地視察過一個剛剛裝修好的工程大樓。從他回來以後,開始渾身發疼發癢,挨了幾天情況並不見好轉,他就去醫院看了醫生。醫生說他的癥狀應該是過敏導致的,但是究竟是對什麼物質過敏,卻一直都沒能查清楚。醫生給顧總開了幾種含激素的抗過敏藥物,讓他暫時先服用著,看看病情能不能漸漸好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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