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人

離開冰涼水體的包圍,許瞳很快失去最後一分理智。身體似被岩漿炙烤,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散發著熾熱。她攬著顧辰的脖子,與他激烈相吻。他唇齒間似蘊有一道冰涼甘泉,飲啜下去,彷彿會令人減少燥熱,通體舒泰。

她無意識一下又一下的吮著,雙眼半張半闔,喉嚨里溢出小貓一樣嗚嗚咽咽的呻|吟聲,似覺得無限滿足,更似覺得還遠遠不夠。

她那句「我不要他」令顧辰拋開所有顧忌。

她的主動和撩撥毫無章法,沒有半點技巧,偏偏這樣原始的、本真的、小女孩似的細碎熱吻令他漸漸失去理智。他呼吸變得急促,喉結上下翻滾,手掌一刻不停遊走在她肌膚上,指尖所划過的地方,牽引出他心底的聲聲嘆息,也逗得她一陣陣的戰慄低喘、嬌聲吟咽。他感覺到自己以變得益發堅硬,又燙又漲的身體,叫囂著想要紓解慾望。

雪白大床上的兩個人,血管里都好似隱藏了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所有熱量直逼頭頂,烘得人只於剎那便心魂俱散,只剩下身體在誠實的做出反應。

他卸去兩人的衣衫,彼此肌膚緊緊相貼密密磨蹭。

他濡濕的唇舌一路蜿蜒到她胸口,幾乎有些難捺的包含住山頂那粒俏生生嬌滴滴的小紅果,一邊輕輕低喘,一邊啃咬吮嚙,逗弄得她在他唇下拚命挺立綻放。

她嬌嬌的吟,低低的叫,大大的床上,她小小的頭不停左右晃動,似乎這樣可以分散胸口那裡令人幾乎痙攣的酥麻戰慄。長發鋪散在枕間,映著她緋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眸、柔潤的嘴唇,那樣子看上去竟嫵媚妖嬈得令人心驚。

他的手掌一路滑向她腿間,手指靈動勾挑,伴著濕潤將她送上戰慄的頂端。

迷亂中,她依然倔強,死死咬緊嘴唇,拚命壓抑想要尖叫的衝動。

她兩隻手用力攥緊身下床單,兩腿夾得緊緊,夾得他的手幾乎無法靈動。驀地她後背從床上挺起,僵直地懸著,幾秒鐘後才軟軟攤回床上去,破碎低喘著,雪白的胸脯高高低低起伏不停。

他知道自己已令她得到滿足,而他的慾望卻還沒有得到紓解。他輕輕分開她纖長雙腿,置身其間,俯身下去,密密吻住她嫣紅櫻唇,隨著舌尖輕撩細挑,身體用力向前一衝,灼|熱的堅硬毫不猶豫深深陷入她濕潤的柔軟。

她嘴裡溢出呻|吟,被他吞沒入腹。

兩人似藤蔓般緊緊攀纏在一起。

這一刻,他忘記她是個狡猾女孩,只覺她可口誘人得不可思議,柔軟嬌憨得惹人憐惜;這一刻,藥物驅使下,她同他的魚水之歡不再處心積慮,而是全然透發於本能。

迷亂混沌中,她早已無力記得,她不想再受情傷,她要守住自己心扉。

幾番折騰以後,她倦倦合眼,蜷縮在他身側睡去。細細的呼吸柔軟得幾乎像嬰兒一樣,雙眼緊緊閉著,長長睫毛似一把墨黑小扇,極輕的顫著,抖出說不清的荏弱,無端惹得人心頭酥軟。

那兩道秀氣的彎眉,在她醒著時總是掛滿狡黠和倔強。此刻看上去,卻無比乖巧柔順。

顧辰一眨不眨看著眼前秀美的小小面龐,回想她往日里的狡猾難纏和桀驁不馴,幾乎有些無法確定那樣的她同此刻荏弱纖細躺在他身邊的女孩是同一人。

忽地他看到她皺緊雙眉,雙眼依然緊緊閉著,頭卻已經焦躁不安的蹭來蹭去。抿緊的雙唇間,幾聲壓抑的呻|吟輕溢而出,下面她兩條長腿也在用力夾緊不停磨蹭。

他心裡暗暗一驚。想不到嚴昌石餵給她的葯竟然這樣烈,已經幾番折騰,卻依然沒有散盡藥效。假如今天他沒有破門而入,真不知她這一晚會被姓嚴的糟蹋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他不由雙眸一暗,射出冷光。

見她越來越難捱,無辜而委屈的不住嗚咽呻|吟,可憐得像只流浪小貓一樣,他不禁嘆一口氣,張開手臂攬她進懷裡,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輕問:「怎麼了,瑤瑤?」

她似知道他在明知故問,不依的扭來扭曲,嬌哼軟啼:「好熱!」兩條腿搭在他身上,不住刮蹭,想要藉此紓解身體里的燥熱難耐。

他順勢攤開手掌,一把撈住她瑩白大腿,緩緩向上,撫摸滑動到她雪白臀上,掌心用力,手指回勾,握得滿手軟玉溫香。

他聲音變得沙啞,蠱惑般低低問她:「是不是還想要?」

她轉開頭,倔強的不予回應,死咬嘴唇承受體內翻江倒海般煎熬著她的灼人慾望。

她兩手握成小小的拳,一隻抵在他胸前,似氣他逗弄自己,對他一下下捶打過去;一隻咬在自己牙齒間,彷彿想要堵住那些羞人的難耐呻|吟。

他拉開她咬在嘴裡那隻手。細白手背上,碎碎齒印深深陷在皮膚里,靜靜昭示此刻的她究竟有多煎熬。

他低嘆一聲,不再逗她,探下頭吮住她雙唇,吸去她饑渴又無處釋放的嗚咽呻|吟,翻身覆在她身上,再次用自己的過人長處去溶退消解她身體里的燥熱不安。

一整晚,為了消解許瞳身體里的那些藥力,顧辰幾乎被她榨乾,直到凌晨時分才能夠安心的沉沉入睡。

許瞳身體不再燥熱,頭腦也漸漸清明起來,之前一直處在半睡半醒間,此刻因為累極,她反而再也睡不著。

回顧一夜的恣情放縱,看著身邊一臉疲倦的俊美臉龐,不知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有些心慌意亂。

挨到天亮,再也躺不下去,她起身草草淋浴,穿好衣服匆匆離開。

走前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張凌亂大床上的男人最後一眼。

不是沒有回頭慾望的。只是她怕,這樣回過頭去,一眼以後,她理不清的思緒會比那張大床更加凌亂。

她感到有些害怕。怕自己無意之間,會對那男人傾動心念。

那樣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他身後有整片的茂盛森林,怎可能會戀上一株不起眼獨木?

從前她已受過那樣慘痛的情傷。深透的疼痛過後,她曾告誡自己,今後在感情中,她絕不要做先動心的那一個。她不要喜歡對方比他喜歡自己多,在他愛上自己以前,她絕對要守好自己的心不隨意流落。

在她看來,愛情無疑是場戰爭,雖然沒有流血,卻充斥無數犧牲。

兩個人里,誰先動心,誰就落敗在下風;誰愛得更深,誰註定有輸無贏。

她告誡自己,不想在毫無防備時,被人丟下泣淚舐痛,那麼就看牢自己的心,絕不可以在他動之前而先動。

離開酒店,許瞳沒有叫車,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想,一邊嘆一邊緊固心防。

走到老街時,太陽已經大大高懸在頭頂。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許瞳抬眼望了望,意外看到門口似乎正佇立著一道頎長身影。

見她走近,那人迫不及待向她迎過來,張開手臂,不由分說握住她雙肩,微微傾俯上身,雙眼焦灼望著她,聲音沙啞地問:「曈曈,你怎麼樣?還好嗎?我昨天手機關了機,沒有收到楊陽的訊息。早上開機,一下是她說你出事了,一下又是她說你沒事了,想來想去不放心,打電話你們都關機,跑到這又不敢敲門,本想等你出門時問清楚,可是……」說到這時,那人聲音透出迷惑和遲疑,「你怎麼會從外面回來?不是沒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麼這樣差?你怎麼會……難道嚴昌石他把你……曈曈!」他凄厲的叫她名字,一把攬她進懷裡,手臂箍緊她,聲音含著無限的沉痛、憐惜、自責和懊悔,「曈曈!讓你受苦了!都怨我手機關得不是時候,才讓你飽受委屈!沒關係,沒關係!我會替你把受到的屈辱討回來,通通討回來!曈曈對不起!我不會在意,真的!請你相信我,讓我照顧你、疼你,好不好?」

許瞳一夜沒有好好休息,又走了長長一路回來,身體和大腦早就乏得似死掉一般,再不願運轉一分半刻。

她由著龐蒙抱住她,耳邊聽他不斷沉痛自責,知道他誤會自己被嚴昌石糟蹋,一時卻無力開口糾正,心底只覺諷刺和好笑。

他和她,看來真的是沒有緣分。他能為她做的,只是在事後這樣苦苦傷懷,卻無法在事情發生時給予及時救援。

假如她真的已經被嚴昌石得手,任憑他此刻傷心得要死,又怎麼能撫得平她所受到的不堪屈辱和凌侮傷害?

她嘆口氣,閉上眼,心頭漫過淡淡的、微澀的、無奈的,悲哀。

顧辰只睡一會就醒過來。

睜開眼,發現身邊許瞳已經不再。

不由皺起眉心。

她再一次這樣對他,在撩撥勾引過他以後,自己卻早早離開。

不過很快又舒展眉心釋了懷。

她要是不這樣做,倒不是許瞳了。

想到這裡,不知怎麼,竟然咧唇笑了笑。

起身到浴室淋浴乾淨身體,出來穿衣服時,眼前竟似乎還閃現著昨夜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嫵媚妖嬈的動人模樣。

想著她即便被慾望折磨得幾乎已經神志不清,卻依然倔強得不肯張開嘴巴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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