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翹課與翹班

當我們的四片嘴唇依依不捨分開時,我和寧軒竟然還都有些意猶未盡。我說:「你怎麼那麼饑渴!」寧軒挑眉:「不知道誰才真饑渴!我不過是挑了個頭,她就咬著我不放!」我一聽又忍不住開始害臊了,無比可恥的紅著臉發嗲嗔他:「誰咬著你不放了,明明是你……」後面的話我實在不好意思說。

明明是他那條狡猾的舌頭不老實,在我嘴巴里挑來動去,撩撥得我心慌意亂的,我才咬了他一下。

寧軒一臉壞笑:「明明是我怎麼了?」我推開他,氣急敗壞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走了!要遲到了!」

寧軒在後邊無比開懷的笑著。他那聽起來含義深深的笑聲,讓我臊得連耳朵都跟著熱起來。

……

我和寧軒分開先後進的學校。一進教研室,幾個老師就沖我說:「喲,小蘇今天怎麼春風滿面的,有什麼喜事了吧?」我笑著說:「哪有。早上我媽做了我最愛吃的菜,讓我吃得實在是無比開心啊!」

我胡亂打著岔。鑒於我聲音誠懇表情真摯,那些老師們竟然信了我的話。

去上課時,我依然不敢用眼神去掃寧軒的位子。每當眼神要飄到他那,我就忍不住心虛氣燥熱氣沖頂,百會穴處有如蒸汽機般的騰騰冒著熱氣,臉也會「刷」的一下變得滾燙起來。

快下課前,課代表終於忍不住,滿腹擔心的湊到講台邊小聲問我:「蘇老師,您是不是……豬流感了啊?我瞧您的臉色不大對勁,一會紅一會白,這癥狀看起來是要發燒吧!」

我暴汗!在我人生的大餐桌上終於開始出現洗具時,在我一身驕人風情正被愛情滋潤得鮮活可人時,這心腸很溫柔但眼神不好兼沒眼力見的娃她居然咒我是豬流感上身!

我僵笑一下,說:「沒事,不是發燒。昨天吃了點補血的大棗紅糖桂圓枸杞什麼的,有點補大發了,今天身體有點發燥!」

我瞪著兩隻眼睛順嘴胡謅。單純而又長了一顆閑人馬大姐愛操心的心的課代表同學,讓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回到座位上去了。下課鈴響,我說:「下課!」然後收拾書本準備離開。

寧軒突然舉手叫喚一聲:「老師,我有問題需要答疑!」

我被他這麼個突來的舉動一下驚到,心虛得幾乎有些結巴:「哦,答疑是吧……答疑的話,你……你跟我出來,去我辦公室吧。」

寧軒眼睛裡噙著壞壞的笑意,臉上卻是面無表情一如往昔。

我們倆全都虛偽的衣冠禽獸極了,一個比一個表現得更加道貌岸然。寧軒先走出去站在門外等著;我站在講台上收拾著東西。下面的同學們向我身上射來無數道驚奇和打探的目光,也傳過來無數聲那些曾給我搗亂的男生們的聲聲嘆息。

我有幸聽到唐僧轉世般的男生其一崔洋同學語速極快的哀聲嘀咕著:「完了完了,這大齡媳婦看樣是搞定到手了!老大別秋後算賬吧!蘇老師,咱當初可不是有心針對你啊,就是對事不對人,只不過想為老大出口氣而已。希望您老人家蕙質蘭心清明如雪明鏡高懸大人不計小人過轉個身就把以前的事忘光光吧!您不忘也沒關係,老大要是問起的時候您只要一問三不知就行!阿彌陀佛,耶穌保佑!願聖母瑪利亞與我們同在!」

掛著一臉高深莫測的面無表情,我表現得如同沒有聽到各國神仙大雜燴的男生其一的抽筋祈禱,無比虛偽而蛋腚的走出教室。

所謂風水輪流轉。祈禱是沒用的。尤其對著那麼多遙不可及的全世界混合神仙們一起祈禱。求他們還不如求蘇老師呢!不過求蘇老師也沒用,蘇老師註定是要惡狠狠滴報復回來地!

我咬牙切齒的暗自痛快著,寧軒站我旁邊,從我懷裡抽出教案課本幫我拿著,問我:「一個人在那傻激動什麼呢?」

我說:「想美事呢!」他看著我問:「今天你還有課嗎?」我有點愣,驚異於他思維的跳躍如此之大。我說:「沒了。」他眼睛裡精光一閃,說:「那,蘇雅,你翹班吧!」

我獃獃的望著他,他的兩隻眼珠子像會放光似的,綠油油的盯著我看。在一片森然的光芒中,我無恥的交槍妥協了。我點頭:「好!」然後問:「那你呢?」

寧軒一臉鄙夷:「我替你上班!」他眼神中充滿不屑:「我當然翹課了。這還用問!」

我……kao!以前這噴人的角色都是由我來扮演的好伐!〒_〒

什麼時候開始我竟落得這麼下面再偏下的下風了?竟然被他牽著鼻子任親任罵任侮辱!要是讓蕭蕭知道我被一個小正太吃得死死的,我想我這輩子乾脆就躲進深山老林里不要再見人了吧!

她准侮辱得我恨不得去死才好!

……

我很有負罪感的翹了班。寧軒很坦然的翹了課。他很無良的拉著我又奔一條街外的公園裡的小樹林子去了。我很虛偽的再次嘴上說不要不要腳下卻一步不落的緊跟著。

到了小樹林裡頭,找了顆隱蔽性非常好的粗壯大樹,寧軒依著樹榦坐在地上。我剛要學著他坐他旁邊,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面帶茫然的望著他,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大腿,對我說:「坐這裡!我想抱著你!」

我的臉立刻又很沒出息的發燙起來。滿腦袋躥火的側坐在他兩條腿上,他用兩隻胳膊把我環抱在懷裡。我很局促的僵著後背直挺挺的坐著。寧軒輕笑一聲,湊著我耳朵吹熱氣:「練功啊?坐那麼直。放鬆點,靠到我胸前來!」

我慢慢的軟下去,一點一點委在他胸前。發現這樣坐著他的肉腿,靠著他的肉胸,實在舒服,於是我乾脆大大方方的把全身重量全都傾靠在他身上,自己一點勁道都不出了。

靠坐在他懷裡,我舒服得忍不住想要嘆息,幾乎昏昏欲睡起來。

寧軒見我要睡過去了,使壞的顛了顛腿,把我從迷濛里一下震蕩清醒。我抬頭看他,一臉嗔怒。他嘴角帶著壞笑,挑著眉梢,樣子說多痞就有多痞。

他瞪著我說:「不許睡覺!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還得地下偷情,這麼寶貴的時光,你居然睡覺!」

我咕囔說:「舒服嘛,當然想睡覺。不然你放我坐地上去,硬邦邦的我就不會睡了。」寧軒故作惡狠狠的樣子,說:「想得美!你就得待在我懷裡!」

他說話語氣雖然兇狠,可是內容實在激萌,我被他該死的溫柔搞得幾乎渾身發軟!

煽情的最高境界也就是這樣了吧。頂著一張惡人的臉,做著菩薩心腸的好事。

我問他:「你不讓我睡覺,那我們幹嘛?」看他妖嬈的嘴唇蠢蠢欲動,我心裡一顫顫,趕緊用手捂住嘴巴說:「不要!不好總這麼一直親來親去吧!嘴唇都腫了!再親回家該被我媽看出來了。」

寧軒壞壞的笑著:「那好,就先不親了。我們聊會天吧。」

我欣然放下爪子。聊天沒問題,這個我拿手小半輩子了,跟任何人我都能一聊聊一天。

我以為接下來將是肉麻的情話綿綿時間。可寧軒一開口就帶了酸酸的語氣。他一點笑容都不帶的問我:「你那天在車裡,跟你那前男友,怎麼吻得那麼激烈?」我被他問的狠狠一囧。

寧軒握著我的手,放在他胸膛左側,對我說:「你知道嗎,看你們在車裡親來親去的時候,我這裡頭疼得都要爆炸了!」

我被他說得鼻子一酸,眼眶竟然開始濕潤起來。不是我變得矯情,而是我好像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他當時的那份心痛,所以心裡才會這樣難過。仔細回想一下,寧軒他總是默默站在我身旁,關注我喜歡我,鼓足勇氣放下驕傲後走過來想接近我,卻被我一次次的推櫃和傷害。

我抽了抽鼻子,對他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以前為什麼那麼彆扭,總讓你傷心。不過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很不好受的。」寧軒用力擰了下我的鼻子:「哭哭啼啼,越來越像小孩子!」我呸他一聲,噴得他臉部微有些濕潤。=_=|||

我說:「那天我不是在跟卓浩接吻,我早就不許他親我了。只是他那天不知道抽什麼瘋,一定要親我。然後我不鬆口,他不放棄,我們倆就僵持了。我們在車裡雖然是僵持,可是你在車外看,估計會覺得是兩個人正在抵死纏綿呢!」

寧軒狠狠彈了我額頭一下,說:「是啊!我當時恨不得砸爛你們坐的那輛破車,然後把你拖走!」

我叫喚:「真暴力!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寧軒說:「媳婦不聽話,只能打。棍棒底下出賢妻。」

我怒:「呸!棍棒底下還出孝夫呢!回頭咱倆一人配一根木頭棒子天天對毆,看究竟誰能打過誰,看最後到底是你這個孝夫給我端洗腳水,還是我被你逼作沒前途的賢妻!」

寧軒痞氣的挑著眉梢:「誰說我賢妻是你了?誰家的大姑娘,這麼不知道害臊?」

我巨怒無比,二話不說就要掙扎著從他腿上爬起來。寧軒趕緊扣住我說:「別動別動!我逗著你玩呢。我都栽你手裡頭了,我賢妻除了你,還能有誰?」

這話聽得我簡直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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