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始料未及的

鑒於非常時期,陸天行被很多媒體的長槍短炮盯著,出行一次比較矚目,於是陸天行把與仁和保險洽談達成一致行動人的相關事情交給了手下一位高管負責,由陸既明陪同這位高管一起到仁和保險出席會議。

寧檬做為中間人也一起前往仁和保險參加了會議。

在何岳巒的專屬會議室里,雙方人員會談融洽,何岳巒明確表示,仁和保險有意與欽和股份形成一致行動人。

「在和你們見面之前,我跟公司的各位高管以及董事們開了會,大家都一致認為應該和欽和達成一致行動人。欽和畢竟是老字號大企業,說它為國家做了無數貢獻都不誇張。這樣的老字號大企業,我們就應該儘力去維護和鞏固它正常的運行秩序,不能讓門口的野蠻人說侵略就侵略了!」(門口的野蠻人:惡意收購者)

欽和的高管很振奮也很感謝,向何岳巒詢問什麼時候雙方能夠簽下一致行動人協議。

何岳巒說:「我們公司比較大,內部構架也比較複雜,總部又不在北京在深圳,各類協議走起蓋章流程來,還真是得需要點時間。不過您放心,小陸總也放心,也請後方的陸總放心,我會親自督促各部門協調工作,盡最大努力提高簽約效率!」

陸既明沉吟了一下,措著辭,對何岳巒說:「何總,您這邊走起內部流程來,大概需要多久?是這樣的,我們擔心雙勛會趁著這段時間繼續吃進欽和的股票,他們現在已經持股22%了,只要再吃進一點,就是23%,這個數值其實……」

何岳巒一笑,接下陸既明的話:「我知道陸總你的顧慮是什麼,的確,雙勛如果持股23%,要是過來找我們做一致行動人的話,直接就達到要約收購的紅線了。」

何岳巒從容地侃侃而談著,寧檬在一旁不動神色地觀察他。他在談工作上的事情時,氣場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他的氣場很強,帶著決策者的殺伐果斷,很閃光。他的氣場修飾了他平凡的外貌,讓他變得有種格外出眾的男性魅力。

寧檬現在理解為什麼陳曉依看向何岳巒的眼神總是那麼赤|裸熱烈和充滿慾望了。能征服這樣一個男人,對陳曉依來說確實會是件很榮耀的事。

她忽然覺得尤琪對待何岳巒的方式,或許有一點委屈到何岳巒了。以前一個給大老闆做了小三兒而後自己出來搞投資的女人給寧檬開過講堂,她說:「什麼山盟海誓,都是屁!男人要的是新鮮感,追你的時候圖你新鮮,追上你了你就不新鮮了。那怎麼辦?怎麼樣才能綁住他的心?當然是給他你所有的崇拜!我告訴吧寧檬,沒有男人不吃這一套的,他們都喜歡女人死心塌地地崇拜自己!」

如果那位身份特殊的女投資人說的話是個真命題,那麼尤琪就做得很不到位了。她一直還把何岳巒當成那個在校園裡追求她迷戀她願意為她鞍前馬後的傻小子呢。

寧檬想或許以後應該找個機會帶尤琪見見何岳巒工作時的樣子,看看他做起項目決策時多麼乾脆利落,殺伐果斷。

寧檬溜了一瞬間的神,又連忙地把思緒扯回到雙方的談話內容上。

何岳巒對陸既明說:「陸總,我也跟你交個實底,好讓你們都能放心。其實在你們來找我之前,雙勛已經來聯繫過我了。他們確實是想和我們形成一致行動人。我們如果說我們是為了民族大義拒絕了他們,那就太假了,但我們確實是拒絕了他們。至於原因么,是我們認為雙勛已經在這場二級市場的收購中投放了太多資金,他們的資管計畫加了那麼多倍的槓桿,一旦爆倉將血本無歸。另外你們注意到了嗎,雙勛的持股比例最近卡在22%不動了,那是因為他們沒錢了,後續資金跟不上了,他們現在正到處想辦法找錢呢。以雙勛目前這種狀態,陸總您說我們怎麼可能願意跟他們形成一致行動人。」

陸既明表情沒什麼特別變化,對何岳巒笑了笑。但寧檬看得出,他其實長長鬆了口氣。

會議很圓滿地結束了,欽和高管表示這就回去和陸天行彙報會議進展。

臨散會前,何岳巒對陸既明表態:「請陸總和您父親放下心,我會敦促公司總部儘快走完協議蓋章流程的。」

何岳巒和寧檬告別時,又從精英總裁何岳巒變回了平時的何岳巒,他對寧檬說:「周末有時間一起吃飯,琪琪可想你了!」

寧檬笑說好的。

何岳巒把寧檬陸既明和欽和高管親自送到電梯前,道了別,沒等電梯下來就回公司了,因為他後面還有個會要開。

寧檬想了想,告訴陸既明和欽和高管:「二位老闆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辦。」

電梯到了,陸既明腳步緩慢地踏進去,磨磨蹭蹭地按了關門鍵。

寧檬並沒有什麼事要辦,她就是想躲開和陸既明同行的機會。她想她應該盡量做一些能讓蘇維然開心的事才對。

為了拉開和陸既明的間距,她決定去趟衛生間再走。

從小隔間里出來洗手的時候,寧檬看到了站在洗手池前的陳曉依。

準確來說,似乎是陳曉依尾隨她進了廁所,且有心在等她。

寧檬洗著手,從鏡子里瞄了眼陳曉依。

這一瞄倒讓她有點舒心了。

陳曉依依然是個艷麗美人兒,只是她的艷麗因為眼角眉梢的憔悴退了層色。

這說明她最近過得不好。

這又說明何岳巒和尤琪很好。

心思轉到這,寧檬心情愉悅,主動開了口。她問陳曉依:「陳小姐特意在等我嗎?」

陳曉依笑一笑,糾正寧檬口中對自己的稱謂:「我的頭銜換你叫我一聲陳總,你是不吃虧的。」

寧檬也笑一笑:「我跟你沒有業務上的合作,以前沒有,以後我也會特意避開你,所以還是叫小姐吧,小姐更合適你。」

陳曉依臉色變了變,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她把雙臂抱在胸前,一個既防禦又攻擊的動作。

「你覺得你閨蜜和何總能走到底嗎?」

寧檬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笑,於是她笑了,笑得很諷刺:「陳小姐,請問你在以什麼立場質疑這件事呢?第三者身份嗎?」

陳曉依也諷刺地笑:「別第三者第三者的給人扣帽子,男未婚女未嫁,哪來的第三者!」

寧檬對陳曉依的理直氣壯很服氣。她對一切為了愛情不要了廉恥的人都很服氣,服氣他們可以為了口口聲聲的愛放棄道德底線。

人生除了愛,還有責任要擔待的。

寧檬對陳曉依說:「陳小姐,我這麼跟你說吧,就算你跟何岳巒之前真的有什麼,那是且只是之前的事了,你自己也懂那就叫逢場作戲而已,而你是做不了正牌夫人的,你沒這氣數。不信我現在就陪你一起去問問何岳巒,你問問他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娶你?」

這句話好像說到了陳曉依的痛楚,她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一個憔悴猙獰的女人,底子再怎麼艷麗也是醜陋的。

寧檬不理她,烘乾了手就走。陳曉依在她身後釋放著最後的外強中乾的猙獰:「寧檬,你和你閨蜜也別太得意,大家誰都不比誰好到哪去!」

寧檬頭不回腳步不顫地往前走,好像沒聽見有什麼聲音響過一樣。

人只有在黔驢技窮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用狠話去嚇人,話越狠,太棒了,說明放話的人心裡就越沒底氣。

到仁和開會的第二天,本來石英應該和陸既明開會的。但陸既明忙著幫他父親處理一些欽和方面的事情,這個戰略合作者之間的會就被往後放了放。

石英得到陸既明臨時取消掉會議的通知後,有點唏噓地對寧檬說:「陸總最近也是夠焦頭爛額的了。」

這話讓寧檬有點納悶。欽和的事情已經與仁和保險敲定好合作了,他還有什麼事值得焦頭爛額的?

石英馬上給她解了惑:「陸總今年的收益恐怕要不太好。他之前做的兩隻定增股票,馬上快解禁了,可是就在鎖定期快要結束前,那兩隻股的股價全都連續大跌,現在都已經跌得不像樣了。本來那兩隻定增股是蠻掙錢的,但照現在這個跌法,別說掙錢,再跌下去算上要給銀行配資的利息,可能都快要賠錢了。」

寧檬想了想,說:「那不在現在股價跌的時候退,再晚點等股價往回漲一漲再退出呢?會不會好一點?」

石英搖搖頭:「晚一點也夠嗆,」她挨個指著電腦屏幕上兩隻股的k線給寧檬看,「你看這走勢,明顯就是有人在砸盤,砸完等著低價吃進呢,吃不到的話這些人是不會拉升股價的。估計他們是有人盯上了這兩隻定增股了吧。」

寧檬覺得二級市場真是處處兇險。

下午石英拜託寧檬開她的車去送一位EMBA的同學到機場。

石英說:「我下午有個會走不開,我這姐們又不是一般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有錢,別人去送她我不放心,他們辦事都沒你周全,所以還得麻煩你幫我去送一趟。」

反正沒什麼事,寧檬欣然領命。路上她見識到了「這姐們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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