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阮棠到第二天才知道聞璽說的不同是什麼意思。久城是一個公司,還有其他普通商務諮詢業務,風水只是內部最特別的一項,需要特殊渠道才能來進行風水諮詢,而且久城還有一個網上銷售平台,在風水界內都是極負盛名,每次有符紙或者靈器之類的物品,幾乎是一上架就會銷售一空。這個平台的客戶都是風水行業內部人士和一部分來諮詢過業務的熟客。

萬源和久城齊名,阮棠一直以為操作模式應該和久城一樣,但聽了張誠對萬源的詳細介紹,才知道兩者之間的差別。

萬源不是公司,沒有固定的位置,即使是北方風水內行人,誰也說不清萬源在哪裡。關於萬源的流言不少,有的說萬源位於河流之下,還有說萬源是摺疊的小空間,一天只出現兩個小時,平時都是隱藏。

聽完張誠的介紹,辦公室里眾人都嘖嘖稱奇。

黃宇好奇,「藏得這麼深,怎麼找到他們,聽說他們和我們一樣,也要處理風水上的疑難雜症。」

張誠說:「他們在常柏鎮上有一個店鋪,進去買最貴的香,點燃把自己的需要說出來,自然會有萬源的人主動來聯繫。」

「萬一點了香沒人來呢?」阮棠問。

「那說明萬源不願接你的事,三天之內會主動退錢。」

錢佑曼說:「喲,聽著還挺有商業道德的。」頓了一下又說,「那這次我們要找上門去,人家不主動現身怎麼辦?」

張誠笑著說:「先騙著試試看。」

久城出發去北方前要做足準備,定在下周出發。

阮棠趁著周末回家一趟,爸媽許久不見她,當然十分高興。阮棠早上陪著阮媽去廣場舞,下午陪著阮爸去公園溜達,晚上還帶著爸媽出去吃了一頓好的。阮爸阮媽既高興又心疼,嘴裡直念叨何必吃這麼貴的。夜裡她一邊陪著爸媽看電視,一邊和聞璽發消息。

沒談戀愛之前,她覺得聞璽是那種極高冷,不願意回消息,或者只是回嗯字的人。但今天聞璽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不是問她在哪,就是問她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阮棠定的是下午五點的車票,在家一直磨蹭到三點還沒出門,臨行前,阮媽摸了摸她的臉說,「要是工作太累就回來,這次突然回家是不是受了委屈?」

阮棠一看,阮爸也臉色擔憂地看著她。她趕緊舉手發誓只是想家了才回來,沒受委屈沒有事,兩老這才鬆了口氣。

阮棠坐在高鐵上,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哈)色的人流,心中莫名感慨,她拿出手機,把這兩年存的錢全轉賬給爸媽,身邊只留了一點。

到達尚海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從站內出來,就看到外面等候人群中極為顯眼的聞璽。他身材挺拔,氣度沉凝,和人群環境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以至於熱鬧的高鐵站內,他的周圍也空有兩米左右的空間。

阮棠提著行李走過去,聞璽自然而然接過她的行李箱,冷峻如同利刃的感覺也柔化不少。

「吃過了嗎?」

「還沒。」

聞璽直接把車開到家裡,然後電話叫人送餐。

阮棠坐著沒一會兒就吃上了熱菜熱湯,味道還很好。吃完之後,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面風景。聞璽的房子樓層很高,落地窗戶外是市中心繁華的夜景。

聞璽走過來,就看見外面的燈光透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女孩漂亮的眼睛多少有些迷離。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帶到懷裡。剛才那一剎那,他感覺到她是脆弱而單薄的,好像不護著就很容易受到傷害。

阮棠微微側過臉來,在目光對上那一刻,聞璽情不自禁親了親她的眼睛,「在想什麼?」

「下周又要出差了,」阮棠說,「這麼多人一起去,還是頭一次。」

這次公司的安排,準確來說就是聞璽的意思,除了錢佑曼和黃宇留守公司,其他人全部去北方,其中還包括林志遠和江伊凝。林志遠是當事人之一,當然少不了他。江伊凝則是主動要求,她說卜過一卦,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和她所在的空間牽扯上關係,所以要求參與,聞璽沒有拒絕。

這是久城出行人數最多的一次安排,阮棠隱約感覺到,以往派出去的人少,是因為處理那些事遊刃有餘,這次幾乎全員出動,是因為對方很強大。

鄭炎就不用提了,萬源是和久城同等級別的存在。

聞璽聲音很平常,「萬源有幾個麻煩的人,帶的人多,處理起來可以更快一點。」

「鄭炎呢?」

「我來對付。」聞璽說。

阮棠沒說話。

聞璽撫她的頭髮,「怕我應付不了?」

阮棠還真有點擔心,畢竟就她去過六百年前所見,鄭炎活的實在太久了,比任何人都長久,還是崑崙不死族的族長,而崑崙,是方士之術的起源地。

她一句沒說聞璽也看穿她的想法,低低地笑了說一聲,「鄭炎肢體不全,魂魄分割,和以前根本無法相比。」

阮棠歪著腦袋,「意思就是他比以前弱了,你比以前強?」

聞璽笑笑,在她臉蛋上狠狠親了一記。

阮棠還沒因為他一句話就覺得高枕無憂,「喬溶月呢?」

「她?」聞璽似乎沒想到阮棠會提起她,「交給陸一葦,他能對付。」

阮棠撇了一下嘴,「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喬溶月那個時候不是也在雪山裡,她後來怎麼樣了?」

聞璽說:「看到情況不對就跑了。」

阮棠看看他,「我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你們在說話,氣氛特別怪……」

聞璽皺起眉,似乎在回憶這一段,最近他的記憶恢複了一段,多少有些擾亂原來的,所以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怎麼回事,再一看阮棠,眼角餘光溜溜地盯著他。

他忍不住想笑,「你想說什麼?」

阮棠沒好氣,「看她那樣子,你們過去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她的口氣凶凶的,這疑惑以前就有了,不過那個時候聞璽是老闆,現在不一樣了,她質問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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