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在餐廳不歡而散,嚴昱澤到地下停車場,放下車窗點了根煙,心底有股說不上來的煩,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新聞,早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熱度已經壓下來了。他手下的團隊只剩一半,今天下午的就時候就應該和他反饋過,說熱度只能一點點降。

現在網路諮詢發達,除了zf出面能讓新聞瞬間消失,其他公司,比如娛樂公司都沒有這樣的能量。公關是一種手段,又不是魔法。他從沒想過要讓家裡出面,所以事情全是交給團隊處理。原來對這些緋聞還沒那麼放在心上,但沒想到今天讓他和阮棠吵成這樣。

一根煙抽完,嚴昱澤突然就想到,剛才心裡憋著火抽身走了,阮棠還留在餐廳。

他猛地一下打開車門,猶豫了一下又重新關上。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是許琅打來的,問他在忙什麼。

通常這句話開頭的就是呼朋喚友出來耍。

嚴昱澤沒好氣地說:「沒空。」

許琅說:「我看網上了,昨天吃飯的地方太差了,我已經和他們經理談過了,安保措施那麼差,讓娛記都混進來了,以後還怎麼讓我們放心去消費啊……」

嚴昱澤沒心情聽他嘮叨,就要掛電話。

許琅說:「別別別,我有正事。」

「你有正事?」

許琅說:「上次澤哥你家裡不是出了稀奇古怪的事嗎?聽說你用專業人士解決了?不知道這個門路還有沒有。」

他說的是嚴昱澤家裡鬧昏迷的那次怪事,畢竟是大小的兄弟,家裡都有互通消息,知道這些事一點都不奇怪,嚴老爺子中風癱瘓都能恢複過來,對外當然要有所說辭,嚴家對外都說是專業人士出手,大家能混到這個份上都是點到即止,大約也能猜到這個專業是什麼意思。

反正不是醫學——要是醫學人還能癱瘓嗎?

嚴昱澤擰起眉頭,今晚上他已經皺眉很多次,「你遇到什麼事了?」

許琅說:「不是我,是我朋友的事。其實也不是他,是他女朋友,要說他女朋友和你還是同行呢。」

聽他繞來繞去跟繞口令似的,嚴昱澤說:「你在哪?見面聊。」

許琅一貫是喜歡玩的,家在帝都,他一個人混跡在尚海大小夜店,外號夜店小王子。這個時候他正坐在酒吧,不過今晚還算安靜,選的是個靠近商務樓的清吧。嚴昱澤過去的時候,他正在跟兩個白領搭訕。對方打扮入時,收入穩當,不是那麼容易被男人甜言蜜語欺騙,只是笑著聊天。

嚴昱澤把人拉過來,問他是怎麼回事。

許琅說:「是我生意場上一哥們,交了個女朋友,特別上心,是她女朋友有點事,最近又是拜佛,又是擺道場的,折騰大半個月了,把人都折騰憔悴了,我今天問了一句,他支支吾吾的,就說是那方面的事,他在我這生意里可占不小份額,我這不就想起澤哥你了嘛?真要有門路就給他介紹一下。」

嚴昱澤說:「剛才說和我同行?」

「哦,他女朋友是女明星。」許琅說,「這小子養了個女明星,居然一直沒對外透露過,難怪我說這些日子喊他出來玩都不來呢,這點和你有點像,都修身養性呢。」

說著他還覺得有些酸,嘀咕,「你們這群重色輕友的傢伙。」

嚴昱澤聽他提起這個,想到剛才阮棠說的話,臉色又微微沉下來。叫了酒喝之後,許琅幾次想去招惹白領小姐姐都被他攔住,結果幾杯酒下肚,許琅有點忍不住了,「咱們兩大男人,不找姑娘過來聊聊天,人家還以為咱們鈣里鈣氣的。」

「你整天這樣,女朋友沒意見?」

許琅愣住了,「誰?」

嚴昱澤瞥他,「上次帶來那個。」

許琅最近就帶小網紅出席過一次,他想到了,笑兩聲,「她算什麼女朋友,就懂事聽話,帶出來應酬。」

嚴昱澤看著他,突然飛腳踢過來。

許琅被踹到,嗷嗷地叫,「你吃錯藥了?」

嚴昱澤冷哼,心想就是你這樣的朋友,才讓他也被帶著誤會。

許琅躲了片刻,又賤兮兮地湊過來,「我說哥,你今天情緒有點不對。」

嚴昱澤拿起酒杯悶了小半杯,周圍好幾桌的白領都偷偷在瞄。許琅見了有些心酸,他長相不差,濃眉大眼,就是有點娃娃臉,看著比實際年齡小,遇到嫩點的妹子還好,在這個酒吧遇到的都是白骨精,聊多了他還有點被調戲的感覺。嚴昱澤就不一樣了,看他拿酒杯的姿勢,就流淌著男性魅力,隨時可以入鏡頭的。

許琅說:「最近不是流行小奶狗嗎?我這個款她們怎麼都不懂欣賞。」

嚴昱澤嗤之以鼻,說你對女人有多大誤解,女人喜歡男人溫柔的像小奶狗,需要保護時像小狼狗,付錢時是小財犬。

許琅馬上回,哥你這麼懂女人,怎麼還一臉被女人鬱悶到的表情。

這一句又說的嚴昱澤臉耷拉下來。

許琅不敢繼續作死,就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嚴昱澤就把今天吵架的內容說了一遍,「為了一些假消息,她就不高興,說對感情的觀念不同,這不扯淡嗎?」

「結果你就把人姑娘扔在餐廳自己走了?」

嚴昱澤說:「不然還能如何,繼續吵?」

許琅說:「你昨晚上剛和一姑娘上緋聞,今天又陪了她一整天,到了晚上跟女朋友解釋還不耐煩,甩臉子走人……你說人姑娘和你能是一個感情觀念嗎?」

嚴昱澤斜覷他,臉色有些嚴肅。

許琅說:「我上個、還是再上個女朋友和我說過,心情好的時候看不出感情到底有多深厚,只有情緒最差的時候才能看出對方的感情。你說前幾年,你和那個小明星,韓什麼,韓萌談的時候,對她不是也很好,寶貝的很,但是她要真鬧得厲害,你也是轉身就走,冷她一段時間。」

嚴昱澤皺眉說:「糖糖和她不一樣。」

「可你這脾氣上來,表現出來就沒啥區別。」許琅頂著他有些可怕的眼神說。

嚴昱澤放下酒杯。

許琅打量他神色,「後悔了吧,其實要我說,你這樣跑去和女朋友講道理有啥意思,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然後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都比你在那裡將道理強。因為談戀愛的事,不是非黑即白,是非對錯那麼分明的,主要還是要從對方的想法的角度出發,為對方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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