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進房裡,灑在床上像敷了一層金粉。

嚴昱澤醒過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是,懷裡還抱著一個,他低頭,手輕輕撥開阮棠遮在臉頰的頭髮。視線從她的發頂往下移,雪白的看不到一絲毛孔的皮膚,還有微微翹著紅潤的嘴唇。嚴昱澤身體一下就燥熱了,昨天那股想使壞的勁湧上來,他收緊手臂。

阮棠睫毛動了動,睜開眼,一把拍開他的臉,看著天色大亮,匆匆忙忙起床,「要遲到了。」

嚴昱澤:「……」

起床的確實比以往晚一些,不過幸好嚴昱澤的家離公司不遠。

阮棠梳洗的時候問嚴昱澤要毛巾,嚴昱澤很快拿了新的來,還附帶一套高檔女士護膚品。阮棠看著東西眼睛微微眯了眯。嚴昱澤好歹在娛樂圈混了那麼多年,對女人的情緒也是很敏感的,馬上說:「品牌贊助的。」

阮棠刷著牙,轉頭含糊地問:「怎麼會送女人的?」

「男人代言女士護膚品很奇怪嗎?彩妝都可以代了。」說著他跑出去,沒一會兒還拿了全套化妝品來。

阮棠無語,不禁為現在女明星的處境唏噓了一下。

不過出門前她並沒有化妝。主要原因是嚴昱澤在她旁邊轉悠,洗臉擦個面霜都盯著看。阮棠被他看毛了,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

嚴昱澤在她擦好面霜後,捧著她的臉就是一個深吻,「不用化妝,這樣就很好。」

阮棠照鏡子,覺得眉毛淡了點,臉上也缺少一點紅潤。

嚴昱澤壞笑說:「多親親就紅了。」

阮棠沒理他,畫了眉毛其他沒動。

嚴昱澤開車把她送到公司附近,買了咖啡和三明治做早餐,停到公司門口放阮棠下來。

「你不上去?」阮棠問。

嚴昱澤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最近都不來了,」

阮棠知道他還有自己公司,另外最近因為熄珠的事也好像在忙什麼。嚴昱澤來久城上班向來沒有死規定,都是隨意至極,前一陣子因為學符籙他才來的勤了些,以至於阮棠都差點有種錯覺他是個勤懇打工人了。

阮棠進公司,嚴昱澤開車走了。隨後一個多禮拜,他都沒有來過公司。公司其他人也都習以為常。

這天阮棠正在收發郵件,聞璽一個內線電話讓她去辦公室。

阮棠去了。聞璽把一張列印的符籙圖案給她看,「這是上次你給的符紙,最近問了西南一些風水師,總算弄清裡面的含義。跟我們之前估計的一樣,安胎養身是其中一層作用,符紙兩側的符籙是轉嫁。」

「轉嫁?」

「把一個人的命數,轉到另一個人身上。」

「什麼?」阮棠驚訝,「把什麼人的命數轉過來?」

聞璽說:「不知道,這隻有用符的人才知道。」

阮棠一直以來的擔憂被印證,此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是憤怒還是失望,「這是陶家弄的,只能問他們。」

聞璽淡淡地說:「符紙已經沒了,他們真要做什麼不會承認。」

阮棠臉色極為難看。

聞璽說:「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可以先和我說。」

阮棠深呼吸兩下,把周迎彤的情況還有陶凱說的那件事都說了一遍,尤其是那張照片的事。「他們不會想用胎兒做什麼吧?」

聞璽露出沉吟的神色,「你是說把胎兒和那個死去的小姑娘?」

阮棠點頭,她此刻正處於對陶家深刻懷疑的時候。

「不會,」聞璽的聲音冷冽如清泉,「已經過世的人命數已經斷絕,是沒有辦法和人交換。」

阮棠對周迎彤放心不下,想了又想,說:「聞總,我想請幾天假。」

聞璽沒有一點意外,抬眼看她,「你想去貴州?」

阮棠點頭。

聞璽挑眉。

阮棠說:「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情況稀里糊塗的,我擔心她有什麼危險。」

「苗寨的蠱術和方士之術是完全不同的體系,很危險。」

連聞璽都評價危險,阮棠心下咯噔一下,「我不是去打架的,萬一有什麼事,我只要把彤彤帶出來就好了。」

聞璽笑了一下,唇角微微的弧度,看起來像在笑阮棠的天真。

「苗寨在群山之中,地勢險峻,和城市差別很大,真要發生什麼事,警察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到。」

阮棠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我還是想請假。」

聞璽沒說話。

阮棠以為他不贊同,就放低了聲音,用央求的口吻說,「聞總。」

聞璽很短的嘆了口氣,「批准了。」

阮棠馬上站起來,「我去補假單。」

「別急,」聞璽說,「這次我和你一起去。」

阮棠微怔,眨了兩下眼,「為什麼?」

聞璽似笑非笑,「不歡迎我去?」

「不是,但是公司這裡……」阮棠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感覺特地讓聞璽跟著跑一趟好像不太好。畢竟這是私事。

聞璽靠在沙發背上,「本來我也要去一趟貴州,方子珩身上的蠱損耗地太快,我要去弄一個新的。正好你這個事可以一起處理。」

阮棠知道方子珩的那個眼球是蠱蟲所化,沒想到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損耗到了需要換新的程度,她恍然,剛才的心理負擔一下變輕了,連忙說好的。

聞璽說:「機票讓錢佑曼定,後天出發。」

阮棠從辦公室出來,告訴錢佑曼訂票的事,然後馬上跑到外面給周迎彤打電話。周迎彤聽到她要來,還覺得挺高興的,「正好,來了把你伴娘服一起挑了。」

阮棠沒有高興的情緒,問她,「你身體怎麼樣?沒喝什麼符水吧?」

周迎彤說:「沒有沒有,這次回來他家人都順著我,沒搞封建迷信的事。」

阮棠沒在電話里把符紙的事告訴她,風水上的事普通人不一定能理解,只有等見面了再談。

到了晚上,阮棠和嚴昱澤發消息的時候告訴他要去貴州的事。

嚴昱澤吃驚,說我這才回來你怎麼就要走了。問她能不能晚幾天,等他手上的事忙完了再陪她一起去。

阮棠問他在忙什麼。

嚴昱澤說要收一個很厲害的魂魄。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現在其他就已經準備好,就差一個好的時機,現在算好應該在五天後。

「我擔心彤彤,你等那邊事情忙完了過來吧。」阮棠想了想說。

嚴昱澤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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