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離局

寂靜的小院子,在槐樹下站樁練劍完畢後,立刻用銅盆洗漱,然後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拉上木門,開始了安分守己的一天。完美的完成了一個npc的自我修養。

趙明意自己都不由得想吐槽自己:「如果師傅自己知道自己在這個樣子,應該又會板著臉吧。」

不過就算知道可能惹師傅生氣,趙明意依舊是要安分守,只要待在院子中一點事都沒有。

但是對於道門大弟子來說,趙明意的方法並不可行,他們都是未來的掌門人,此番下山是要展現自己為領袖正道下一代在年青一代中的領袖能力。縮在房間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行?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趙明意是錯的。不過在世人的角度中評判對錯往往是根據結果,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

在趙明意龜縮第十五天。賀明古就出事了,

在這天夜裡,在城郊的翠園中,一位世家(庶出)女子全身血液凝固而亡,巧合的是賀明古剛好在就在場。更加巧合的是,他的一件法器上很顯然還有嗜血的煉精的效果。當然更更巧合的是,這個女人剛死,就有人衝出來了,當場將賀明古抓個現行。人證物證俱在。想抵賴都不行。

當趙明意趕到的時候,場面近乎失控了,大家已經在給賀明古定罪了。

而在人群中,賀明古的目光恍惚非常慘然,也並朝著同門的師兄弟看去,當然這時候也不可能有人為他說話,就連明鳳大師姐有心站在他這邊,也欲言又止,想不出維護的理由。

而這時候有一旁一翩翩的世家公子站了出來說道:「賀明古,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腔調義正言辭。不給賀明古反駁的機會,看似質問賀明古,其實是直接逼迫在場的眾人站隊,在洶洶輿論中,似乎誰給賀明古說一句話,就是邪魔外道。

看到這一幕,趙明意吐了一口氣,腦海中回憶出了朦朧的一個話:「他們殺x1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x1,他們殺x2的時候,我也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x2,等到他們來殺我的時候已經沒人為我說話了。」

此次下山趙明意扮演的是一個沙僧的角色,沙僧沉默寡言,但是不代表沙僧就是沉默的。在八戒鬧散夥,準備分行李的時候,沙僧會發言。

「現在絕不是和這位大師兄劃清界限的時候。」趙明意心裡理智的聲音默念道。

同時感性的聲音也心裡響起「此次下山,我還是挺受這位大師哥照顧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幫我頂著。一旦他倒了,接下來我要在這個糞坑一樣的京城裡不沾屎,只能期待別人的善良了,現在必須要說話。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大師兄,更是要脫坑!」

就在群情洶洶的時候,趙明意走了出來:「各位,等一下,我怕死。能不能讓我一句話。」這個聽起來稚嫩,話語中有些不要臉的聲音在眾多世家弟子面前響起。

在一片寂靜中「你是何人,難道是他的同黨。」一個世家公子當即對趙明意質問道。

趙明意攤了攤手:「沒錯,我是同黨,我是魔門,我來到這就已經策劃好了,我在這裡有同夥,同夥為我提供吃住,然後我通過房子內的密道全城作案,不信你到我房間去搜一搜。說不定還能搜出來我的同黨。」

荒誕不經的話,從趙明意嘴裡說出,頓時鴉雀無聲。

如果人設是正經人,那是絕對不能亂說話的。如果人設是不正經人,那麼說的話別人是不敢當成正經話來理解。

如果把趙明意這不正經的話當成真的,那打擊面可就大了。不出門還能犯事,沒錯那麼整個府邸就是趙明意的同黨,但是趙明意所在的府邸是太傅府,這可能嗎?所以趙明意這種傻話肯定有人主動要幫趙明意來洗的。

「咳咳咳。」這時候另一位公子咳嗽了一下,趙明意沒記清楚名字,但是知道這是自己所在府邸的少主吧。這位公子笑著對趙明意說道:「趙少俠喜歡說笑話了。」

隨後這位公子打開扇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位趙少俠一直在我府上,這點我孫翔鶴可以擔保,而且齋房都是一樣的,可沒什麼地道哦?呵呵,趙少俠。還是別開玩笑了,你並非賀明古的同黨。」(潛台詞是,在一邊呆著去。)

趙明意搖了搖頭:「不,我就是想確定一件事情,確定完事情後。你們繼續,我這罪大惡極的師兄,你們要殺要剮,不關我事。你們可別把罪賴到我頭上就行了。」

剛說完,明鳳猶如冰錐一樣的目光深深的剜了趙明意一眼。然而趙明意猶如沒事人一樣,走到明古師兄面前,苦著臉說道:「師兄啊,你完蛋前,讓師弟我吸取教訓,不介意吧。」

明古看了看趙明意,突然笑了笑說道:「師弟,這不管你的事,你回去吧,都是師兄我大意了。別在這胡鬧了。」

趙明意指了指明古的鼻子說道:「你都混到這個慘樣,就別教訓了,我就確定幾個事,你告訴我就行了。」

明古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趙明意指了指明古的劍說道:「這件法器是不是有人交給你保管的。」

明古看了趙明意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趙明意再次指了指他死在他懷裡的那個女人,淡淡的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才和她認識的。」

明古像是再一次認識了趙明意,苦笑,然後又再次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候問話被打亂了,之前質問的公子立刻喊道:「姓趙的,你別在這胡攪蠻纏。人證物證俱在,沒什麼可以抵賴的。」

趙明意站了起來點了點頭:「是的,沒錯,是的,人證物證俱在,他這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你們說的都對,我沒有任何話可說。你們可以定罪了,不過。」

趙明意對周圍同門拱了拱手說道:「諸位,此時此日此局,諸位沒遇到,我也沒遇到。人贓俱獲,百口莫辯。(趙明意手指著賀明古)如瓮中之鱉,杜鵑啼血無應,我本山野人,不曉城中計。為了免於和妖魔同黨。我今日即刻,與諸位告別。」

「你不能走」先前急著給賀明古頂嘴的那位公子,聽完了趙明意字字誅心的話,不由得攔住了趙明意,說道:「你把話說明白,而且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必須留下。」

噌,趙明意手中劍出半寸,趙明意冷冷:「我可有罪?」此時孫鶴翔甩了甩扇子打著圓場說道:「陳行健。是非曲直可從長計議。何必那麼急呢,我們會查清楚的。」

孫鶴翔扭頭對趙明意問道:「趙少俠,你無罪但是可否暫留幾日。」

趙明意緩緩的轉頭:「我若無罪,為何不走!要麼現在定我有罪,要麼現在放我走,劍可折,但鋒不可挫,我可以蒙冤,但師門不可辱。」這句話趙明意說的是義正言辭。鏗鏘有力。但是就是耍流氓,要麼定我罪,要麼放我走。當然現在定趙明意的罪,世家就陷害的太明顯了。而趙明意走,更是讓人糾結,趙明意剛剛的話,就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口咬定賀明古被套路,為了防止自己被套路。所以現在準備溜了。一個趙明意溜了沒什麼,但是現在周圍的道門弟子也緩過神來了,紛紛開始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這一切。大有賀明古被定罪,大家都撤了打算。如果這群道門俊傑都這麼做了,那可就事情大了。

原本是賀明古現在是人贓俱獲,黃泥巴掉進褲子裡面不是屎也是屎,而道門年青一代,都心不服的集體惠山,那麼道門弟子在京都被世家設計陷害,也將是黃泥巴掉褲襠百口莫辯的事情。

所以現在人群中有幾雙眼睛恨死趙明義了,原本好好的計策,最後被意料之外的人,弄得不上不下。

「這個?」孫鶴翔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在嫌我家招待不周嗎?」

趙明意立刻搖頭說道:「那敢,哪敢,只是我小時候在村頭算命,算命先生說我這個蠢貨,不適合進入廣廈之地。在拜進師門,師傅一直說我蠢,我覺得也是的,這次師傅讓我和聰明人一起出來,看看能不能長點腦子,哎,一山還是比一山高。」

孫鶴翔大笑說道:「趙兄要是蠢人,那就沒有聰明人了。我們會仔細調查這件事的——清者自清,你可滿意?」

趙明意點了點頭:「孫兄此次招待,我感激涕零,可惜水土不服。偶感風寒,請容我告病還鄉。」

孫鶴翔臉上尷尬,隨後走到趙明意身側:「趙兄到底意欲如何,不會是就是來想攪局的吧,你師兄的有最大嫌疑,是萬萬不可放的。」

趙明意同樣低聲說道:「我師兄有沒有罪關我屁事?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趙明意挪了幾步你開了孫鶴翔,說道:「我師兄一身髒水,毋庸置疑。但是我有三問不得解。

第一:師兄手中嗜血法器,此次出山,路途我從未見過,而進入京師後,他有了這家法器,而京中各位,對城中大小事瞭若指掌,為何今日才突然得知。

第二:(趙明意指了指此女子)這位菇涼本是大家閨秀,獨自一人現身於此,本就不妥。然而諸位不知也就算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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