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天色漸亮。
他們找到了岑佩珊。
她正混在一群難民隊伍里。
昨天的那場戰鬥，製造了不少難民，儘管有趣的是戰鬥發生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哪兒。
大家對這一切的莫名怪異已經開始熟視無睹。
他們甚至看到，就連現在的難民們，臉上都是麻木不仁的表現。
沒有人因此憎恨，憤怒或者別的什麼。
彷彿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麥子道。
「什麼？」接過岑佩珊，君臨為她披上一件大衣。
今天天氣突然轉冷，岑佩珊帶的衣服不多，正在瑟瑟發抖。
麥子道：「我認為未來不是預判的，而是設計的。」
「設計的？」大家奇怪看麥子。
「嗯。」麥子點點頭：「看看這些人，家園被毀，他們卻麻木不仁。我不認為沃茲可以做到連尼古拉好像都做不到的事，你昨天的做法也證實了，他不可能真正的預測未來。但如果他可以設計這個世界，影響生命意志，那他就可以把控未來的趨勢。」
君臨眼前一亮：「很有說服力的推測，比之前的推測都好多了。」
如果位面被設計，眾生被設計，就像是植入程序一樣，那麼未來就會變得可以預判。
麥子的推測，不是沒有價值的。
如果沃茲可以影響所有人的行為，使得每一個生命都受到他的控制，從而可以預判一定程度的預判未來。這也是為什麼民眾會對一些特定狀態麻木的原因。
候選者或許是唯一的例外。
但這依然解釋不了許多問題。
比如漢考克，瑞雯，尼奧……他們都是外來者，照理是不受沃茲影響的。
但也不好說，也許沃茲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
對絕大部分人而言，問題太多，會讓他們頭疼。
但是君臨卻覺得，問題越多，線索越多，可以突破的跡象就越多。
只要世界還有基本的運行法則，那麼順著這些線索摸上去，就總能找到交匯的點——麥子的推測或許不是真的，但至少比他們上一次的推理要顯得先進的多。
在無數次的發現和推測後，就總能找到真相。
而現在，君臨身邊就有至少三個突破點。
第一個就是岑佩珊。
他摟著岑佩珊來到街道的一角，道：「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談一談了。」
岑佩珊看看他，問：「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關於你們的事。」
「沒問題，先說說你的組織吧。」
岑佩珊也不奇怪：「我們叫覺醒者聯盟，我和江嘯岳，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不過只是外圍，還沒有正式加入。」
「覺醒什麼？」
「發現世界的真相。」岑佩珊回答：「所有加入聯盟的人，都覺得這個世界有問題。但我們不知道問題在哪兒，但幸運的是，有人指引了我們。」
「說說。」
「那是半年前的事，我正在開車。突然間我的車打滑……」
「車打滑？」
「對。」岑佩珊一笑：「就和遇到你那次一樣。然後我撞到了一棵樹，我的頭也撞在了方向盤上。我渾渾噩噩，幾乎要昏過去，然後我腦子裡就鑽進了一個聲音……」
她的眼神再度迷茫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中了邪，我順著這聲音找了過去。然後我遇到了江嘯岳他們……他們給了我和我一樣的感受，告訴我，我們終將會醒悟。」
「你就這麼信了？」
「是的，因為他們說的沒錯。在加入他們之後，我的直覺就變得靈敏起來。我能感覺到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並及時做出應對。那次遇到你們就是這樣。」
岑佩珊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就願意相信這些。」
「行，我知道了。」
君臨拍拍岑佩珊的肩膀，讓葉清弦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事，他轉手取出通訊器。
他再度聯繫了瑞雯。
「你不會現在又想找架打吧？」瑞雯有些無奈。
「沒事，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至少聊天不出事，對嗎？」君臨笑道。
「你還想聊什麼？」
君臨想了想，道：「那些傢伙有預知的能力，既然這樣，他們早就可以下手，沒必要等到你我見面。一定是你那邊有什麼問題。」
瑞雯搖頭：「我不知道我這裡有什麼。」
「你有遇到過什麼事，見到過什麼人嗎？」
「除了洛基和你，沒什麼特殊的事。至於人……也沒什麼特殊的人。」
真是糟糕的回答啊。
君臨想了想，又問：「那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最好是和我有關的。」
瑞雯笑了：「想和你上床算不算？」
君臨愕然，他看看不遠處的葉清弦，葉清弦只當沒聽見，岑佩珊則忽閃著大眼睛顯得無所謂。
君臨無奈道：「別開玩笑。」
瑞雯卻回答：「這不是玩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有那種感覺，有那種需求。你這樣的人，吸引女孩子，也不奇怪吧？不過我想沃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讓我們見面的。」
君臨道：「那可真說不好。」
「什麼？」瑞雯不解。
君臨回答：「這是一個古怪的世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顛覆了常理。在這種情況下，用邏輯來指引行為，未必是正確的做法。某些看起來荒誕無稽的原因，沒準反而是真相。」
瑞雯樂了：「你是在找借口上我嗎？」
「我是在找真相，順帶完成和大表姐的一次性感邂逅。」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可要翻臉了。」
君臨已道：「我們對沃茲的動向了解不多，但是沃茲阻止的事，正是我們需要努力去做的事。把你的地址給我，我去找你。」
瑞雯沉默了一下，終究還是把地址給了他。
她問：「什麼時候來找我？」
君臨看看天空：「昨天打夠了，今天休息一天，我明天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