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探王府

夜幕之下,王棄雙手空空地就出行了。

他沒有攜帶任何能夠標誌他身份的東西……來年開春他就要和冉姣一起出個『遠門』,他必須要給小去疾和劉氏留下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

而那皇子陸貔……嚴格來說還是他的叔叔,就是個必須要被排除的危險因素!

他也不管當年的巫蠱之禍中這陸貔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只看現在……

夜幕之中他就如同一隻靈猴一般跨越了霸陵邑的城牆,飛燕步之下他的身體輕飄飄地彷彿沒有一絲的重量。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長安城的高聳城牆之下……

原本要翻閱城牆回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城牆太高了。

但是他有罡氣……

在世人眼中此時的王棄應該是在家閉關恢複實力,畢竟白天的戰鬥已經令他消耗巨大,若是不閉關休整恐怕實力難以恢複。

但實際上王棄只是回家摸了摸他隨手丟在雪地中當大鍋的『灶盾』,立刻就從中抽回了大量儲存的罡氣……

至少單就罡氣這一層,王棄就已經恢複了大半實力。

此時罡氣匯聚於腳下,然後在城頭連續踩踏,竟然是能夠牢牢地『咬』住城牆磚從而令他身體垂直於城牆快速攀登。

於是原本五六米高的城牆被輕輕鬆鬆地一躍而過,甚至連城頭巡邏的士兵都沒有感覺到已經有個全身漆黑的人在他們身邊穿過。

他沒有使用『含光遮影咒』,那會引起靈力波動從而被人發現。

這完全是斥候的潛入功夫……純論潛入技巧的話他其實是不如冉姣、老包這樣的資深斥候的,可他『基礎屬性』夠高,輕鬆地能夠以這『基礎屬性』來碾壓一切。

陸貔被封為燕王,只是他母親李夫人因為北地戰事緊張為由讓這陸貔一直留在長安沒有回到封地上。

如今在長安北宮旁就有一座富麗堂皇的『燕王府』,這裡也是陸貔在長安的居所……只是雖然說是臨時居所,但裡面的一切卻都極盡奢華,有不少都是對照宮中所設……這就看得出這對母子的野心了。

王棄悄悄地摸到了這王府的邊牆……還好不是住在宮中,宮中有羽林軍守衛森嚴,而且宮牆高十米,他要翻過去也會有些費勁。

他側耳傾聽了一下牆內的動靜……發現這王府內的守衛也十分森嚴,他沒把握抓准實際翻牆而過能不引起注意。

所以他左右張望了一下這王府周圍的環境……

他發現這周圍竟然都沒有一棵高於院牆的樹木,很顯然王府周圍的環境是有過精心打理的。

但是有一點卻必須要注意到……這王府是背靠著北宮而立。

北宮是皇后與妃嬪的居所,這『燕王府』能夠背靠北宮又正面未央宮,顯然也是彰顯了某方面的榮寵。

可是這樣一來,那北宮的宮牆可不就是王棄最好的觀察點了?

他看了眼漆黑的宮牆,找了到了一條被陰影所覆蓋的路線,然後雙手攀附在宮牆上輕鬆地向上攀爬。

他的掌心和腳面上都覆蓋了一層淺淺的罡氣,這些罡氣並非是固定形狀,而是會在接觸到宮牆表面的時候沿著牆磚的縫隙快速改變形狀,利用這些縫隙形成巨大的咬合抓力,讓他能夠以此來借力進行在常人眼中不可能一般的攀爬。

這也是他對『真罡』的運用,唯有『真罡』才能夠被他如此圓轉如意地運用起來。

他在陰影之中悄無聲息地攀爬到了宮牆高處,這過程中哪怕下面有巡夜的走過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甚至哪怕有人抬頭看一眼那宮牆上,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的陰影……不說這時代的人大多有夜盲,就算沒有夜盲的人也看不到那片黑暗中的一個夜行人。

他在宮牆高處忽然身體往旁邊一個側翻,卻是從原本趴在牆磚的姿勢變成了背靠著牆磚。

他的雙手掌心都向後壓著宮牆,和雙腳一起提供支撐力牢牢固定在半空,然後向下方那『燕王府』宅院內進行觀望。

他主要是看其中守衛的巡查路線以及交接班頻率,從而為自己潛入王府內尋找契機。

隨後他發現這好像不用那麼麻煩了,因為居高臨下的關係,他發現在這王府宅院中心的那一處應該是書房的地方竟然是遠遠地沒有任何人守衛。

不,看裡面燭火明亮的樣子顯然是有人在其中……所以守衛應該是被刻意安排遠遠離開。

再聯想起白天給這陸貔帶來的一連串羞辱,說不定他正在裡面與手下進行一連串的密謀?

王棄很想知道那書房中在聊些什麼……他看了看周圍,忽然間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便從那宮牆上猛地一躍而起,隨後在黑夜之中半空掠過,竟然直接向那書房的屋頂滑翔一般落去!

飛燕步在這種時候真的是太好用了,這令他在黑夜中真彷彿是一隻漆黑大鳥一般。

他直接『跳過』了潛入院內的環節,從高空落向那書房的屋頂。

隨後單腳輕巧地在那屋脊上點了一下,就悄無聲息地將俯衝之力都給化解掉了……依然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悄悄地落在屋脊上,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在屋頂以『匯氣指』沿著瓦片的縫隙鑽出了一個小孔來。

他不需要將這房頂完全揭開,那樣會增大被發現的風險,他只要能夠聽到下面人的交談內容就行了……

「老師,幫我!」

這毫無疑問就是陸貔的聲音。

王棄立刻就露出了慎重的神色來……燕王陸貔的老師是誰?那不就是當朝的宰相劉屈嗎?!

所以這劉屈竟然已經到了燕王府?

看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很讓這陸貔背後的勢力感到緊張了。

這時另一個顯得蒼老的聲音響起:「殿下你太過急躁了,哪怕陛下如今已經江河日下龍體堪憂,您才更應該要低調慎重才對……如今殿下外有大將軍鼎力支持內有老臣幫扶,您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穩穩上位,何必再旁生枝節?」

陸貔卻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現在我該怎麼辦……父皇肯定已經對我心生不滿了。」

他說著,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道:「要不我們乾脆想辦法把那陸弗祀給弄死吧,反正說不定那就是個野種……到時候父皇除了將位置傳給我還能傳給誰?」

王棄聽了都驚呆了,沒想到這看起來廢物一樣的陸貔竟然如此心狠……他還以為對方肯定在討論著要如何弄死他,但結果卻是在商議著要如何弄死那無辜的陸徹少子陸弗祀。

而且其中還透露了一個蠻有意思的信息……陸貔竟然懷疑自己弟弟是個野種?

陸弗祀因何被自己兄長說成是『野種』?

王棄想了一下,也從中找出了一些端倪來……

首先就是這陸弗祀的身世很是神奇,竟然傳聞和堯帝一般乃是趙夫人懷胎十四月誕下的。

那麼就有個問題了,受過另一個世界現代化教育的王棄知道,懷胎十四月可以說是『超級過期妊娠』了。

真要是如此,無論是產婦還是胎兒都會面臨胎兒巨大、羊水減少、胎兒缺氧等等一系列問題。

以這時代的醫藥環境,根本不可能順產下來,就算生出來也必然因為長時間缺氧而出現一些先天問題。

但是那陸弗祀看起來很健康的樣子……所以這就是正常足月生產出來的?

王棄忽然間想到了一個『細思恐極』的事情,那就是陸徹給這少子取名為『陸弗祀』,究竟是意為『不為聖賢,不必祭祀』?還是『不為皇族,無需家祭』?

王棄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覺得自己看了皇族的笑話,但是下面丞相劉屈的回答卻是令他心神猛地一震。

「不可,不能再以這種激烈的手段來做事了……當年魏太子的事情已經令陛下對我猜忌甚重,若是再有皇子出事,恐怕陛下將會在長安官場掀起一場大風暴來。」

魏太子,說的就是王棄的父親陸居。

因為皇后為魏氏,所以在死後沒有任何封號、謚號的情況下就只能以『魏太子』來稱謂……當真是可悲之極。

而王棄的心中則是漸漸地又被一股不知何時就早已經存在的怒火所填充……一夜之間家人盡喪,這種痛苦又如何能夠被忘記?

只是他為了能不讓他的大山叔擔心,而漸漸地將之都藏起來、遮掩起來了而已。

如今……他似乎看到了殺父仇人?

是了,阿姣姐就說過,當年就是這劉屈親自領兵與陸居惡戰了五天,也是他第一時間就將陸居定性成了反賊……

「呵……意外之喜。」王棄的表情冰冷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現在的心境已經對修行造成了影響。

其實要不是他的心境已經達到『始悟』境界夠高,否則只是這段時間的心靈波動,就足以令他走火入魔了。

所以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給圓滿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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