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搖搖欲墜的宋瑤,依然是老樣子。
端著碗,不緊不慢地喝著。
眼神甚至都迷離了起來。
「再倒。」
宋瑤苦著臉看著劉春來。
自己沒醉,肚子撐得厲害。
已經四瓶白酒下肚了。
劉春來必須讓她喝得比老頭多。
要不然老頭到時候不會認賬。
老頭雖然醉了,這麼多人見證呢。
第五瓶,劉秋菊倒好第一碗。
宋瑤在眾人和劉春來的注視下喝了下去。
整個人還是那種狀況。
「千山,趕緊把我爹送鎮衛生院洗胃!」
劉春來見到宋瑤喝完後,急忙對劉千山說道。
老頭子喝成這樣,必須洗胃。
要不然得出事。
「以後,你們誰要是再天天喝酒,動不動就相互灌酒,要是我知道了,就安排你們就跟宋瑤喝一場,不喝倒不準下桌子。要是能喝贏宋瑤,你們隨便喝,我不干涉。」
劉春來對著目瞪口呆的手下幹部們丟下這句話,直接走了。
搖搖欲墜的宋瑤站了起來。
一臉歉意地看著眾人。
「大家別聽老闆的,我不會喝酒的……」
說完後,也跟著劉春來走了。
開始幾步,搖搖晃晃,隨時都會跌倒在地上。
可走了幾步後。
整個人就像沒事人一樣,步伐越來越穩。
眾人都懵了。
「MMP!就這,還不會喝酒?」
「劉春來這是從哪裡找來的?」
「狠!太狠了。以後喝酒,都得躲著點……這女人的酒量,怕得有七八斤……」
眾人震驚之餘。
紛紛開口。
因為業務關係,再加上劉支書帶頭。
整個大隊跟劉春來旗下幹部,喝酒那是越來越厲害。
經常中午吃飯,能喝到晚上。
劉春來之前有心想要整治這事情。
奈何,都是劉福旺帶頭。
這就不好搞了。
要不然,即使宋瑤負責中蘇貿易的事情。
他也不會帶宋瑤來這邊。
不僅收拾了老頭子,他連抱怨都做不到。
被一個女人給喝趴下去了。
還反悔?
老臉還要不要?
其他的幹部也都看著呢。
要再斗酒,那就跟宋瑤喝。
喝贏了宋瑤,就不管他們……
「以後,別喝酒了。老書記這次是栽了……」
「還好,咱們沒上場,要不然,以後只能聞著酒味解饞了……」
眾人都是一陣後怕。
特別是大隊的幹部。
劉福旺哪裡知道,連許志強等人都不敢跟宋瑤喝酒。
「現在你們漲見識了吧?之前本來想提醒福旺叔的,蘇聯人喝酒厲害得不行,許書記他們被蘇聯人給灌得看著酒就反胃……在酒桌上的氣焰高得不得了,結果,跟宋瑤喝了一場,看著宋瑤都怕……」
劉九娃一臉嘚瑟地說道。
這些人是沒看到蘇聯人在酒桌上看宋瑤的眼神。
劉春來不舉杯子,他們都不敢說要喝酒。
沒法啊。
誰端起杯子跟劉春來喝酒?
宋瑤不僅幫著喝了,還會回敬回去。
「那邊的人,都怕宋瑤喝酒……」
「大隊長從啥地方找的?」
「對啊,九娃,董事長從什麼地方找這樣一個高手?」
眾人紛紛打聽宋瑤的來歷。
多了解一些。
免得到時候惹著了這女人。
「這得問鄭總了。人是她給春來兄弟招的。」
劉九娃看著這會兒正暗自懊惱的鄭倩。
鄭倩都不知道宋瑤這樣能喝。
要是知道,肯定就帶在身邊了。
這年頭談業務,不喝酒?
作為女人。
很多時候,被客戶灌了酒,就容易被佔便宜。
倒不是擔心宋瑤在劉春來那裡取得更大的信任。
「拿走!拿走!輸個屁的液……」
鎮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劉福旺對著端著葡萄糖等進來給他輸液的護士發火。
實在太丟人了。
從酒醒到現在,心情一直不美麗。
連飯都不不想吃。
護士看著他,一臉無奈:「劉支書,前天晚上您喝得太多了,要是不多輸液,無法稀釋血液中的酒精啊……」
劉支書的脾氣大家都知道。
「滾!」
劉福旺咆哮著。
連個護士都敢笑話自己。
以前護士說他血液里都是酒精,他會很得意。
可現在。
得意不起來。
血液全部換成酒精,也輸了。
護士無奈。
只能委屈地端著托盤,哭喪著臉走出病房。
「行了,他就是這脾氣,別委屈了。等劉大隊長過來。」
院長也很無奈。
他都不敢進去。
現在不僅是整個幸福鎮,連縣裡很多人都知道了。
自詡在蓬縣甚至整個果城市喝酒第一的劉支書。
被一位年輕的女娃喝倒送醫院洗胃。
而那女娃第二天如沒事人一樣,活潑亂跳到處逛。
老支書的老臉,丟盡了。
嚴勁松跟馬文浩兩人在病房外偷著樂。
也沒誰進去觸霉頭。
「幹什麼呢?」
許志強從外面進來。
看著臉色怪異,偷樂的嚴勁松跟馬文浩兩人,問道。
「許書記,你來了。」
馬文浩急忙跟許志強打招呼。
「劉支書情況怎麼樣了?」
許志強問道。
「剛剛護士準備給他輸液,把護士趕出來了……心情不是很好,這兩天都沒吃東西。」
「那老東西鬧脾氣!這老臉沒地方放了。」
許志強一臉笑容地說道。
自己一幫人在邊境雖沒被宋瑤直接喝趴下。
可宋瑤直接把那麼多喝趴他們的蘇聯人全乾趴下……
虧得平時各個自詡酒仙。
在宋瑤這樣一個小女娃面前,那點酒量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都不敢跟宋瑤喝酒呢。
沒想到,劉福旺這老東西。
居然直接跟宋瑤叫板,然後被喝倒在桌子下。
「劉春來這小子夠壞的,收拾他爹都下這樣的狠手。」
許志強嘆了口氣。
劉春來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許書記,這可不能怪春來大隊長。當時春來同志只是說宋瑤酒量比較好,劉支書不樂意,當時很多人在場……」
許志強瞪了馬文浩一眼。
「劉福旺的性格劉春來不知道?激將法呢!」
虧得馬文浩跟了自己那麼多年。
到這幸福公社時間也不短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以後怎麼跟劉福旺父子兩玩心眼兒?
馬文浩頓時訕訕地不說話了。
「耶,福旺同志,聽說你喝酒被一個女娃喝趴下了哇。哎呀,這蓬縣第一的名號得讓出去啊……」
許志強一點都不善良。
進去就嘲笑劉福旺。
「別特么跟我提喝酒!」
劉福旺沒好氣地咆哮著。
有氣無力……
即使許志強是主管一個縣的書記,這會兒的劉支書,也是不給面子的。
「哎呀,大不了贏回來就是,那女娃真不會喝酒。」
許書記很歡樂。
「少放屁。好歹,老子還敢跟她喝一場,像你們,連桌子都不敢上!」
「你都知道了?」
許書記有些尷尬。
真不敢啊。
「跟喝不醉的人拼酒,除非腦袋被門夾了。」
許志強當場認慫。
「她喝不醉?」
劉福旺問許志強。
「體質特殊,這女娃喝酒除了脹肚子,灌再多都不醉,如同喝水。你是沒看到,最狠的那一場,把五六個蘇聯人全喝趴了。那天,至少得喝了十來斤……蘇聯人一起吃飯,看著她在場,都不敢提喝酒。」
許志強嘆了口氣。
「老子這一次栽得……劉春來這狗曰的,不是個好東西,龜兒子連老子都坑!」
劉福旺頓時罵起了劉春來。
要是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白瞎當這麼多年支書。
基層工作幹了這麼多年,哪裡還能不知道劉春來是跟自己玩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