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讓法律來制裁而不是私刑

「真的是這樣?」

劉春來聽得震驚不已,一個隊長,居然膽子大到了這樣的程度?

「大隊長,你別聽楊光明的!分明是范萍那個龜兒婆娘勾引我!之前集體生產的時候,她兩口子好吃懶做,掙工分少,就用這樣的方式……」

「放NM的屁!鄭建國,集體生產你當了那麼多年隊長,我婆娘為啥子沒有勾引你?不就是你幫著你兒子搶了春來上大學的名額,然後你就仗著你有個好兒子……」

聽到這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趙天明又從屋裡沖了出來。

手裡握著一把生鏽的菜刀。

「把刀放下!」劉春來心中更是疑惑,鄭建國用什麼來逼著老爹同意把兒子上大學的機會給了他兒子?

怎麼都知道他上大學名額被搶,自己不知道?

難怪在二妹跟三妹眼中,他原來是個好哥哥,後來就不是了。

這特么的被人竊取了人生啊。

頂替?

還是一開始人家就知道的頂替?

老爹有把柄被鄭建國拿到了?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換掉鄭建國這個遇到事情都能反對劉福旺的隊長。

趙天明是老實人,被劉大隊長一呵斥,頓時就愣住了。

周圍的人從他手中搶過了刀。

「大隊長,你要給我做主哇……」趙天明頓時就給劉春來跪了下去。

「我沒有勾引他,這狗曰的不是個東西啊。好多回,我想死,用刀我怕疼,跳河又不敢,上吊也……」范萍也跪到了劉春來前面。

她身上還穿著被扯爛的衣服。

哭著跪在劉春來面前。

她說不下去了。

尤其是周圍還有這麼多人。

一個女人,這些年在無數人的風言風語中活著,到現在,沒有崩潰,也算是奇蹟了。

劉春來嘆了口氣,看著周圍竊竊私語,等著看他處理的社員,劉春來看著這老實的兩口子,板著臉對著周圍的人說到:「這麼晚了,大家都回去吧,馬上要打穀子了!」

可周圍的人卻不願意離去。

好不容易有個熱鬧可看呢。

加上隊里傳了好多年鄭建國和趙天明婆娘的事,讓不少一隊的男人嘴上怒罵,心中羨慕;女人則是唾棄不已……

可鄭隊長一方面是隊長,以前集體生產掌握著他們工分,分田到戶後,兒子又在市裡,誰敢當面罵?

「楊隊長,把他鬆綁,送公社派出所去。不準動手!動私刑是犯法的。」

劉春來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處理這事兒。

「劉春來,我兒子可是市裡的人,你真以為你爹是個大隊支書就不得了了?今天你要是把老子送到派出所,我保證我兒子讓你進去吃花生米!」鄭建國聽到劉春來居然要把自己送派出所,頓時又開始威脅起來。

劉春來看著鄭建國,頓時樂了。

這貨兒子得多大的能耐,可以直接讓自己進去吃花生米?

「你看看你兒子能不能保得住自己。把他弄公社派出所去。」懶得跟這樣的人浪費口水。

隨後,對趙天明跟范萍兩口子說道:「你們也收拾一下,跟我去派出所。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給你們做主!」

劉春來最見不得這種有點小權利,就作威作福的人。

欺男霸女啊!

還當著別人的丈夫的面。

影響如此惡劣的事情,不嚴厲處罰能行?

「劉春來,你這是打擊報復!我兒子本來就比你適合上大學!要不然你爹劉福旺會讓我兒子去?給你臉不要,你爹也別想好過……」

劉春來更是愕然。

老爹真有把柄在對方手裡?

不管怎麼說,先弄到派出所。

依法行事。

正好老爹也在公社裡。

或許,還能知道為什麼劉春來變成那個樣子?

現在劉春來以為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可是記腦海中殘存的,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劉春來根本不理會對方。

如果真的老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就只能幫著處理了。

至於說什麼原則,作為一個幾十年後的人來這個年代,奉獻精神,有那麼一些。

不讓進入他下屬單位的人996,已經夠意思了。

這個年代,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問題。

老闆不說,也都是遠超過996的工作時間,工價還特么的便宜,一個人一天也就一塊多工錢。

平均一小時,差不多一毛左右。

最讓劉春來擔心的就是這事情讓這麼多人知道,趙天明跟范萍兩口子要是覺得丟了人,尋死覓活,他還真不好處理。

這年頭,喝農藥、跳河的事情屢見不鮮。

尤其是農村。

剛上任不到一天的劉大隊長,在這方面,還真沒有多少基層工作經驗。

劉支書如何處理,他還不知道。

按照依法治國的原則,先送派出所,那是沒問題的。

還好,趙天明兩口子沒有尋死。

「幫他把褲子穿上,這樣像啥話?」即將出發的時候,劉春來看著鄭建國雙手被反綁在後面,下半身依然光著,不少蚊子叮在他身上,他也沒法反抗,只能動著腿來讓蚊子飛走。

酷刑!

慘無人道的酷刑!

「大隊長,一開始他褲子就沒穿……而且,依照慣例,這種送到派出所都是不能穿褲子的,要不然沒有證據。等到了派出所,等他家人送褲子來……反正這種事情,要送到縣裡公安局……」

楊光明不明白劉春來的意思。

以為劉春來是要逼著自己站到鄭建國對立面。

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打上了劉家父子的標籤,被人認為是父子兩推出來的,一條船上的螞蚱,也就不擔心什麼了。

「他婆娘娃兒沒來?」劉春來沒有在人群中看到鄭建國的老婆跟孩子。

鄭建國家裡,四個孩子。

老大成了工農兵大學生。

二孩是閨女,早嫁到青山公社了。

家裡的老三是閨女,17歲,老四是個兒子,還在公社的學校上初中。

「這種事情,來幹什麼?他們早就知道……」楊光明嘆了口氣。

劉春來頓時不吭聲了。

農村這種事兒,應該屬於比較正常的。

遠不是幾十年後,國家已經建立健全的法律系統,甚至有著發達的網路,哪裡有點不平事,直接曝光在網上,馬上能引起一堆無聊吃瓜群眾的注意力……

「春來兄弟,真的是范萍勾引我的……」

在押著沒穿褲子的鄭建國往公社走的時候,鄭建國再次開口了。

這次,他不用自己在市裡的兒子來威脅要讓劉春來吃花生米,也不再說別的。

就是一口咬死,這是范萍勾引他。

為的,就是從自己這個隊長身上得到好處。

「大隊長,他在亂說。76年他兒子剛去上大學,他把范萍一個人安排到黃柳樹灣扯紅苕土裡的草……」

聽到鄭建國的話,趙天明頓時急切地向劉春來哭訴。

路上就他們幾人,也不怕丟人,被人聽到。

直接咬牙切齒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出來。

劉春來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在好幾年前就開始了。

對趙天明這種人,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個男人,窩囊到了這種程度。

哪怕當年集體生產,隊長掌握著隊里工分以及產出的分配權利。

上面還有大隊長、公社呢!

眼前這情況,作為大隊長,劉春來必須拿出態度。

開口說道:「到了派出所,慢慢說,派出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鄭建國如果仗著權勢欺負你們,肯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劉春來沒說如果是范萍勾引會怎樣。

這樣說了會對范萍造成巨大傷害。

以目前看到的狀況,趙天明跟范萍兩口子額頭上貼著「老實人」的標籤。

鄭建國威逼利誘,讓這兩口子都不敢說。

不過這狗曰的真心瘋狂,今天晚上居然當著趙天明欺負人家婆娘。

這種事情,哪怕是尋常時候,吃花生米的幾率都比較大。

何況,嚴打馬上就要開始了。

劉春來覺得,縣公安局應該給自己發個獎狀,這特么的都送了多少人進去預備吃花生米了?

「劉春來!你狗曰的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可不要忘了我兒子在市裡工作,你爹當初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嘭!」

鄭建國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劉九娃重重一拳砸在臉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牙齦傳到大腦。

隨後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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