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錦衣衛從來不會冤枉好人

劉僑上下打量著這件「對講機」,外面的材質,非金非木,摸著光滑,帶著一根線,線也是奇怪的線。

全旭望著劉僑笑道:「這是對講機,也可以說是傳說中的順風耳,好了,就這麼著吧,我回去了,你們繼續用餐,晚飯我會派人送來!」

說著,全旭登上那輛悍馬車。

至於,袁世卿與兩名軍大衣,則望著這輛悍馬。

袁世卿其實知道全旭有一輛特別龐大的神車(末日堡壘),那輛車直接撞塌了這座破廟,將幾百名土匪輾壓得魂飛魄散。

雖然那輛車他只遠遠的看了一眼,可是比起這輛車,卻小了很多。

袁世卿不知道全旭有兩輛車,只當這是仙家的寶貝,能大能小。

全旭登上車,啟動發動機,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這輛悍馬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向遠處,漸漸只剩下捲起的飛雪。

袁世卿盯著兩名軍大衣,此時他已經恢複了袁大管事的氣勢:「管好自己的嘴,睡覺都不要多嘴!」

兩名軍大衣也被這輛不需要牛,不需要馬拉的大車給嚇著了,這麼快的車,這麼神奇的車,他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著。

「是!」

「走吧,我們回去!」

隨著袁世卿與軍大衣啟程,劉僑與眾錦衣衛陸續返回那座偏殿中。

他們圍著篝火,吃著尚有溫度的飯菜。

雖然劉僑貴為錦衣衛北鎮副使,可是他也沒有吃過如此細膩、白皙的白面饅頭,別說是他,就算是崇禎皇帝也吃不上。

這與財富無關,關鍵是科技。

增白劑這種東西,也知道後世有,在明末可是看不到的。

眾錦衣衛吃著飯菜,不約而同的望著劉僑。

「鎮撫大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經歷司經歷、劉僑的心腹朱敬軒有些琢磨不透劉僑的心思,畢竟,在全旭的神雷炮面前,劉僑假意答應全旭,簽訂城下之盟,委屈求全屬於最正確的做法。

可是,全旭已經走了,現在可以從長計議。

劉僑扒拉兩口米飯,嘆了口氣:「我們需要銀子,我早就打聽清楚了,姓駱的可是視錢如命,石頭裡都能榨出三錢油,為了咱們兄弟的前程,該送的銀子,不能不送,而且還不能少送。可是,想從全旭手中拿到金子,無疑是虎口拔牙。」

朱敬軒心有餘悸的道:「他的那柄神雷炮,太厲害了,咱們……人多不管用。」

眾錦衣衛沉默了,他們雖然世代習武,訓練有素,身手過人,可是,畢竟是血肉之軀,那支神雷炮連牆都能打碎,更何況是人。

劉僑神色凝重的道:「還有一點,他身邊還有高手!」

朱敬軒恍然大悟,全旭讓人送來了五十三份飯,與他們的人數分毫不差。

這絕對不是巧合,要知道他們是兩天之前開始抵達,只不過當晚未敢動手,全旭身邊的人太多,足足五六百號人。

他們總共滿打滿算五十三個人,以一擋十,那只是說說而已,真打起來,初時他們或許還可以佔據上風,可關鍵是,一旦那些青壯組成戰陣,吃虧的就是他們了。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現在並沒有錦衣衛的身份,這身虎皮虎不了人,就連劉僑身上的飛魚服,只了進了順天府境內,必須脫下來,否則一旦有人追究,劉僑也吃不了兜著走。

崇禎與天啟帝不一樣,崇禎皇帝對錦衣衛可沒有好感,錦衣衛的權柄又更一步被削弱了。

劉僑憤憤的道:「黃立極這個叛徒,賣主求榮,咱們一定要讓這個卑鄙小人付出代價!」

眾人轟然響應。

出門千里,只為求財。

所以錦衣衛這種高危職業,一樣有的是人去干。

「六子、陳乾!」

「卑下在!」

「這件事你們兩個去辦!」

「遵命!」

劉僑需要銀子,也需要黃立極的腦袋發泄心中的惡氣,所以,他與全旭合作。

當然,至於強攻黃家大院?

那是不可能的。

可別忘了,人家可是錦衣衛。

雖然現在他們沒有正式的身份,可是要偽裝錦衣衛緹騎的身份,保證沒有人可以看破他們。

那名叫六子和陳乾的錦衣衛校尉,很快把木碗里的飯菜吃乾淨,放下碗筷,收拾一下,消失在偏殿內。

……

大名府黃府。

前內閣首輔黃立極正在設宴,款待大名府有頭有臉的人物。

與全旭的設宴不同,這裡既是張燈結綵,又絲竹奏樂,還有歌姬獻歌,舞姬演舞,端是熱鬧非常凡。

明朝士紳的奢靡程度,會讓人難以想像。

這座宴會廳面積其實不算太大,也就兩三百平方的樣子,但是裝修卻富麗堂皇,就連窗欞也是用水曲柳雕刻而成,鏤空雕刻著花鳥魚蟲,栩栩如生,簡直可以當作工藝品。

案幾則是採取紅木打造而成,其他擺件不是陰沉木,就是紫檀木,隨便拿出去一件,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上數十年。

至於菜肴,那就更是布滿山珍海味,酒糟蚶、燒鹿肉、鑲肚子、帶凍姜醋魚、生爨牛、花珍珠、烹虎肉、炙泥鰍、酢腐、水母燴、油煎雞、炙鴨、一捻珍、水煠肉等等。

這可比全旭的排場大得太多了,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每一個賓客身邊都放著紅泥小爐,座位上鋪著厚厚的貂裘,一點也感覺不到冬天的寒氣,美麗妖嬈的侍女,身披輕紗,關鍵不可描述部位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黃立極非常高興,崇禎皇帝是一個念及舊情的人,他的擁立之功,被崇禎皇帝記在心中,雖然這件案子依舊在扯皮中,不過,六科給事,以御史言官,大都兔死狐悲,害怕秋後算賬形成定例。

當官的有幾個屁股乾淨的?人都會有老去的那一天,這邊剛剛致仕,那邊地方官員上門找茬,那還得了?

這個口子不能開。

號稱大明第一嘴炮的東林黨們,這次撞上的鐵板,幾乎被群起而攻之,搞得他們狼狽不堪。

黃立極賭贏了,大名府士紳與盧象升的鬥爭,雖然沒有分出勝負,可是他們卻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黃立極設宴款待大名士紳,就是動員他們的能量,從而一鼓作氣,把盧象升彈劾下去。在菜過三巡,酒過五味,黃立極端起酒盅,準備開口說話。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黃立極皺起眉頭,目光落在陳應身上。

陳應會意,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然而,當陳應走到門口,只見兩名錦衣衛提著綉春刀,後面跟著幾名錦衣衛力士,如同急火流星一般闖入黃府。

那名叫陳乾的錦衣衛舉起腰牌,朝著大廳里亮起來:「錦衣衛辦事,閑雜人員滾開!」

隨著他的話音剛剛落,座無虛席的大廳,立即如同炸鍋一般,眾士紳紛紛離席,甚至有人連鞋子都跑掉了,也來不及撿。

人仰馬翻,整個宴會大廳簡直如同一群野豬肆虐過一般,剩下一片狼藉。

黃立極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陳應眯起眼睛,壯著膽子走向陳乾:「幾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不了!」

陳乾抱著綉春刀,神色冷淡的道:「我們錦衣衛從來不會冤枉好人!」

他這句話倒是沒錯,無論文人怎麼洗白,錦衣衛殺的官員,還真沒有幾個冤枉的,所謂的忠良,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黃閣老,怎麼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黃立極雖然家中蓄養了很多家丁,他還真不敢拒捕。

錦衣衛只要出動,代表著皇帝或者秉筆太監的意思,基本上是代表中樞的風向。

「冤枉,冤枉!」

黃立極大叫冤枉,一邊給陳應使著眼色。

陳應急忙讓人抬來一隻碩大的箱子。

陳乾心中暗喜,表面上卻異常嚴肅:「你敢賄賂本官,該當何罪?」

錦衣衛的武官向來非常大,管著十個人的小旗,就是從七品,相當於下縣縣令。

陳應暗罵:「真黑!」

他又擺擺手,讓人抬過來兩個箱子。陳乾這才變了臉色,非常好心的勸著陳應「行了,你們趕緊上下打點,遲則生變,欲救黃閣老,還在上面!」

陳應和黃立極豈不能知道?

就連盧象升也動不了他。

陳應急忙讓人套了三輛馬車,一輛更為奢華的給錦衣衛人員乘坐,一輛給黃立極乘坐,還有一輛則裝上三箱銀子,足足六千兩!

陳乾和六子等錦衣衛在黃府吃飽喝足之後,這才帶著黃立極上路。

由於陳乾和六子等錦衣衛太過有恃無恐,反而沒有引起黃府上下人的懷疑。

就這樣,黃立極被陳乾和六子等十幾個人,不費一刀一槍,直接帶出了黃府,順帶著還誆騙了黃府六千兩白銀,三輛馬車,六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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