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速食麵引發的血案

湯邱氏做了一個夢。

在這個夢裡,她的女兒三娘成功嫁給了全旭,她看著三娘一身嫁衣,卻哭得撕心裂肺。

三娘最終還是坐著八抬大轎走了,湯邱氏心中空落落的,非常不是滋味。

只剩下四喜與她相依為命,她們熬過了最寒冷的冬天,終於等到了春天,她與四喜在溫暖的太陽下,曬著太陽……

湯邱氏感覺身上很熱,特別是心口,那火辣辣的太陽,彷彿只灼|熱著她的胸口。

就在這時,一股溫熱澆在她的腿上……

湯邱氏終於醒了,她發現這只是一個夢,四喜尿了她一腿。

作為母親,她並沒有生氣,只是突然發現,她現在不是躺在草堆里,而是一個褥子上,潔白乾凈的棉褥子,身上還蓋著一個奇怪花紋的被子,被子很大,也很軟,相當暖和。

這個褥子怎麼來的?

這個被子怎麼來的?

湯邱氏發現這個屋裡不僅僅多了一個被褥,還有一個濕漉漉的灶台,灶台上放著一隻帶著手柄的鍋,她們睡覺的火塘前,還架著一個架子,一隻銀光閃閃的水壺,正燒著熱水,水壺裡還冒著泡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一大堆說不出來的東西,就胡亂的放在地上的草堆里……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全旭回來了。

湯邱氏喜極而泣,全旭沒有丟下他們,沒有把他們當作拖累……

謝天謝地,湯邱氏趕緊跪下,虔誠的祈禱著。

四喜也醒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尿床了,他也有些害羞,有些尷尬,他用被子蒙著頭,不敢正視他娘的眼睛。

可惜,四喜多慮了。

湯邱氏並沒有怪四喜,而是掀開被子,將四喜挪動到乾淨的褥子上,同時,她也發現四喜穿著一件非常不合身的衣服,這件衣服非常奇怪,也非常厚實,面料很柔,卻不是她見過的布料。

根本就不難猜測,這應該是全旭帶過來的。

好在四喜尿床的時候,只尿濕了褲子,湯邱氏將四喜的濕褲子脫下來,準備給他洗乾淨。

「太好了,太好了!」

屋外傳來全旭的聲音,湯邱氏臉上有點熱,更加的是尷尬。

被褥在明朝可是一件值錢的大物件,當初他們在逃難的時候,就把給二娘準備的嫁妝,兩床嶄新的被褥當給了當鋪,得到了五兩三錢銀子,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活著渡過黃河,跑到河北大名府。

可是,現在這床看上去非常新的被褥,卻被四喜尿了。

這該怎麼向全旭交代?

……

全旭非常興奮,他將這個大瓮里的金錠裝進背包里,一百多塊金錠,雖然成功裝進去了,然而,尷尬的是,全旭卻無法背動這個被包。

三娘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要不咱們再把這些金子埋進去?」

「不用!」

全旭笑道:「有了這些金子,我就可以給你們添加一些傢具,再買一些糧食,這個冬天就容易過去了!」

三娘點點頭。

全旭指著那些浮土道:「再埋進去!」

三娘非常聽話,拿著工兵鏟,扭轉成鐵杴的樣子,將土一股腦的推到大瓮里,地面還是有些凹痕。

全旭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去拿些柴草過來!」

看著三娘離開,消失在視線里。

全旭集中精神,腦袋裡想著這些金錠,然後再開始念叨:「神啊,讓我離開這個地方吧!」

下一刻,如同實質的銀光閃現,哪怕是白天,那個銀光的漩渦中央,也是漆黑如墨。

全旭陷入昏迷……

等全旭再次醒來,他出現在自己的出租屋中,腳下放著那個碩大的背包,背包里當然裝著金光燦燦的金錠。

房間里來房東的電子稱,全旭將這些金錠放在電子稱上,經過粗略的稱重,這一百多塊金錠共計重達一百八十四公斤,三百六十八斤。

全旭也坦然了,怪不得他背不動。

全旭打量著房間,果不其然,廚房裡少了那一套名貴的刀具,也少了一隻炒鍋。

全旭想來,自己突然離開,三娘和四喜肯定著急……

卻又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回明末,光依靠著這一百八十四公斤黃金,那豈不是美滋滋?

一克黃金就是三百八,哪怕他這批來路不明的黃金賣不了市場價,賣三百五應該不成問題,那豈不是六千多萬?

全旭從電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打開可樂,喝了一口,他開始糾結起來。

擁有六千多萬,那豈不是可以向父親證明,自己也比他強?

不用被他安排,一樣可以活得似模似樣?

全旭第一次產生了選擇性痛苦。

但是,只要想到三娘與四喜,包括湯邱氏,全旭有些於心不忍。

他們三人在明末那個人吃人的黑暗時代,怎麼活下去?

全旭拿起筆,記錄了自己從房間裡帶走的刀具和炒鍋,這些東西應該給房東還回去,不過一事不勞二主,全旭決定從出租屋裡再搬些東西。

比如,主卧室里那張進口實木的席夢思床,當然,還有客廳里的紅木沙發和茶几,對了、鍋有了,還沒有碗,菜板,最關鍵的是沒有糧食……

想到這裡,全旭沒有啟動穿越,而是直接跑出去,來到出租屋小區外面的生活超市,看著錢包里還有一千多塊,全旭就買了一袋五十公斤的大米,一袋麵粉,油鹽醬醋和各種調料,蔬菜區又掃了一大堆蔬菜、水果包括肉,還買了一隻雞。

花了五十塊錢,找了一個跑腿,幫著自己把這些東西送到出租屋,萬事俱備,全旭開始了穿越。

當全旭再次來到右廂房的時候,三娘不在這個屋裡,當然,全旭也被嚇了一跳,整個右廂房大約五十多平方的空間里,堆放著全旭帶來的東西,一張大床,一張茶几、紅木傢俱,還有蔬菜、水果、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等等。

全旭正準備喊三娘過來幫忙,結果主屋方向就傳來湯邱氏喝罵三娘的聲音。

當然,由於湯邱氏說的是河南方言,又急又快,全旭根本就聽不懂。

三娘低著頭,兩隻手玩著衣角。

全旭雖然聽不懂,不過卻也明白,那麼一大筆金子被自己拿走了,出於人性考慮,湯邱氏懷疑自己不告而別,屬於人之常情。

全旭沒有點破,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直接大聲說道:「三娘,三娘,過來幫忙!」

湯邱氏微微一愣,三娘卻飛快的跑到外面,一下子撲到全旭懷中,三娘這才委屈的哭了出來。

「你去哪裡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知不覺中,湯三娘對全旭產生了深深的依戀。

全旭指著屋裡的東西道:「當然是買東西了,這裡啥也沒有,你們怎麼生活下去?」

湯邱氏自然不相信全旭的鬼話,她感覺自己的這個女兒算是白養了,還沒有嫁過去,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以後還怎麼了得。

右廂房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特別是看著這麼多東西,湯邱氏說不出話來。

三娘其實也沒有跟湯邱氏說實話,她是告訴湯邱氏挖到金子了,但是沒說多少。

其實湯邱氏根本就沒有見過金錠,只知道一兩金子可以換八兩銀子,但是隨著去年旱災的發生,糧價越來越高,八兩銀子其實也買不到多少東西,如果是大米的話,大約可以買到四石多點。

湯邱氏看著右廂里的大床和奇怪的東西,彷彿明白了什麼。

她雖然久病初愈,身子根本就使不出力氣,卻沒有糾結金子問題,而是與三娘一起開始收拾東西。

全旭其實並沒有想過與三娘他們長期住在一起,這些東西,其實都是給三娘他們準備的,但是在湯邱氏看來,全旭應該是與家裡鬧了彆扭的貴公子,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三娘明媒正娶,而是養在外面,當作外室。

這也是命,畢竟,這個年代,結婚講究門當戶對,全旭的家裡絕對不允許他找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妻。

湯邱氏又開始埋怨起了三娘:「三娘,你不該把灶台壘在主屋!」

在明代,但凡有點身份的人,住哪座房間,都有著明確的講究。老人長輩一般住在北房也就是主屋,長子住在東廂房(左),次子住在右廂房。

雖然這座房子布局簡單,只有九間房子,哪怕全旭不住在主屋,也應該住在東屋。

四喜非常好奇,這兒看看,那兒摸摸。

湯邱氏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張床,挪到主屋吧?」

全旭沒有想那麼,他點點頭道:「可以!」

好在這張實木床是可以組合的,三娘拿起掃把,將主屋裡的東邊進行清掃,那些柴草也不捨得扔掉,只是堆到西邊的位置。

全旭將床頭櫃、床板拆下來,然後搬到主屋裡進行組裝。

湯邱氏倒是沒有幫忙,關鍵是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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