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冬之華,春之光 第071章 在這種地方斷章,是本書的傳統,不可不品嘗

落下的死星就是個純粹的硬紙殼,輕飄飄的,但是和馬也沒指望死星砸死人,他只想擋一下敵人的視線。

他本來想撤退的,但是那樣那年輕的孩子會死,自己不就白下來了?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下來,冷眼旁觀呢。

所以和馬完全不打算撤退,被遮擋視線,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和馬一把奪過來搜身的敵人的步槍,把步槍當木刀,三兩下就把對方放倒在地。

緊接著他把槍握好,對著前方就扣動扳機。

和馬知道普通人大概趴在什麼位置,掃射起來一點不擔心誤傷。

他也沒指望這瞎打能打中人,他的目的只是讓對方趴下。

打空彈夾之後,和馬再次把槍當成棍握在手裡,沖向旁邊的展台。

這硬紙殼很礙事,不如從展台那邊繞過去,畢竟展台都是有屋頂的。

結果他一進展台,就看見對面有個敵人也剛好衝進來——

和馬直接把手裡的槍砸了過去。

這槍也有將近三公斤,扔過去砸人威力杠杠的。

對方條件反射想舉槍,結果冷不防被砸了個正著。

和馬趁著這個空檔,把距離縮短到槍械的優勢無法施展的程度。

因為手裡沒刀,和馬只能用空手道來應對,和馬第一拳砸在對面顴骨上,然後一記手刀切在喉嚨上,差點沒把對面喉結給打凹進去。

連吃兩記重擊,對方居然還沒昏,顯然抗打擊能力比剛剛被和馬放倒的那幾個偽裝成阿宅的人強多了。

對面拔出匕首就刺向和馬,卻被和馬妖嬈的一晃腰閃過,然後抓住手腕。

和馬把對方的手腕在旁邊的展台布景上重重的磕了一下,把刀磕脫手,然後用頭槌招呼對面腦門。

這一下撞得和馬腦殼嗡的一下,下一刻他就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了。

對面比和馬更懵,畢竟他是連續遭到打擊,現在沒昏過去已經不錯了。

和馬抓著這貨的肩膀,把他腦袋往這展台的展示櫃里插,嘩啦一下展示櫃玻璃碎了,他肩膀以上的部分全進了展示櫃,這下他總算是昏過去了。

和馬撒腿就跑,他繞路可不是要和這種雜魚對打的,他是要繞路去干對面頭目。

擒賊先擒王!

和馬沖向展台另一側的出口,剛邁出去就看見那頭目已經舉槍瞄準這邊。

他急剎車,後滾翻,一氣呵成。

掃射的聲音接踵而至。

和馬趴在地上抱著頭,用手擋住雨點一樣落下的碎玻璃。

要不是有後滾翻這技能,剛剛這就交代了。

意識到自己又和死神打了個照面的和馬,滿頭冷汗,呼吸也因為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急促起來,心臟也像在打鼓,咚咚狂跳。

和馬等對面停下,隨手抓了個被打碎的假人往外扔,果不其然對面一看到假人又開火了。

喜歡假裝換彈?我剛剛差點被你部下這麼坑過,怎麼可能再上當。

掃射再次停下,和馬決定賭一手,畢竟對方也掃了好幾秒了,他們拿的M16不像是用了加長彈夾的樣子,頂多30發。

這樣潑水應該潑完了。

和馬一骨碌爬起來,猛衝出去。

對方剛卸下彈夾,一看和馬出來了,他——

把插彈夾的槍向和馬砸過來,同時拔出腰上的格洛克全自動手槍。

這東西看著是一把手槍,其實打出來是衝鋒槍的效果。

和馬認得它是因為這是CS裡面恐怖分子的默認武器。

於是他又後滾翻回去了。

……

李正鶴一摟扳機打完手槍里的子彈——這槍啥都好,就是射速太快太容易打光子彈。

他扔掉格洛克,又從大衣裡面拔出兩把M1911,雙槍一起指著那傢伙藏身的舞台。

他的部下在他身後不遠處用有規律的點射壓制在天花板上藏著的敵人的同夥。

李正鶴看到他的部下用砍刀切開那硬紙殼的死星鑽了出來,便大聲命令道:「去!從另一面包抄他,不要接近戰!這傢伙也是倉促應戰,他沒長槍!」

本來李正鶴以為是被CIA的超級間諜算計了,現在看來可能對方只是陰差陽錯正好在SF大會會場。

說不定人是個科幻迷,這次就是來參加活動的。

部下聽命把砍到往腰上一插,架起槍瞄準李正鶴現在瞄準的展台,正好和李正鶴構成交叉火力。

身手再好的間諜,面對交叉火力都會被打成馬蜂窩。

「投降吧!」李正鶴喊道,「你從暗處出來的瞬間,沒有勝算了!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你再好好反省為什麼從暗處出來吧!以你的身手,一直在暗處的話,本來可以把我們殺得人仰馬翻的!」

……

和馬躲在展台里,他的手被碎玻璃劃破了好幾道,雖然都不致命,但鑽心的疼痛讓他的感覺很糟糕。

上輩子的他,肯定會贊同對方的話吧。

上輩子的和馬,最煩看到那種為了救一兩個人甚至救一條狗,就奮不顧身絲毫不考慮自己掛了之後更多人會死的劇情。

上輩子的和馬,在犧牲少數人拯救多數人這個問題上,不會猶豫——至少他自己覺得自己不會猶豫。

他會選犧牲少數,拯救多數的方案。

現在看來,人最不了解的,果然就是自己啊。

和馬這樣想的時候,忽然看見這展台裡面,有個人倒在地上。

是個女孩子,身下的血跡一大堆,看起來已經沒救了。

她茫然的看著展台的天花板。

和馬抬起頭,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展台是居然是夢工廠的展台,展台的天花板,做成了埃及墓穴頂部的樣子,一束光從天花板上的「破洞」射入,彷彿來自天堂的光輝。

和馬收回目光,盯著死去的女孩的側臉,她看起來還挺好看的,應該有不少追求者吧。

說這種女孩的死,是「沒辦法的事情」,是「必要的犧牲」,這種事,我桐生和馬可辦不到。

那些做出冷靜的計算,放棄少數拯救大多數的人,可以叫他智者,可以叫他謀略家,唯獨不能叫他英雄。

竭盡全力去拯救每一個人的,才叫英雄。

我桐生和馬,現在的身份不是智者,不是謀略家,更不是什麼超級間諜。

我是英雄。

現在,因為英雄的舉動,和馬陷入了異常被動的局面。

透過附近碎玻璃的反光,和馬大概知道自己被交叉火力架住了。

他還可以聽見有規律的射擊聲,應該是在壓制南條——這倒是讓和馬放心了,他至少知道南條沒事。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地方。

剛剛和馬同對面老大近距離打了個照面,清楚的看到對方頭頂的詞條,那傢伙有22級的跆拳道,如果和馬手裡有劍,還可以打一打試試看。

現在沒有劍,光靠和馬的街頭鬥毆和空手道能力,就算能近身也干不過對方吧。

看起來已經沒有翻盤點了。

但是和馬並不想就這樣放棄。

雖然情況非常絕望,但說不定,說不定嘴炮一下對方,可以製造個單挑的機會?

對方明明佔據了優勢,卻沒有強攻,選擇開始嘴炮,也就是說對面不清楚自己這邊的底細。

而且這個敵人,感覺上是個會和對手單挑的傢伙。

結合對方那22級的跆拳道等級,還有剛剛和馬來不及看清楚的詞條,對方是個武道家的可能性還挺大。

有賭一下的價值。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和馬開口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他大聲問。

「我聽過的詩多了去了,」對方的回答立刻傳回來,中氣十足的嗓音在安靜的展館內十分的洪亮,「也許你不信,我其實是個藝術家。」

「是嘛,那你應該聽過這首英文詩。」

和馬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年輕女孩,醞釀了一下感情。

「城門守將賀雷修斯說……」

他念完第一句,對方老大就開口道:「托馬斯·麥考萊的《橋上的賀雷修斯》,資本主義英雄史觀的產物。」

對方的回應,給了和馬一些信心,說不定這樣真能行。

和馬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不知名女孩,繼續念道:

「世間萬物,終有一死。

「既然如此,守護祖先的遺灰,以及眾神的聖殿,力抗強敵而死,實乃無上的榮光。」

和馬頓了頓,忽然想到剛剛被挾持的那個少年,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藏起來

還是說,那孩子正趴在死去的父親的遺骸上痛哭?

不知道孩子的媽媽,是否也被當成了人質。

和馬飽含深情的念出下一句:「為了守護當年寵愛我的母親,為了守護如今哺育幼童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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