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眾人來到集中點。
同樣。
全是木棚子，只不過相比剛才的地方，這裡好一些，頂棚不再是枯草，而是一層木板，上鋪硬泥。
遮風。
無用。
可擋雨還是有點效果的。每個棚子裡面，都是扎堆的流民，衣衫破舊，瘦骨嶙峋，多是老弱病殘。
畢竟。
有手有腳，能很快離開這，按照這裡的規矩，流民可不是白養著，篩選過後，會送去不同的地方。
男的。
開山、冶礦。
部分運氣好，可入城。
女的。
有點姿色，也可進城為婢，但大多會在城外安排一些低級工作。倒也不會輕易餓死，可也飽不了。
……
很快。
來到粥棚。
排隊。
打粥。
很多人從衣服里掏出陶碗，西巴和母女倆都有。
「你沒碗？」西巴詫異。
林山搖頭。
「你們喝吧，我不餓。」
「不餓？」
西巴一愣，話說，你確定你是流民？但想到剛才林山的『招攬』，彷彿身份不凡，西巴只得相信。
「不過。」
「我那份，可以分你們。」林山又道。
對此。
西巴沒多說。
或許。
林山是真看不上這些粥。很快，輪到他們，這一鍋，幾乎見底，母女上前，一人打了一碗稀粥。
「您要不喝點，解解渴？」母親希冀地遞上來。
「不用。」
林山搖頭。
見狀。
她也不好勸。
西巴打了一碗，最後的清湯寡水，不解餓，倒也能解渴，他幾乎是一口乾了，然後把碗遞給林山。
接過。
林山上前。
西巴的碗大，剛剛只裝滿了三分之一，看著鍋里還有不少，林山的眼睛閃過一道不可查覺的光芒。
打粥的人絲毫不覺。
一勺。
兩勺。
三勺。
幾乎漫出來，才停下。
轉身。
打粥的人未覺不妥。催眠，林山在天域未達的時候，就會了，第一次使用對象，還是沒去秦嶺山脈前。
當時。
和人拼車，為了讓那個小姑娘別糾纏，使用了一次，現在他的精神力量是何其的強大，催眠如喝水般。
轉身。
「嘶~」
西巴目瞪狗呆。
啥？
打滿了？
這是什麼操作，難道是打粥的人良心發現，可這不合理啊，就算良心發現，也是對可憐兮兮的人。
看看林山。
乾淨。
整潔。
陽光。
身強體壯，讓人難以升起同情心，至於博得好感，林山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那裡來的好感度刷？
靠臉？
好吧。
不理解，但也不敢聲張。
「快走。」
西巴低聲道。
拉著林山，快步來到人不多的空地，幾人圍成一圈，由於他們是最後打粥，倒也沒人發現這異常。
林山給母女兩人的碗倒滿，把大碗還給了西巴。
「喝吧。」
見林山真不喝。
三人也不客氣。
咕嚕！
幾口喝完。
「嗝！」
女孩還打了個飽嗝，兩碗粥一下子灌下去，倒也有八分飽。喝完，休息會兒，便看見一個衛兵走來。
「樓哥。」
西巴趕緊迎上去。
「嗯。」
那人臉上帶著溫和。兩人同村，發小，後來樓蒙參軍，搬去都城，幾天前護送物質途中，看到西巴。
認了出來。
一打聽。
村裡遭災，很多人或不下去，淪為流民，於是便想著幫一把，但實力有限，無法直接把西巴帶進城。
只能疏通關係，從流民這入手。
倒也不難。
花錢而已。
路上。
西巴把疏通關係的錢給了他，約定今天在這裡見面，帶西巴去一下這邊的司務處，找找這的負責人。
「走吧。」
「等等。」
西巴忽然說道。
「能不能加一個人？」
他不忘林山，雖然沒有招攬成功，但他覺得林山不簡單，這樣走了，直覺告訴他，會後悔一輩子。
「誰？」
樓蒙皺了皺眉。
「他。」
西巴指了指林山，樓蒙看過去，眼睛一眯，作為士兵，從林山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絲絲同類氣息。
而且。
還不是一般的士兵。
間客？
猛然。
樓蒙的腦海中冒出一個詞，現在的帝國，風雨飄搖，內憂外患，經常有敵國間客潛入，刺探情報。
只是。
一般的間客，並不派士兵氣質濃的人，那樣太過招搖，像林山這樣，能過橋上檢查，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
風險還是有的。
「不行。」
他搖頭。
沒事還好，出了事，他絕對會牽連滿門，西巴是知根知底，其他人，算了，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
「樓哥……」
「沒得商量。」
說完。
正欲轉身。
「等等。」林山忽然道。
「怎麼？」
樓蒙停了下來。
「能把她們也送進去嗎？」林山指了指一旁站著的母女倆，他幫不了太多人，但遇到了，幫幫何妨。
「她們？」
樓蒙狐疑地看了看林山。
「你們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真的，只是剛才棚里，林山給了一個果子給她們，之前並不認識。」西巴趕緊作證，而且有點急。
因為。
他的錢，好像不夠三人的。
「哦？」
「這可是要錢的？」樓蒙眯著眼。
「知道。」
「你有錢？」
「嗯。」
「那你知道，女眷過去，可是不好安排，沒有親戚、產業、或者是招婢書，是沒有辦法進都城的。」
「不知道。」
林山道。
一聽。
樓蒙冷笑，原來是個愣頭青。
哪料。
林山又道，「相信你有辦法，能用錢解決的是，都不是事。」這話，如驚雷般，震撼了在場幾人。
真……霸氣。
回過神。
深吸一口氣。
「我的確有辦法，但價錢……不便宜，西巴的錢，他出，但兩個女人的錢，比男人可高一倍多。」
「說個數。」
「五十幣。」樓蒙伸出一隻手。
「可以。」
「你有？」
樓蒙詫異地看了看林山，這可不是小錢，西巴想進去，只需十幣，林山全身，哪裡能藏五十幣的？
下一刻。
林山從兜里一套。
「這個。」
「可以嗎？」
看到林山手裡的東西，那人瞬間不淡定了，「赤金！」心中驚呼，這東西可是比銀幣貴重很多之物。
非貨幣。
算是超級奢侈品。
成色越好。
越貴。
而林山手裡的成色，幾乎是最好的，稱為赤金，這一個別說值五十，八十都綽綽有餘，很多人喜歡。
「辦好了，剩下多少，都是你的。」
一聽。
樓蒙猛地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