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默默地命令魂兵旋轉。
平均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向下切割。
鑽到十米以下，魂兵就碰到了堅硬的岩石，速度絲毫不減。
五十米。
一百米。
二百米。
三百米。
……
當切割到了五百米的時候。
林山停了下來。
一來。
地質柱弄太長了不好。
等會兒再接著往下鑽孔就是。
就算挖個幾十公里，他也不怕挖出岩漿什麼的，火星的地核已經冷卻，堅硬似鐵，不存在流體岩漿，可以隨便挖。
二來。
他在這個深度發現了固態水，也就是——冰，不過是以片狀斷層的結構存在。
倒也不算稀奇。
火星南北極就有大量的固態二氧化碳和固態水。
科學家們預測地底可能也存在水，現在這點發現，僅僅是印證了他們的觀點而已。
把下邊橫向切割完後。
林山對著耳機說道：「雷羽少校，我這邊好了，切割了五百米長的地質圓柱，至於如何研究，你們安排一下。」
話音剛落。
在那些宇航員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一米直徑的地質柱就拔地而起，從地面冒了出來。
駕駛艙，地球，所有看到的人，沒見過林山這樣玩法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看著這一幕。
他們參軍的慾望空前高漲。
只有加入地球聯邦，他們才有機會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
不過半分鐘。
五百米長的地質柱就出現在地表以上，靜靜地停在了那裡，紋絲不動。
一百多層樓的高度。
一柱擎天。
「無人機，上去進行掃描，拍照。」雷羽趕緊下令。
接著又對林山道：「林將軍，等我們無人機上的光譜探測器掃描完，再放下來行嗎？」
「可以。」林山點頭。
光譜探測器無人機從上而下。
開始激光掃描。
光譜探測器，依靠物質的反射光譜，可以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組成的，倒也並不是什麼黑科技，只是一般的實驗設備而已。
其他地方的宇航員們都過來了。
他們接到最新命令：研究更為重要的火星地質柱。
走近之後。
「快看，水。」
「什麼？我看看，真的哎……是冰。」
為什麼他們不會認為是固態二氧化碳，因為乾冰在常溫條件下無法維持形態，是會蒸發為氣體二氧化碳的，這些冰沒有冒煙。
「太好了。」
「別靠近，等掃描完。」
「哦。」
掃描完後。
地質柱橫倒在地上
宇航員們一窩蜂的上去，按照地球方面分配的任務，進行樣本採集，和在別的地方撿樣本不同，這個樣本，是各國共有的。
回去大家一起研究。
兩小時後。
在林山的分段切割下。
整個地質柱成了數十段，樣本採集也完成了。
「林將軍，還能繼續嗎？」
剛開採到含冰層，地球方面很想看看下面是什麼樣，上報到呂毅那裡，呂毅也只能徵求林山的意見。
林山本就沒打算這麼回去。
「可以，這樣，為了避免下次還來，我建議延長此次火星行動，我向下鑽二十公里，我想，足夠短期的科研使用，南北極我也去鑽一下。」
跑火星太無聊了。
短期內。
他不想再來。
索性一下子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二十公里？你怎麼下去？」呂毅愣了一下，剛才不是說最遠三公里嗎。
「垂直鑽探，我可以下去鑽。」
林山其實也很好奇，下面到底是什麼樣。
「那你量力而行。」
「知道。」
隨後。
林山來到了深坑邊，往下看，是漆黑一片，猶如一個噬人的黑洞，看不到底，『蟬光』魂兵再次出鞘，自由落體到五百米的地底。
圍成圓。
繼續鑽探。
不過這次不同。
地質柱的上面有了巨大的空間，那些捲起的粉塵已經不需要排出來了，也漂不出來，因為很快，就壘起了數米厚的粉塵堆。
六百米。
七百米。
一千米。
又一條柱子升空。
光譜掃描。
拍照。
切段。
宇航員們搜集樣本。
林山也不著急，沒有上去幫忙，飛船里的食物足夠他們吃三個月，根本不是事。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宇航員們和打雞血一樣。
第三天下午。
雷羽的聲音忽然在耳機里響起。
「林將軍，東面六百公里處出現沙暴級氣壓驟變跡象，預計在四百公里處會形成大規模沙塵暴，三小時後會抵達我們這裡。」
「知道了。」還在地下的林山說道。
現在。
已經鑽探到了十五公里，岩石層的地質變化依舊很明顯，並不是千篇一律，每五百米，就好像經歷了一段劇變的歷史。
地球那邊已經不止是宇航局參與。
大量天體學家也收到了邀請函，參與火星地質歷史的模擬研究，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林山，各國宇航局也不準備讓他們知道。
十幾公里的地底深處。
站在漆黑的直徑只有一米的空間中，林山一點都不害怕，恐懼，來源於未知，這樣的地方，就算是被埋了，他也不會有事，害怕什麼。
強大到一定地步。
帶來的最大心理影響就是底氣。
火山噴發。
地震。
甚至隕石撞地球，他都能活下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兩小時後。
林山已經完成了二十公里的地質鑽探。
他是完了。
但是宇航員們的樣本採集卻很慢，有時候一米的長度，就需要採集數十種樣本，因為一米所代表的，可能是上萬年的地質變遷。
所有宇航員加在一起。
想要完成。
至少還需要五個小時。
隕坑邊。
林山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
看著這形成於數以十億年前的隕石坑，林山忽然感覺自己好渺小，不是在隕坑面前，而是在時間面前，物質幾乎可以永存。
人，是否能夠永存？
永存的人。
還是人嗎？
想了十幾分鐘。
林山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才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己，加上前世，也才二百多年，談什麼永存那麼遙遠，如井底之蛙似的。
這個哲學問題。
太深奧了。
「林將軍，沙塵暴還有三十分鐘抵達。」
「讓他們繼續工作，我會阻擋沙塵暴的。」林山說道。
「是，將軍。」
十分鐘後。
天邊就出現了黃顏色的沙塵先兆。
宇航員們忽然都有點無心工作。
剛聽說不用擔心，繼續採集樣本，他們對林山如何抵擋沙塵暴有點好奇，不時看向遠處石頭上的林山。
五分鐘後。
遠處。
滾滾沙塵已經鋪天蓋地卷了過來。
等到靠近的時候。
他們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沙塵暴。
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抵擋在了兩公里之外，由於沙塵暴實在太厚，不過數秒，整個天空都已經黑了下來，能見度不足五米。
當巨大的照明無人機在天空發出刺眼光芒的時候。
他們看到了。
方圓兩公里。
都被一道屏障包圍，裡面，能見度和之前一樣，而在兩公里外的地方，他們能見到如流體一樣的滾滾沙塵，灰濛濛的，看著都嚇人。
「都加快點速度，林將軍能維持這樣，也是很累的。」這種大規模，大範圍的精神力屏障，用屁股想，都知道比喝水困難多了。
聽到這話。
宇航員們趕忙低頭，快速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