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們來到了通風口。
這是一個直徑只有一米多的洞口，此時洞口附近已經站了幾個人，他們是這裡望風的，之前見到魯巴被異獸追逐，他們就差點被嚇尿了。
而林山斬殺異獸的那一幕，他們也見識了整個過程，心裡震撼莫名，見到魯巴把人帶了過來，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眼神畏懼的看著林山。
這樣強大的人出現。
不知道是福是禍。
「山，這就是我們城市的入口，本來是一個很大的通風口，後來見那些怪獸在這個方向活動，我們就封堵住了，裡面的味道有點大，等會兒還請多包涵。」魯巴殷切地介紹道。
林山點了點頭。
「沒關係。」
說完。
魯巴帶著林山鑽了進去。
好在洞內的空間大了很多，稍微彎腰也能通行，要是洞口小到只能爬行，林山倒是不介意給他們開鑿一下。
走了二十幾米。
眼前的空間再次大了起來。
變成了一個高十幾米的巨大洞穴，看來這就是通風口的全貌，牆壁四周都是那種白石，導致這裡並沒有結冰，不過這裡的空氣質量的確糟糕透頂。
想來下面的情況更是惡劣。
林山意念一動。
「呼呼呼……」
巨大的冷風從洞外灌了進來。
「嘶……怎麼會這麼大的風？」
冷風吹的魯巴他們一陣哆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倒是感覺周圍的空氣清新了許多，就是一想到維持不了幾秒就要下去，魯巴也有點蛋疼。
十幾秒後。
林山終於維持住了一個半徑二十米的乾淨空氣區。
看著眼前斜向通往地下的通道，林山踏步前行，不用人帶路，因為這裡就一條道，見林山向前走，魯巴他們趕緊跟上，望風的依舊望風。
「不對。」
跟著林山走了上百米。
魯巴終於感覺到了異常。
本以為的糟糕空氣並沒有出現，反而和外面一樣清新，雖然外面的空氣是冷的，洞內是溫的，但是和平常的酸腐臭味完全不一樣。
怎麼回事？
這才離開多久，洞內空氣就改善啦？
這怎麼可能，之前又不是沒有打開過，根本無法形成空氣對流。
魯巴左右看了看，也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驚訝，看來自己的感覺不是幻覺，而是空氣真的變乾淨了，真是奇了怪了，就在這時候，魯巴見著一個手下隱蔽地指了指林山。
聰明的他立即反應過來。
難道是林山的緣故？
魯巴腦海里冒出了這個猜想。
走到通道盡頭。
一個拐彎後。
林山忽然停下了腳步。
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也有點震撼。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和他想像的如蟻穴一樣的無數通道式的城市不同，這個地下城整個就是位於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內。
密密麻麻的房屋分布在地面上，借著白石的微光，這樣看著頗有點鬼城的味道，幽暗，是整座城市的主色調，估計是很久沒見陽光了，魯巴等人的臉都有點蒼白。
空間高數百米。
佔地目測不低於二十平方公里，四周全是那種白石，他現在的位置就在半山上，前面是一百多米的垂直懸崖，左右是只能容納兩人並排行走的通道。
還真別說，這樣的設計的確易守難攻。
外人想要大規模衝鋒，根本沒有條件，加上在通道上林山還看見不少機關，有的設計還挺絕的，對冷兵器時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山，這就是我們的城市，名叫亞武城。」魯巴見林山發愣，上前介紹道。
林山點了點頭。
順著通道走了下去，魯巴趕緊跟上。
「你們當初為什麼不去地面建城？」林山好奇問道，這座城市顯然不是異獸入侵後修建的，看樣子存在了很長的年份。
魯巴看著林山。
有點忐忑地說道：「我們上一坐城市就是建在地面，但是被其他城市的城主給搶奪走了，我們被迫搬來了這邊，一直生活到現在。」
「搶走？他們要城市，不要你們……算了，我明白了。」林山想說掠奪城市，為什麼不掠奪人口，還放任他們離去。
可是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是地球。
這是一個還在為一口食物掙扎的星球。
沒有大量農作物。
沒有飼養產業。
連草根樹皮都沒得吃。
和地球上那種人口就代表著農民，代表著生產力的地方不同，這裡，人口其實也是一種負擔，那些城主也供養不起太多人。
在這裡。
每座城市的人口是有供養上限的，而捕撈池的捕撈量就決定了上限，在冰期，捕撈池是唯一的食物來源，甚至他還聽呼南說過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那你們的物資怎麼來？比如鹽之類的，就是那種長時間不吃就會虛弱患病的東西。」林山又問道。
「這個我們這裡有產，石頭裡有，把石頭磨成粉。」魯巴解釋著。
林山一聽。
不用想。
由於沒有過濾技術，肯定是連鹽帶土全部吃下去了，就像地球上非洲一些地方還吃著土餅一樣，很原始的一種食鹽方式。
走下通道。
步入城市。
幽暗的環境中，林山已經適應了這裡的光線，發現這裡的情況已經相當糟糕，路邊隨處可見躺著的人，都還有一口氣，很明顯不是餓的，而是生病了。
一個個面若死人。
不時發出哼幾聲。
慢慢迎接死亡的到來。
他們見著林山也沒有絲毫動靜，讓林山感覺彷彿進了一座死城。
有的皮膚上也可以看見不少斑點，顯然是皮膚感染所致，林山輕輕地引了一點外面的空氣進來，那一瞬間，林山差點吐了。
那是一股無法描述的酸腐臭味。
這樣的空氣質量。
不生病死人才怪內。
「這些都是患病的人，只要患病就會到街道上，如果死了就運出去，不然會產生更嚴重的傳染疾病。」魯巴一臉絕望地說道。
這段時間他見到了太多人離開人世，還親手把很多熟人的屍體運送出去，其中就有自己兩個九歲大的雙胞胎女兒，成了另一個出口外的冰雕。
等到水期來臨。
這些屍體又會被扔進不遠處母海。
想到這。
魯巴就忍不住眼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