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壞蛋們」為擺脫另一撥壞蛋而拼盡全力,但事情並不如想像中順利 久遠Ⅷ

いっ―き〔逸機〕錯過適當的時機,尤其指體育比賽時錯過機會。

「一念之差,~。」

「那家野味餐廳的主廚今天沒來?」響野問道,「我還想今天終於又能見一面了呢。」

「聽說店裡生意很忙,認真做事的人很少有空閑的時候。」

「那我怎麼會這麼閑?」

「就是啊,為什麼啊?」久遠面無表情,麻木地說道。

「大桑如果知道他沒死,不會生氣嗎?」雪子看著成瀨。

大家約在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廳見面。跟火尻之間的種種恩怨終得了結,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慎一以前好像抱怨過:「大家想聊天去響野叔叔的店裡不就好了?別大老遠跑這裡來。」雪子也答應他「會認真考慮」,但最終還是聚在了這裡。

在大堂工作的慎一看到眾人的身影后滿臉無奈,久遠看到他那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沒關係。大桑看他願意為了烏龜而死,感動還來不及呢,最終也只會覺得他命大而已。」

「也是。」

「不過說真的,他還真敢喝那個葯啊。就算喝完只是進入假死狀態,我也不敢喝,就連市面上賣的葯都還有副作用呢。」

「他當初覺得就算出事也無所謂。」成瀨說,「他曾經說過,只要能把火尻逼上絕路,就算險遭不測他也不後悔。」

那與其說是對火尻的仇恨,不如說是對牛山沙織的執著,是痛失愛人的痛苦帶給他的堅強。

其實雖然結果是現在這樣,也並非就能挽回眾人心中的苦痛,包括他在內。

為了不使氣氛過於凝重,久遠問道:「成瀨哥,你準備的那張機票到最後也沒用上吧?」

「哦,那個啊。」

根據餐廳里事態的發展,成瀨還準備了另一個計畫,即先放火尻逃到札幌的那座小村莊避難,然後再設法讓大桑去追。然而火尻當時選擇了奪路而逃,也就不用費這個勁了。

「對了對了,這個你們看到了嗎?今天早上的報紙上登的。」

一則新聞報道說,寶島沙耶有可能出演一部好萊塢大片。當初好萊塢某著名導演來到日本時,碰巧在電視上看到她併產生了興趣,隨後對其發出了試鏡的邀約。

「哎呀,這樣一來她也總算是走上了巨星之路。」

「不過話也別說太早,她還可能退出娛樂圈呢。」雪子說道。

「退出?為什麼?」

「我跟她在美甲店碰面時,她說當初之所以走上偶像之路,其實就是為了這件事。」

「這件事?為了出演好萊塢大片?」

「不是,是為了向火尻復仇。她得知牛山沙織的不幸遭遇後一直難以釋懷,所以才決定做藝人,為的就是找機會報仇。她覺得只要成名了,火尻就會設法接近自己,這就為復仇創造了機會。」

「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這個。」

「而且火尻也的確找上她了。」

「是不是很意外?在演藝圈想成名也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這是不是也算她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呢……」

「我就喜歡這種。」響野開心地輕輕鼓起掌來。久遠不解,不知他說的「這種」究竟是哪種,接著響野得意揚揚道:「其實這棟樓當初就是為了這次犯罪才蓋的!我啊,就喜歡這樣的情節發展。」

成瀨一副實在難以理解的表情搖著頭,無意間發現久遠也正做出同樣的動作。

「對了,那隻烏龜怎麼樣了?現在是你在養吧?」

「很可愛啊。雖然很對不起大桑先生,不過正因如此,我一定會加倍愛護它。它現在在我家的魚缸里可精神呢。」

「久遠,你小子的家到底在哪裡?」

「秘密。哎呀,這次的事能順利解決真是太好了。大廚復活了,也沒給寶島沙耶惹上麻煩,烏龜也很健康。」

「我也很健康。」

「你怎麼樣都無所謂。還有那條流浪狗竟然也被找到了,雖然比我想像中還暴躁。」久遠說完,發現成瀨正專註地讀著手上的報紙,面露難色。「怎麼了成瀨哥?」

「唉,估計回單位後大家都要談起這件事。」成瀨為難地說道,「所以我想先收集些信息。」

「單位?」

「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寶島沙耶的粉絲,一有什麼事就跑來跟我聊。」

「是嗎?」久遠試著想像永遠沉著冷靜的成瀨在單位被問起「你看了寶島沙耶的那部電視劇沒有」時不知所措的模樣。「你就不能否認一下,說自己並不是她的粉絲嗎?」

「那樣我又覺得對不住寶島沙耶。」

「你總是板著臉,給別人留一個這樣的話題也不錯,這樣下屬也會覺得你比較好相處。」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打算盡量跟他們多聊聊。」

「也不知你這算是對工作認真負責還是什麼。」雪子笑了。

「對了,那個女孩子怎麼不在?」久遠在咖啡廳里來回看。之前在這裡打工的女服務員這次也協助了久遠等人的行動。「她可幫了我大忙了。」

「她好像把這裡的工作辭掉了,之前聽慎一說過。」

「可惜,我還打算讓她代替響野哥加入我們呢。」

「不好意思啊久遠,早料到你會這樣講了。」

「早料到了?誰?」

「成瀨。」

「那為什麼響野哥你說得這樣自豪?」

不一會兒,輪休的慎一走了過來,一臉不悅地說道:「你們可別在這裡坐太久。」

「你坐下。」響野不容分說地拉過慎一的手,就像酒桌上糾纏部下的上司,「慎一,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在駕校認識的那個女孩子,有沒有跟人家發簡訊聊聊啊?」

「嗯?」慎一的臉突然變紅,隨之板了起來,「為什麼又提這個?」

「行啦,你告訴我吧。你收到人家的簡訊了吧?」

慎一嘆了口氣,似乎放棄了抵抗。「可惜沒及時回,後來就一直也不好回覆,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事到如今……」

「半個月可夠久的。」成瀨說。雪子則面無表情地喝著咖啡。

「哎,你就說太忙了沒來得及回覆不行嗎?」

「久遠啊,你小子真是什麼都不懂,那樣會顯得對人家沒興趣,肯定不行啊。」響野批評久遠。

「說你去國外了呢?」雪子道。

「雪子啊,現如今就算人在國外,看個簡訊啊郵件什麼的都沒問題。」

「明明連你自己都沒去過國外。」久遠笑道,「響野哥,如果是你,你怎麼說?」

「啊?嗯……」響野清了清嗓子,「我嘛——」他稍作思考後說道,「要是我就說『終於回到地球了』這類話。」

「什麼意思?」成瀨認真地問道。

慎一和雪子不愧是母子,連苦笑時的表情都一樣。

「這樣會讓人覺得的確沒辦法回覆。第一句這樣寫挺好。」

「我說慎一,你以後可千萬不能成為這樣的人。」久遠指著響野道。

「嗯。」慎一點著頭,好像在說「不用提醒我也知道」。「哦,我想起一件事,跟這個沒關係的事。」

「沒關係的事就別提啦。」響野表示抗議。

「最近在酒店業界流傳著一件怪事,大家都說得跟真的似的。」

「什麼啊?」

「什麼怪事?」雪子問。

「說是在深夜的酒店裡,有怪人拿著糖果出現,而且一旦被人發現就會立刻消失。」

「哦——」久遠偷偷瞥了一眼雪子,「應該不會害人吧?」

「不害人,但是好像會破壞電腦、竊取個人隱私什麼的,聽說生氣的時候還拿糖果砸人呢!」

久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只勉強擠出一句來:「這種事從來都是添油加醋,越傳越誇張啊。」

「添油加醋?」慎一歪著脖子問道,「怎麼說?」

成瀨朝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再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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