せん―にゅう〔潛入〕①不被發現地進入某個設施內部。混入。「聽說過『大逃亡』,卻沒聽說過『大』~啊。」②天文學術語,指恆星或行星隱藏到月亮背面的現象。③(又寫作「仙入」)仙入科仙入屬。具體細節稍後久遠會解釋。
「我還有五十秒進入大堂。」雪子拖著行李箱輕聲說道。今天的她戴著假髮和眼鏡,還難得一身連衣裙打扮。裙子的尺寸較大,裡面還塞了許多布,為的是讓體型看上去更壯。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酒店四周已夜色深沉。
「明白,明白。我這裡一切都已準備OK,潛入完畢的仙入。」久遠的聲音通過耳塞傳來。
「潛入完畢的仙入?」酒店大門已進入視線。行李箱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好像要將路面徹底碾碎一般。雪子計算著自己走路的速度以及與酒店的距離。
「有一種類似樹鶯的鳥,名字叫仙入,很可愛。仙入完成潛入。」
「能聽得懂你這個玩笑的人,全國不知道能有幾個。」
從田中那裡買來的通訊用麥克風和耳塞十分靈敏,雪子的聲音通過項鏈形狀的麥克風被收取。
酒店大門打開,門童禮貌地打招呼。這個時間進出酒店的客人應該已經很少了,門童卻無任何倦怠之意,舉手投足都十分到位,讓雪子心生敬佩。
「十秒之後。」雪子穿過大門朝前台走去。
同一時間,她看見一名身著警衛制服的男子從電梯附近走來。是久遠。他邊走邊佯裝檢查四周情況。
由於是夜間,前台附近空蕩蕩的,只有兩個服務生,四周十分安靜。
雪子走近前台,對服務生說道:「請幫我拿一下行李。」說著她便將行李箱的拉杆收起並提了起來,同時還按下了拉杆上的按鈕。行李箱自動打開,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雪子輕聲驚呼。這聲音在安靜的前台附近顯得突兀,好似要將酒店裡熟睡的住客們全叫醒。
服務生連忙趕來。「您沒事吧?」說著便蹲下拾起地上的行李,有衣服、化妝用品,還有塞滿整個箱子的網球正在地板上肆無忌憚地翻滾。
「都怪我一時粗心,怎麼辦才好……」雪子冷靜地道歉,實際上她正為自己給服務生平添麻煩而感到罪過。
她稍稍抬頭,朝前台方向望去。一名男子趁著混亂悄悄溜了進去,應該是久遠。制服給人以心安的感覺,人們會以為穿制服的人是現場的工作人員,並因此打消內心「這個人為什麼在這裡」的疑慮。人只要認可了現狀就會心安。向一名身著制服的男子質問「你的制服是真的嗎」這件事需要相當過硬的心理素質。
「有客人在大堂撒了一地行李,也不知要不要緊。」耳塞里傳來久遠的聲音。他應該已從前台進入工作間,正跟裡面的員工說話。
「在哪裡?」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不一會兒雪子就見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名年長的酒店工作人員從前台走了出來,來到雪子身旁,開始幫著撿網球。「您沒事吧?」
「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是非常抱歉。」雪子道歉,「都怪我。」
「哎呀,防盜監控的機器是哪個呢?」這時候久遠泰然自若的聲音也被麥克風收取,通過耳塞被雪子聽見了。「原來酒店的後台是這個樣子。」
雪子邊收拾行李邊在心裡對久遠說道:「別管那些了!」雖然她故意放慢了動作,但也不可能爭取到超過三分鐘的時間。久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監控設備里的數據複製下來嗎?恐怕很難。雪子暗忖。
「啊,是這個。」久遠又說話了,「雪子姐,好消息!我發現了有可能保存著監控錄像的電腦!」
很好。就在這時,雪子發現一個服務生正試圖合上行李箱,只得趕忙撒了個謊:「不好意思,應該還有兩個網球沒找到,可能滾到角落裡了吧。」她小聲地說道。
「雪子姐,壞消息!」耳塞里傳來的聲音帶著興奮,讓人覺得似乎是要報告好消息。「這台電腦設置了密碼。」
這一可能性他們之前也考慮到了,原本準備讓田中事先查出酒店電腦的密碼,可久遠主張「監控錄像還設密碼?那麼麻煩的事沒人會做」,他們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你看我都說了吧——雪子想責備兩句,可根本沒那個時間。
「怎麼辦啊,雪子姐?」
雪子站起身,裝作找球的樣子和服務生們拉開距離,同時思索著。不一會兒她說:「你留下一些痕迹好讓人知道有人動過電腦。」
「咦?不是抹掉痕迹?」
「正好相反,要留下痕迹,讓人一看就知道電腦被動過,要讓人感到可疑的那種。做完就出來,離開酒店。」
「為什麼啊?」久遠說完卻沒有再多問。
「從現在開始二十秒後,你設法通過酒店大堂。」
雪子說著又裝作四處搜尋的樣子,同時看著跟自己一起找的服務生們。差不多了,她心想,於是開口道:「唉,算了吧。找到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就不要了。」
「我們之後如果發現了就給您寄過去?」
「不用,算了,又不是全部集齊了就能夠實現願望。」雪子說著開始收拾行李箱。她算準時機,突然指向前台方向。「哎?你們看那個警衛是不是有些奇怪?」此時正好可以看見久遠快步經過的模樣。
「他是酒店的……」一個服務生打算解釋,可身著制服的久遠竟直接走了出去,讓他感到不解。
「是有點怪吧?」雪子強調了一遍,似乎要將這句話硬塞到服務生的大腦里。隨後她又說道,「呀,想起來了,我還有事情沒辦完呢。」隨後便拉著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出酒店。遠離了服務生之後,雪子才對著麥克風輕聲告訴久遠「在停車的地方會合」。
雪子回到來時開著的那輛小車裡時,久遠已經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真是失敗,我還以為大家都想不起來給存有監控錄像的電腦加密呢,是我太天真啦。」他說著取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扔進嘴裡。
「果然還是設了密碼吧。」
「怎麼辦啊,雪子姐?」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話說冒這麼大風險偷監控錄像真的有必要嗎?跟我們又沒關係。」
為提防火尻有必要收集信息,可雪子認為,即便看到了火尻在房間遇襲的監控錄像,也並不見得會給他們帶來多大好處。
「只要知道是誰襲擊了火尻……」
「對我們有好處嗎?」
「可能成瀨哥覺得有吧。」
「那麼久遠,你就再去一趟。」
「啊?我剛剛才跑出來……」
「換衣服。這次換身西服,或許戴上眼鏡更好。」車上的大包里裝了好幾套用於喬裝的行頭。
「可是西服配眼鏡也解不開密碼啊……」
「沒關係。你到了前台先這樣說:『你們的員工辦公室有沒有什麼可疑情況發生?這附近有酒店報告說有人侵入。』」
「這附近?聽上去怪嚇人的。」
雪子不知道久遠的話里有幾分認真,只能無奈地笑。「然後就問他:『監控錄像設備有沒有被動過的跡象?』我不是讓你留下痕迹,讓他們能看出來有人動過電腦嗎?」
「哦,對。」
「這樣一來,那些工作人員應該就會誤以為他們酒店也被人侵入了,到時候你就說:『我要檢查一下設備,需要用一下電腦。』接下來他們就會輸入密碼,讓我們操作電腦了。」
「會那麼順利嗎?還有,這次我扮演什麼角色?警察?」
「不知道,裝出警察的樣子唄。你就煞有介事地說:『嗯,這的確是那傢伙的手法。』看上去也挺像那麼回事。」
「那傢伙又是誰?」
「不知道……你在那裡留下了什麼樣的痕迹?」
「我放了幾顆糖在鍵盤上。」
「什麼?」
「其他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啦,反正我去說就是了。『留下糖果,這的確是那傢伙的手法』。」
「也只能試一試了。」雪子聳聳肩,「以後說不定這事就流傳開了呢,出沒於酒店的糖果俠什麼的。」
「以前好像有一部電影就叫這個名字吧?」
「那『糖果人』怎麼樣?」
「對著鏡子連喊五聲『糖果人』就會現身的那個? 」
「總之到時候你就說:『電腦有可能被植入了病毒,我要檢查一下。』之後就裝模作樣地檢查,再趁機想辦法把文件複製下來不就好了?」
「雪子姐,我怎麼聽著有點走一步算一步的意思啊?」
「也不是那個意思。如果到時候你被懷疑了,就趕緊跑回來。」
「真到了那個地步,也只有放棄了。」
「接下來再換我去,我會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男的來冒充警察?』」
「然後呢?」
「是不是有人冒充警察問有沒有什麼可疑情況發生?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