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壞蛋們」時隔許久再襲銀行,因為小小的失誤而惹上大麻煩。常有的事 雪子Ⅱ

し―かけ〔仕掛け〕①做到一半。「~的工作。」②為他人所做的準備。③為達到某個目的刻意做的事。④機械裝置。⑤做法。應對方法。⑥準備。常指餐食的準備。

「成瀨,沒想到你居然差點被人誣賴成流氓,還抓了滿手印泥。真是驚險刺激。」響野樂呵呵地說道,「最後呢?結果怎樣?」

「那個女人表情尷尬地在下一站下車了,周圍還有好幾個人也跟她一起下去了,應該是一夥的。」

成瀨剛說完,響野就難以置信地搖頭道:「你的印泥計竟然真的起作用了!」

「如果真用被染紅的手指摸過她,顏色肯定會染到衣服上。這個辯解很有說服力,敵人處於劣勢。」久遠叼著一根吸管說道。

「雪子最後怎麼樣了?慎一被跟蹤了嗎?」響野問道。

時間已經過了夜裡十點。兩天前久遠突然打來電話,問「最近雪子姐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雪子馬上回答說有,她被兩個碰瓷的盯上,隨後慎一也被跟蹤。

「果然。」久遠道,想著大家還是見一面詳談,「在響野哥的店裡集合吧。注意不要被跟蹤,從後門走。」

「出什麼事了?我們被什麼人盯上了?肯定又是你或阿響闖的禍吧?」

「唉。如果我是雪子姐,肯定首先想到的也是這兩個選項。」

見面一聊才知道,久遠才是最初的起因。那個姓火尻的記者一直在跟蹤久遠。

「我怎麼可能闖禍呢?」響野語氣誇張地說道。

「隨後我告訴了慎一接他的地點。去那裡一路上信號燈的時間我都知道,我開車趕到後就讓他直接上車了。」

「確實是被跟蹤了?」

「是的,跟之前碰瓷的人有沒有關係就不清楚了……」

「按理來說,應該有關。」成瀨說。

「誣賴阿成耍流氓的也是?」

「應該是。」

「對了久遠,你小子剛才說的那事啊,為什麼那人會痛?」

「什麼啊?」

「不是你剛才講的嗎?兩個男人故意找碴說你弄傷了老人,前後夾擊了你,然後其中一個伸手去搜你的口袋。」

「哦,是栗子。」

「栗子?」

「動物園裡有一棵栗子樹。對了,成瀨哥之前也見過。」

「當時你還說想拿一個給孩子看什麼的。」

「對。所以後來我去的時候,就裝了幾個在口袋裡帶走了。」

「你是說……他是被栗子殼上的刺扎的?」

「響野哥你摸過栗子殼嗎?被扎到特別疼。而且他肯定沒想到我口袋裡裝著栗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扎到……」

「嘿,確實,誰會想到你口袋裡裝著栗子呢?」成瀨苦笑道。

「誰都想不到。」雪子也忍不住笑了。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老大不小的年輕人口袋裡會有栗子,她甚至開始同情起那個被扎了手的傢伙來。

「那麼,我們來總結一下吧。這究竟算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響野揚起一邊眉毛道,「成瀨被誣賴耍流氓,雪子遇上碰瓷的,久遠被敲詐醫藥費,這肯定不是偶然。同一時間屢次發生不幸,總沒有這樣巧的事吧?」

「也是。」

「那麼,這是為什麼呢?都是同一個人的陰謀嗎?」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動機還是可以推測的。」

「什麼意思啊,久遠?」

「剛才也說了……」最終還是成瀨來分析。久遠偶然在酒店幫助了一名記者,結果被那人注意到左手有傷。記者火尻正因為錢的事煩惱,可能是為了彌補錯失寶島沙耶的新聞頭條所帶來的經濟損失,他開始糾纏久遠。「可能他覺得銀行劫匪肯定有錢,而且就算遭到暴力恐嚇也不會報警。當然了,憑火尻一人之力是無法做成的,所以他可能還找了一些諳熟此道的同夥。」

「就是那些碰瓷的和誣賴人的?」

「具體細節就不知道了。比如說也可能是火尻說服了債主,說雖然自己無力還錢,但只要威脅一下那幾個傢伙就能輕鬆弄到錢。」

「不過實際上可沒那麼簡單。」雪子道,「如果他們能知難而退就好了。」

「那種人會輕易放棄嗎?」

「可能性還是有的。」成瀨的聲音短促而有力,「憑認真工作去賺錢很辛苦,不走這條路而選擇威脅他人奪取錢財的人,多半是企圖不勞而獲的傢伙。如果他們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或許會收手。」

「是這麼回事。不過,不放棄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搞成這樣……」久遠用已經拆掉了繃帶的左手撓著頭道。

「別放在心上。」

「響野哥,你真好。」

「這,就是優秀男人吃虧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我對誰都不抱期待。所有人都會犯錯,而我只得每次都去幫助他們,這就是命。我對他人的錯誤早已習慣啦。」

「對對對——」雪子下意識地敷衍道,本來還擔心響野聽到會不高興,可此刻的響野看上去滿臉都是陶醉的表情。

「這不是久遠的錯。」成瀨也開口道,「只能說我們倒霉,遇到一個難纏的記者。總之今天見面就是讓大家心裡有個準備,今後可能還會碰到可疑的傢伙故意找麻煩。」

「總是這樣小心防備著,感覺也挺累的。」雪子說出心裡話。如果每次開車出門都必須漂移停車,那簡直麻煩至極。

「還是先詳細查一查火尻比較好,我去田中那裡打探打探。」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阿響真是什麼事情都想在前頭。」雪子調侃道。響野照樣不在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還真想知道當初在酒店房間究竟是誰襲擊了火尻。」

「是啊,不知道是入室盜竊還是恨火尻的人故意針對。」

「也許是像我們這樣被火尻糾纏的人動怒了?」

「那個火尻也不知道襲擊他的是什麼人?」雪子看向久遠。

「火尻當時堅信是入室盜竊,也有可能他在故意隱瞞。對了,電梯口附近有防盜攝像頭,去查一查不就知道兇手的長相了?」

「那邊也去查一下吧。」成瀨看了一眼久遠,隨後又將視線投向雪子,「久遠和雪子,你們倆能去把監控錄像拿回來嗎?」

「要試試才知道。」雪子回答道。

「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不樂意了。」響野環抱起胳膊道,「且不說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火尻乾的好事,成瀨你們幾個都遇到了麻煩,可他們怎麼就不來找我呢?」

「你就為了這個不樂意?」

「他們不來找我讓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排擠。」

「依我看,火尻在動物園找到久遠之後,又繼續跟蹤了他一段時間,因此才看到久遠上了雪子的車,當時應該是……」

「為了找一條狗。」雪子說。

「還沒找到嗎?」

「那條狗很兇的。」

「那個就先不管了。總之火尻根據車牌查到了雪子家,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而我則是因為在動物園跟久遠見面時被他看到了。」

「不過成瀨哥你當時並沒有給他名片啊。」

「很有可能他從我穿著西服推測出我去動物園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我的確是因為工作才去的動物園,跟那邊也經常聯繫。所以火尻只需要去動物園管理室隨便編個適當的理由,就可以將我的工作單位、部門和職務情況拿到手。」

「可是,光憑跟久遠有接觸這一點就斷定我們是搶銀行的同夥繼而設計陷害,也太簡單粗暴了吧?萬一我們只是久遠的普通朋友,那他怎麼辦?」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火尻已經將久遠身邊的人全都排查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讓他盯上了我和雪子。又或者,他可能覺得就算我們不是銀行劫匪,只要肯拿出錢來他也賺到了。」

「如果是後者,不光你和雪子,其他和久遠接觸過的人應該也都成了攻擊目標。久遠,你最近還見過誰?」

「還見過誰?見過黑白疣猴、長尾林鴞,還有我家附近的雜種狗……」

見久遠一臉認真地掰著手指,雪子不禁笑出了聲。

「從那些動物身上肯定榨不出錢來,火尻大概放棄了吧。你小子就沒有其他人類夥伴嗎?成年的人類夥伴。」

「除了搶銀行的夥伴之外?那肯定沒有。」久遠理所當然似的回答道。

「總之,響野你和久遠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暴露,所以才沒被碰瓷,也沒被說耍流氓。如果你覺得受到了排擠不開心,我可以去找火尻,說你一個人怪寂寞的,請他一定也替你做些什麼。」

「你怎麼去跟火尻說?」

「他倒是給過我一張名片。」久遠接話道,「我還以為這輩子應該都跟名片這種東西沾不上邊呢。」

「對了!」說話的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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