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在屋子裡:我的狗同我。可怕的風暴在外面怒吼。
狗坐在我面前——它對直望著我的眼睛。
我也看著它的眼睛。
它好像要跟我講什麼話。它是啞巴,說不出話來,它不了解自己——可是我了解它。
我知道在這時候,它同我有同樣的一種感情,我們中間沒有任何的差別。我們是一樣的;在我們兩個的心中都燃燒著、並且閃爍著同樣的顫動的火花。
有一天「死」展動它的冰冷的闊翅膀向火花飛下來……
那麼一切都完了!
以後誰還能辨別出在我們兩個的心裡燃著的是什麼樣的火花呢?
不!這不是獸同人在對望……
這是兩對同樣的眼睛在互相凝視。
在這兩對眼睛中的任何一對,不論是在獸的或者是在人的,——兩個同樣的生命帶著畏懼在互相接近。
1878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