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被注視

神樹之城。

以傷勢換取速度前來報信的凌徹,在辦公室中剛剛在博士這裡接受了治療後,便開始了解最近發生的事情。

他尤其關注辛小易成為聖者後被護送往四條大河之後的情況。

「也就是說,之前肉蛇入侵的時候,石頭女士入河位置也受到了破壞,有發現她的蹤跡嗎?」

周圍的人都搖頭。

「我們之前趁著神樹遭到巨大傷害的空隙,組織人下去水裡面尋找過,用以護送聖者的貝殼破損了,但是聖者卻不知所終,我們還在排查有沒有其他力量介入的可能性。」

凌徹嘆了一口氣。

「那位既然是神樹的眷者,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對了,龍局他們有信息傳回來嗎?」

說到這個,博士便皺起眉頭,顯得有些不安。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通信過了,為了以防意外,他們將那些普通人和絕大部分超凡者全部向後撤離,還在那裡的,就只有龍局他們。」

「你好像有些擔心,可那些都是各個超凡勢力的首領級人物,別的不說,龍局身上就還帶著一尊底蘊!」

「我也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不安。」

凌徹的心也不由的提起。

作為一個秘儀學的大師,博士的身軀里蘊含了不知道多少因為學習秘儀而自然誕生的儀軌,某種意義上來說,秘儀學的大師本身比人類更為深入宇宙的結構。

當然,所有的一切構造,無論是人類,還是細菌,是鋼鐵,還是大腦,其實都是宇宙的肢體延伸。

可如果說普通人是宇宙身軀上一粒無法察覺到存在感的細胞的話,秘儀學大師就像是某個敏感的觸覺神經。

他們的靈性直覺,往往非常準確,甚至有時候能夠做出類似預言的感知。

博士眼下的擔憂,不像是沒來由的,也許,他正在借用宇宙的肢體,觸及到什麼眼下他們這些普通的超凡者還無法看到的現象。

「那麼就由我再走一趟吧,至少先確定一下他們的狀態。」

凌徹說著便起身,但是博士卻在微微一愣之後,猛地拉住了他。

「還是我去吧,就在你剛剛說要去的時候,我靈性中的直覺,傳來了更不安的觸動。」

凌徹的眼神頓時凝重起來,連續多次有這樣的觸動,只能側面證明博士的感觸絕不是無的放矢。

而和博士比起來,凌徹無論是在窺探方面、隱秘方面,甚至是戰鬥力方面,都要差上很多。

像博士這樣的秘儀學大師,本身就是一個毫無弱點、破綻,近乎全能,可以適應一切環境的奇蹟。

「那你注意安全!」

博士點了點頭,然後身軀便一點點的變淡,直至完全自眼前的時空中消失。

凌徹看著那片空白,手掌握緊。

「希望,不要太嚴重。」

……

離開了唯物局的總部。

博士的身軀突然出現在了神樹之城東部的某個區域。

這裡,竟然已經遠離了神樹之城上百公里。

而此時,距離他和凌徹交談,也不過就過去了十秒鐘左右。

博士的周圍沒有儀軌的線條,也沒有特殊的光華,一切就像是自然而然發生一樣。

他看了看周圍後,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前進,反而是等待起來。

不多時,又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那是一個女人,右眼帶著漆黑的眼罩,身材修長,一頭黑髮柔順至極的女人。

「多爾蘭斯,你也感覺到了嗎?」

那女人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都感覺到了,還有其他人嗎?」

「老夫也想去看看。」

兩人說著,一個白髮蒼蒼,披著一身占星袍的老人出現在了他們周圍。

看到這位的時候,無論是博士還是多爾蘭斯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對這位老人行了一禮。

「沒想到您也來了,這一次的事情竟然這麼『喧鬧』嗎。」

老人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不過我早就想去看看異星了,這次正好是機會。」

很快,一連足足七個秘儀學大師,先後匯聚在這裡。

「看來不會有其他人來了,各位,出發吧。」

那位老人說完,便帶頭向著神樹和異星的邊界行去。

當他們終於可以看到那片被肆虐的戰場時,也就同時看到了那一隻矗立在異星的膠質邊界之上,巨大無比的眼睛。

可怕的是,隨著他們幾人的視線,那隻巨大的眼睛竟然突的看向了這個方向。

「不好!大家小心!」

老人說完,一抖身上的袍子,那畫滿了星辰的灰黑色袍子,頓時飛舞而起,在他面前張開,將那束目光完全阻隔開來。

其他人也是心頭大驚,倉促應對起來。

不過,大家都是在秘儀學大師領域探索已久的人物,所以還是全都施展出了自己的手段。

但可惜的是,還是有兩人的手段並未生效,被那目光給看到。

他們漆黑的眼瞳中,頓時被那道五彩斑斕的目光完全佔據,一點點的失去了原本的瞳色。

其他人看的心頭大駭,慶幸的同時,對之前那些前來邊界釋放底蘊,阻止異星侵蝕的高階超凡者首領們的下場,也忍不住悲觀起來。

「停止前進,先確定這兩人的狀態。」

對這個建議,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因為如果以他們的能力都處理不好眼前的兩位同伴的話,那麼那些離異星邊界上那隻眼瞳更近,且可能被注視時間更長的超凡者們,只會更加難以處理。

他們就算冒險繼續深入,也不可能有什麼用。

所以博士五人頓時圍繞著被目光捕獲的兩個倒霉蛋開始進行查探。

很快,他們的神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各位,有看出什麼來嗎?」

「靈性毫無異樣,身體機能正常,要素的氣味、情緒沉澱等也一樣,就連他們變色的眼睛,我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稱之為異變的結構,但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沒有異常的東西,怎麼可能突然變得異常呢?

這本就是悖論。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都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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