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地心

進入房間。

宴雨化為了一道影子,帶著頭!」著這其中的一片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

「應該是亞斯德拉和他同伴的記憶吧……」

這是宴雨第一次了解到灰霧之城竟然和亞斯德拉有關,吃了一驚後道:

「怎麼會?亞斯德拉不是死在兩千多年前了嗎?」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灰霧之城的來歷,以及……亞斯德拉是怎麼窺探到這些秘密的。」

說著,辛難看了一眼宴雨。

以為,都是辛難孤獨的獲知這些隱秘,此刻第一次有人和自己分享,那種心安的感覺,的確是難以形容的。

亞斯德拉,這也是你為我塑造的脆弱本性嗎?

我,一個似乎存在這個世界,又似乎並不存在的人。

一個沒有理想,沒有目標,只是瘋狂尋找自己存在的人。

辛難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那些想法。

看向了黑暗之中。

為何,這裡會是如此漆黑,簡直就像是空無一物呢?

他皺起眉頭,難道這位神明,竟然是和柱神同一等級的存在?連亞斯德拉他們也沒有獲知信息的原初嗎?

不,不可能。

即便是在柱神中,那片黑暗也是特殊的。

畢竟辛難在代表柱神的房間中,是接觸過另一可怕存在,【孕育萬千子孫的黑山羊】的。

正在他思考要往那個方向前進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辛難瞬間就辨認出那聲音來自阿爾,那位玩世不恭卻能夠推導神之台階的傢伙。

「亞斯德拉,這裡就是無底深淵嗎。」

一束光芒照亮黑暗,走向那個被光芒照亮的深坑。

兩人就站在深坑之旁,其中一人,正是宴雨在噩夢中接觸過的亞斯德拉。

此刻的他,手中依舊拿著那個筆記本,在不斷書寫。

看見這個本子,辛難的眼神便變得無比複雜,他情不自禁的來到亞斯德拉的身後,想要看一眼他書寫的東西。

雖然明明辛難見過那本書,但是卻依舊難以阻止這樣的衝動。

可是,亞斯德拉卻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將羽毛筆放好後道:「如果古老者的記載未有錯誤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裡便是通往星之核的通道。」

星之核?

辛難眼中詫異一閃而逝。

如果是他理解的星之核的話,那麼辛難也算是接觸過了,在之前借用神樹的肢體窺探地球的肉觸時,他就被地球的吞吸裹挾,一直深入了星核,見到了那正在活過來的地球。

辛難的眼中,驚駭之色一閃而逝。

亞斯德拉和阿爾追逐的,是神的存在和足跡。

難道星核中,有與神明有關的東西?

在他思考的時候,阿爾和亞斯德拉已經跳下了深淵,向著黑暗中墜落而去。

阿爾隨意的抬手,突然發出了咦一聲。

辛難、宴雨和亞斯德拉都看向了他照過的,在下墜中飛快轉換的深淵之壁。

宴雨看清了周圍他們周圍的東西後,瞬間打了個寒顫。

作為一個女孩,他由衷的對延期之物趕到了毛骨悚然。

那是鼠。

無邊無際,不計其數的鼠。

它們姿態各異,甚至帶有鮮明的進化、升華、蛻變的跡象,沿著黑暗中的通道密布,一點點的延伸向深出。

讓人不禁懷疑,這是否是鼠的誕生與源起之處。

最關鍵的是,它們都是活的!

尾巴吊在牆壁上,根本逃脫不了,只能用爪子無奈、絕望的抓撓牆壁,發出刺耳的、像是要透入人骨子裡的聲響。

它們無邊無際,布滿這條深入星核的通道,那是一條包裹了深度達到地球半徑6371。393千米通道的鼠毯。

千萬億,億萬億,甚至是兆兆億!

讓人感覺到渺小到無法想像,甚至只是聽說都會覺得荒誕可笑的數量。

最可怕的是。

它們在漫長時光中無法死亡,即便演變出了無數個世代,也永世被掛在竅壁上,絕望的痛苦情緒沉澱濃郁的形成了水滴,自虛無中滴落,在深淵之底匯成了無邊的河,正在頭!」著更深處流動。

辛難腦海中,情不自禁回想鼠這種生物的特殊。

極高的智商、繁衍能力,極其強烈的情緒色彩,以及光滑的,與眾不同的大腦。

進而,他的心頭泛起一絲直覺般的提醒。

它們,是被神明選中的造物!

神明的眷族!

果然,黑暗中,用探燈照過了牆壁,觀察之後的阿爾嘆息道:

「我還是第一次同情什麼東西,這也太慘了。」

亞斯德拉頭!」:「也許,這也是人類的下場,畢竟我們比老鼠的情緒更細膩,更強烈,說不定也會變成零嘴般的東西。」

「可是神明又怎麼會想要進食,又如何能接觸凡人呢?」

阿爾似乎有不同的見解,補充道:「在我看來,當我等觸碰到神明便會失控畸變,說不定神明觸碰到我們,也會因此染病。」

「愚蠢的猜測,我們站在人類立場上的視野,太過渺小了,神明為什麼就不想吃人呢?就因為你認為祂高位,便不該有吃人這樣的行為嗎?祂吃人也就一定要有目的嗎?現存的活物都只有依靠進食來獲得養料延續,這又真的是我等的本源嗎?別忘了誰才是更早活過來的東西,這些本能難道就不會是神明對我等的投影嗎?」

亞斯德拉很少說這麼多話,也證明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靜,兩人都在通過對話,來錨定自己的狀態,抵擋此處強烈情緒沉澱的侵擾。

亞斯德拉繼續道:「我們或多或少的,也許都存在神明的本性,並非是遺留,也許只是祂們的存在感太強,讓這個世界,讓生命不得不圍繞祂們旋轉演變,就像是物質燃燒會形成熱與光的輻射一樣。」

阿爾笑了,有些嘲諷的道:「所以那位存在的形象會是一隻眼睛?那麼也許我們還真是神明的孩子。」

兩人的狀態都先後穩定,然後便沿著那條情緒沉澱的河水,繼續向著深出飄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

熱力籠罩。

至極的燃燒讓整個世界都開始發紅。

一片岩漿,竟然和那條情緒沉澱的河水憑藉在了一起。

地心。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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