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保護動物這個事情，陳放可不會做。
雲山細鱗是空間特有魚，這事情，只有陳放自己知道，別人可不清楚。
再說這種魚太特殊了，介乎硬骨和軟骨魚之間。有點像鱘魚……這類魚，通常都是活化石，也就是誕生於很久很久以前。
而通常，這類魚都是保護動物。
趙吉陽的擔心，陳放可以理解。卻又無法和她細說……
吃過午飯，陳放到池子里撈了兩條細鱗魚，裝魚箱裡面，打好氧，開車和趙吉陽廚房，前往磐江。
「喂，楊教授。」路上，陳放給楊教授打了個電話過去。
「啊，陳放啊，有什麼事么？」
「我想買一批爬鮡苗。」陳放道。
「你不是有爬鮡苗么？」楊教授問。
「我要申請『爬鮡繁殖許可證』，需要一個爬鮡的種源來源證明。如果找水生動物保護站，就太麻煩了。我想從您哪裡引一批種苗，種苗可以不要，只需要引種合同。」陳放說。
「這個……我們研究地基的種苗數量很少。出售種苗，需要上級單位許可。」楊教授有些為難。他們的研究基地才剛取得一些成績，種苗數量少，而想要找他們引種的公司，還挺多。
楊教授就聽說陳放有爬鮡，可卻沒見過。陳放也沒在群里發過爬鮡的照片……
「不給你苗子，只需要給你開具證明？」楊教授確認道。
「是的，拜託。爬鮡種苗我已經繁殖出來了，現在就需要辦理繁殖養殖許可證。」繁殖養殖許可證，這個證明挺重要的。
如果只是少量繁殖和養殖，並不需要許可證。爬鮡交流群現在有二十幾人加入進來了，裡面不少人在嘗試馴養、繁殖野生爬鮡。除了楊教授的研究所，還有很多養殖池。最厲害的，有兩百多尾親魚。
楊教授沉默了許久：「這樣，賣給你兩百尾親魚，3千尾魚苗。你那邊應該沒有技術人員吧，我們可以讓技術人員掛靠，同時給你出具可行性研究報告或總體規劃，及野生動物飼料來源說明材料等等，但你得向我證明你確實擁有爬鮡苗？」
「這是當然。」陳放說。
「嗯……」楊教授沉吟了片刻：「你那邊爬鮡苗多麼？」
「現有三十萬尾以上。等魚卵全部孵化，應該超過百萬尾。」
「這麼多……等你的馴養繁殖許可和經營利用許可證下來，我們想從你那邊採購魚苗，以市場價採購。」楊教授道。
陳放想了想，道：「行，沒問題。」
「那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一趟磐江，我們詳談。」
「我在前往磐江的路上了。」
「哦？幾點鐘到。」
「三點鐘。對了，我還帶了一種未知的魚類，這種魚長相和雅魚相似，頭部是硬骨，身上的刺和脊骨確實軟骨。」陳放說：「我帶了兩條，想請您幫忙鑒定一下究竟是什麼魚。」
「好的，待會兒見。」楊教授聽陳放說的，都疑惑起來了，頭是硬骨，身上魚刺確實軟骨。
其實吧，魚刺那些也不算軟骨，就是脆骨的感覺。很柔軟，脆的……
掛了電話。
陳放專心開著車，趙吉陽在副駕駛位，時不時看陳放一眼。
「我知道自己很帥，可你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看，想看我英俊的容顏，你就大大方方的，我又不會說你啥。」陳放笑著說。
「自戀。」趙吉陽翻了個白眼：「待會兒見了教授，不曉得你好不好意思說賣魚的事情？」
「有啥不好意思說的。那些魚，不偷不搶，我費好大力氣才抓到的。」
「那是野生魚。」
「別擔心了，沒啥大不了的。我山裡面抓的魚，又不是在禁捕區。」
磐江隔著兩個縣，在雨城那邊，有兩百多公里。開車走高速，三小時就到了磐江縣。
磐江爬鮡基地在磐江縣的山區，又是半小時車程。
沿著磐江，來到磐江水庫，然後進入一條山谷。
來到門口，陳放和門衛說了找楊教授，那邊打個電話，讓陳放他們下車登記一下，便放行了進去。
磐江爬鮡基地，兩棟大樓。一棟樓有四層，另一棟樓三層。裡面建有多個養殖池……
養殖池的規模是陳放那邊的兩倍左右，也不算大，但建設規格高多了。
楊教授在操場旁邊等著陳放。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楊教授沒想到陳放這麼年輕，身邊還帶著個特別漂亮的大美女。
「楊教授？」陳放喊道。
「小陳。」楊教授笑了笑：「你說的那個魚，給我看看。」
陳放將後車廂的魚箱拿了下來，打開。裡面的細鱗魚，一直在打氧，可還是翻肚皮了。
這種魚，太不經折騰。
「這……不就是鯉科裂腹魚屬？」裂腹魚屬的魚類主要分布於湖泊之中，重唇魚屬、葉須魚屬、尖裸鯉屬、裂腹魚屬等魚類多分布於江河流水環境，個別種類在江河湖泊中都有分布。
種類很多，有銀裂腹魚、昆明裂腹魚……
這外形上看，就跟雅魚差不多，九分以上相似。
「雅魚。」楊教授說。
「呃？」陳放摸了摸下巴的鬍渣：「雅魚的魚刺，能吃不？」
楊教授折起眉頭：「你確定它是軟骨？」
「這種魚的味道很好，超級好吃。魚刺如軟骨，脊骨像是脆骨。但腦袋的骨頭是硬骨……」
「這麼神奇？」楊教授搖搖頭，如果是陳放說的那樣，他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魚。
很神奇。
「這種魚，哪裡來的？」楊教授問。
「雲山，一條小山溝里抓的。數量還挺多……」陳放道：「屏雅縣，雲山。」
楊教授搖了搖頭：「沒見過這種魚。帶去解剖了看看。」
「去廚房裡解剖吧。這種魚，味道還挺好吃的。我之前發現這種魚，賣掉了一些，4千塊錢1斤。」陳放道：「對了，如果是未知魚，賣掉，應該不犯法吧？」
楊教授六十齣頭的人了，聽陳放這麼一說，也忍不住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不犯法。但未知物種，應該保護起來，向上級單位報備。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