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林文才注意到，秦落霜聚集來的舊部，全是男的，克格勃內清一色的烏鴉，沒有燕子。
當然，林文對此毫不在意，只要鳳雛為他工作，想要多少男閨蜜他都會幫她找來。
與此同時。
至冬宮。
於忠賢的心腹之一，專程負責督辦長山郡事務的刀疤臉常亥神色冰寒，把最高辦公廳的通知拍在桌子上，望著他的一眾下屬。
「你們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下屬們面面相覷，一個幹部大著膽子說：「常局長，是不是我們爆炸成功了？他們故意偽造的證據？」
常亥一巴掌就把他抽到桌子底下去了。
「蠢貨！炸彈所有型號細節，藏匿位置，方式，全在上面，怎麼偽造？稽查隊死前已經把相關信息向上彙報了，然後他們的車隊炸了，難道這也是偽造的？」
他魁梧的手臂指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下屬。
「你告訴我，你信誓旦旦宣稱萬無一失的計畫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黃泥巴怎麼沒糊到林文的褲襠里，反而糊到我們的褲襠里了？」
那下屬囁嚅了半天，忽然道：「不對！我們確實是準備使用炸彈炸毀車隊，所以這不是黃泥巴，而是真的屎……」
啪！
常亥一巴掌把他抽到桌下。
「叫你回答問題！沒叫你抖機靈！」
所有人都深深低下頭，噤若寒蟬。
這時，評議會內公認的帝國之星楊少虎開口了。
「常局長，我認為這無關緊要，我們只用再反咬一口，說他們偽造證據，偽造通話，偽造電報，偽造一切，說他們是為了逃避繳稅故意殺害稽查隊，進而嫁禍我們，就可以了。」
「只要把水攪渾，認定一切對我們不利的證據都是造假，他們就沒有辦法。」
常亥一拍腦袋：「對啊，這剩下不就是嘴巴官司了嗎？」
楊少虎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繼續按照原計畫進行就行了，長山郡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
「好好。」常亥裂開大嘴笑道：「不愧是楊少虎，一下子就洞穿了事實的真相。就這麼辦！」
會議結束後，眾人依次離開至冬宮，楊少虎走在最後，在離開之前，他回望了一眼。
整個至冬宮大廳都淹沒在由天窗照下的冷光之中，看不到一絲溫暖。
代表律法和公平象徵的雕像，刻印在高牆之上，俯視著整座大廳，像一個無悲無喜的神。
——
秦落霜剛一走，郡長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瘦弱青年走了進來，他身穿烏鴉的工作服，微微躬身。
「您好，林郡長，我是秦小姐的副手，我叫雲知星，今天29歲，身高177，體重126，帝國國業大學畢業，有十三個學位證，擅長……」
「停！」林文打斷道：「如果你想向秦落霜求婚，我建議你直接去找她，不用來找我。我不管你們之間的私事。」
雲知星蒼白的臉頰迅速漲紅了，急忙說道：「不，不，您誤會了，我沒有，我根本不可能，秦小姐是天上無雙的，根本不可能有男人……」
「好了。」林文不耐煩地打斷道：「有事快說。」
雲知星努力收拾了一下情緒，才說：「黃仁上線的底細已經初步查清了，是一家大型人販子集團，主要活動在雲州、嶺州、河州，利用拐賣、綁架和賭博放貸的方式獲取大量『豬仔』。」
「去年他們僅和黃家一家的交易量就達到2000多人，其中80%是婦女和小孩。這是他們的詳細資料。」
雲知星將一疊資料遞了過來，林文迅速讀完了，閉上眼睛，果然，【問道於天】已經是最低消耗了。
他立刻站起身來，隨手拿過外套，披在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雲知星，他們的老巢就在長山郡西面的山區里，坐標67.1、213.6，你立即派人過去接收殘局。」
餘音寥寥，林文的身影已消失在郡政廳之外。
「真帥。」
雲知星一直望著飛揚的衣袖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小聲說了一句。
——
昨夜睡眠質量極佳，元神恢複到42%。
道法自然已經達到「人法」狀態，所有法術消耗降低45%。
夠了。
林文直接一個【騰雲駕霧】飛到了指定地點。
【騰雲駕霧】
白色的結丹期法術，消耗20%元神，招來雲霧籠罩全身，飛向指定地點，單次飛行距離和施術者的修為有關。
在「人法」狀態下，這個法術只消耗了11%的元神。
被雲霧包裹住的林文迅速升空，速度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超過了音速。
它最遠能飛300公里，林文半點修為都沒有，這應該是法術的最低下限。
林文在半空中直接使用了【氣禁神力】和【靈貓之捷】。
一共消耗了20%元神。
還剩下11%應急。
林文又開啟【紙月懸空】，這個法術允許他在兩米範圍內自由增添光影效果。
林文在他頭頂上添加了一團簡單的白光，並不斷加地強光的強度，直到法術能承受的極限。
然後，他再開啟【望氣觀人】，世界一下子變得混沌昏暗，景物微有扭曲和失真，如同夢境里的畫面。
只有這個狀態下，他才能看到一個人的氣。
大約三分鐘後，林文感覺他的腳踩在實地上了，雲霧散開的一瞬間，就聽到無數的慘叫。
「啊！」
「我的狗眼！」
「什麼東西這麼亮！」
「那個狗曰的拉了個閃光彈！」
但在林文的眼中，他只看到了昏暗的世界，扭曲的人形，如同妖魔一般的黑氣。
他彷彿踏入了一個魔窟，四周全是奇形怪狀的妖魔。
霎時之間，他內心深處壓抑的精神釋放開來，他的情緒之弦開始躍動，奏出鋼鐵肅殺的進行曲。
雄壯而帶著仙音節奏點燃了他生命和靈魂的火焰。
「妖孽們」
他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山谷。
「我來了！」
他一步踏出，一拳打爆了一個妖魔的腦袋，它頭上的黑氣瞬間消散，眼前一個金色的數字瞬間划過。
善緣+3。
夢幻般的幸福如同泡沫一般在心中升起。
林文思緒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殺。
殺盡一切不可饒恕的惡棍。
殺盡一切非人間的妖魔。
我要這一瞬，永不中斷。
——
當烏鴉們趕到時，只看到了一個血腥無比的現場，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肉碎骨。
整個窩點彷彿經歷過了十級地震一般，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已經沒有剩下一處完整的建築了。
林文踏著滿地的鮮血走來，他頭上的「靈光」已經消散，【紙月懸空】的時間已經用完，在場沒有一個人倖免。
無限閃光彈的威力太大了，誰要向他看一眼，保證狗眼全瞎。
可若不看他，又怎麼向他攻擊呢？
而【紙月懸空】的消耗也不大，還能中斷存續，簡直再好用不過了。
如果在以前，他至少還要再開幾個法術，才敢這樣殺過去。
而現在，他只用了少數幾個法術，就踏平了整個窩點。
這就是技巧的威力。
人類實在太脆弱了。
善緣+361，惡緣+7。
還行，可以接受。
「那邊。」
他指著一大堆碎石說道。
「有人販子集團所有人口販賣資料，這個集團一共有一千多人，除了老巢里的一百多名主犯，還有八百多名從犯，依然在各州活動，你們要找到他們的資料，把他們一一抓回歸案。」
「遵命！」
在清理現場時，烏鴉們暗自心驚，他們很難想像龍組的特工們究竟是怎麼辦到，現場所有的屍體都彷彿被鋼鐵衝壓機的鐵鎚打中了腦袋，只剩下了滿地紅白。
而這些建築，也彷彿是被蠻力撞塌的，沒有找到任何使用爆炸物的痕迹。
烏鴉們一面用詭異的目光互相交流，一面迅速清理現場，堆積屍體，搜索贓物，留存證據。
很快，他們找到了隱蔽的地牢，拉開地門的那一瞬間，一股酸臭的氣息直衝而出，撲面而來，燈光往裡一照，裡面全是被關押的小孩。
他們精神萎頓，或坐或卧，下面墊著骯髒的茅草，滿地都是發臭的食物和排泄物，還有大量已經死亡的孩子。
一個靠近出口的孩子抬起頭來，他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污垢，大大的眼睛仰望著被拉開的牢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