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小心!」
包不同、風波惡大驚失色。
慕容復也察覺到不妙,回頭一看,才發現那些繡花針竟然調轉方向,從自己後方,飛射而來。
若是自己不趕緊躲避或是抵擋,只怕是瞬間就會被洞穿!
「該死的!」
慕容復暗暗怒罵,一把扯下自己的長袍,將內力灌注於其中,而後朝一掌拍出!
在內力加持下,短時間內硬如鋼鐵的長袍頓時飛了過去,與繡花針轟然碰撞。
慕容復長出一口氣,還以為繡花針已經被攔截而下,卻未曾想到,幾乎沒有半點停頓,那些繡花針連著細線,輕鬆穿透了自己的長袍,並再度朝自己襲來!!!
「什麼?!」
慕容復大驚。
這怎麼可能?!
不過是繡花針而已,而且還已經拐過一次彎,離體如此之久,附著的內力也早該消散了吧?
為何還能穿透自己內力加持下的長袍,且如此輕鬆?
「哈哈哈!」
海大富卻未曾閑著,左手竟然也扔出四枚連著細線的繡花針,破空而去,前四後四,將慕容復的去路徹底堵死。
慕容復臉色大變,心中更是驚懼不已。
「怎會如此?」
他思緒如電,驚駭莫名:「之前與此人一戰,雖然也是一流高手行列,但與我相比,卻還相去甚遠。」
「可如今才過去多少歲月?其內力,竟然遠比我更為深厚?」
「這,這!!!」
「怎麼可能?!」
慕容復震驚無比,感到難以置信,且怎麼也想不通。
在他看來,自己的天賦已經是絕頂了,妥妥的天賦異稟,但就算如此,自己此刻的內力,也遠不如眼前這海大富來的充裕、厲害呀!
他卻不知道,不說其他,僅僅是無崖子的六成功力,便已經遠超過自己了。
無崖子七十年以上的功力,哪怕六成都有四十二年,慕容復現在才幾歲?從娘胎里修鍊都沒有四十二年!
何況,他的一年,跟無崖子的一年,能劃等號么?
就更不用說海大富自己和其他人的內力了。
此刻,慕容復陷入絕對被動。
手中沒有兵器!
前後都有穿透性堪稱恐怖的繡花針,最麻煩的是,這些繡花針還能拐彎兒!
「只能謹慎應對,一邊躲避,一邊想辦法斷了他的線!」
慕容復凝神靜心,小心謹慎,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分析著每一枚繡花針的前進軌跡、路線,而後小心翼翼去躲避,卻格擋……
但就算如此,他也著了道!
八枚繡花針不過兩個來回而已,慕容復雖然躲開了針刺,卻忽略了細線的存在,被細線纏繞,直接裹成了粽子。
「北喬峰、南慕容?」
唰!
八枚繡花針全部飛回,海大富隨手接下,不屑一笑:「喬幫主的確是當得上這個名號,但你慕容復,不配。」
吧嗒。
慕容復落地,卻如同傀儡一般,被線捆住,線的另一頭,被海大富捏在手中,甚至像是在牽狗!!!
「你?!」
慕容復憤怒不已,奮力掙扎,卻發現,自己竟然掙扎不開?!!!
驚怒交加!
一開始的憤怒和殺意,在這一刻,終於轉化為部分憤怒與震驚,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恐懼。
為何?!
為何他的成長會如此之快,到現在,更是已經勝於我?
這些細線,分明就是縫製衣服的普通細線而已,在內力的灌注之下,自己一時之間竟然都無法崩斷,這足以證明,他的內力層次,要超過自己許多。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
「你什麼你?」
海大富嗤笑著:「難道你還不服?」
「辣雞!」
話音落下,他再度拋出一枚繡花針,這繡花針穿著黑色絲線,剎那間靠近慕容復。
慕容復大驚,便要全面爆氣,掙開束縛。
但卻依舊沒能第一時間掙脫開來。
也就是這片刻間,那枚繡花針在他背後瘋狂穿刺,他還以為自己這次完了,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可結果,卻一直未曾有疼痛之感傳來。
這又是為何?
碰!
終於,慕容復以自家絕學斗轉星移勉強掙開束縛脫身,可就算如此,卻也沒能吧細線盡皆崩斷,只是勉強讓細線鬆開,從而脫身而已!
「這,這到底!」
慕容復面色驚咦,但卻就在這時,右臂猛的劇痛。
低頭看去,才發現,是方才那一枚穿著黑色細線的繡花針,由自己身後射來,將自己的右臂,來了一個對穿!
此刻,海大富輕輕伸手,如拈花指一般,輕輕捏住繡花針。
但若是再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原本黑色的細線,如今卻變成了黑紅色,那是……
被慕容復的鮮血所染紅的色澤!
「該死!」
慕容復大怒,動用全力,一把扯斷黑色細線,卻依舊感覺右臂劇痛,有些難以忍受。
傷口不大!
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小的『點』而已。
但卻徹底穿透了右臂,連骨頭都被刺穿!
怎麼可能不痛?
「你到底是誰?又要做什麼?!」
「你有資格知曉?」
面對慕容復的怒吼,海大富嗤笑一聲,從手中繡花針上甩落一滴鮮血,隨即,竟是頗為嫌棄一般,將這枚繡花針彈出。
咔!
瞬間而已,繡花針刺破地板,深入地底,誰也不知到底刺入了多深的地下。
「豈有此理!」
「不過是憑藉暗器,佔了一時的優勢,也敢在我面前猖狂,若是我手中有劍……」
慕容復癲狂嘶吼著。
「若是你我手中都有劍,你早死了。」
海大富卻是冷笑著打斷慕容復的話語:「你的劍法,我又不是未曾領教過,算得了什麼?」
「胡言亂語!」
慕容復趕緊怒喝著打斷,那日杏子林外的遭遇,被他視作一生之恥,怎麼能讓海大富道出?
「再來打過,就是赤手空拳,我也定要斬你!」
「公子爺!」
見慕容復竟然還要再戰,包不同實在忍不住,呼喚了一聲,見慕容復扭頭看來,包不同苦笑著,緩緩搖頭。
慕容復頓時面色清冷,對包不同格外不滿。
你他媽什麼意思?
老子身為你的主人,在這裡與人對戰,你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特娘的在一旁奚落老子?
怎麼,就你們也看不起老子?
慕容復心裡萬分不爽,但包不同這一打岔,卻是讓他發現,周圍看戲的天下群雄之面色,都有些不對勁。
那是……
一種驚懼和難以置信。
彷彿看到了什麼無法相信之事。
是因為海大富太強?
他瞬間眉頭大皺,感到難以接受。
這少室山一戰,自己早已經計畫好了,分明就應該是自己大放光芒的時刻啊,為何反倒是成了這臭乞丐斬獲天下人震驚之時?
但突然,卻又反應過來。
不對勁!
如果僅僅是因為海大富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們就算震驚,也不至於如此難以置信,因為就方才那一戰,自己就算落入了下風,但這點小傷,自己也完全可以忍受,然後再戰。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除非,他們發現了什麼,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是海大富的對手,甚至相差很遠,否則怎會如此?
可慕容復承認,自己方才的確是陷入了被動,但也不至於全無半點勝算才對啊!
為什麼會這樣?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嗯?
難道!!!
他突然想到,那一枚黑線繡花針在自己身後停留,卻未曾攻擊的些許時間。
斯拉!!!
接著,慕容復一把扯下自己一層衣物。
之前,為了擋那四枚繡花針,已經將外面的長袍拋出,雖然沒擋住。
現在,又將中間一件衣服扯下,至此,慕容復便只剩下白色的裡衣了,且右臂部位,已然有一朵血色梅花綻放。
但這一切,與他發現自己這件衣服背心被刻下的字相比,卻根本不算什麼。
廢物!
兩個黑色小字,就在這件衣服的正中心!
從藝術角度而言,刺的竟然還不錯!
可是……
廢物?!
慕容復頓時雙目赤紅,憤怒之火熊熊燃燒,一雙手不由自主便死死抓住了衣物,渾身都在顫抖。
你一個臭要飯的,竟敢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