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帶著護目鏡和耳塞，手裡拿著一把95式手槍，他有些緊張，這是第一次摸到真槍啊。
要說韓謙落後，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和他爭。
全國一百多家對外開放的射擊館都可以讓普通人去體驗真槍實彈了，也有一些像是黃鑫這種只對熟人開放的私人場所。
只不過他這裡的價格要比一些對外開放的昂貴的多。
而且這裡的手槍並沒有固定的鏈條，但想要把槍從這裡帶走，那要比登天還難，因為要換裝。
韓謙握著槍有些緊張，對著遠處的靶子，他第一次扣動了扳機。
脫靶。
後坐力很大，完全不是遊戲里那種感覺，韓謙一口氣連續的扣動扳機，結果無一中靶，更換彈夾繼續，一旁的教練心裡已經開始翻騰了，他見過很多來這裡練習射擊的客人。
拿錢不當錢的不少，像這麼菜的不多見了。
95試過了換92，然後換22LR。
六七個彈夾下來，韓謙發現92的手感是最好了，漸漸的也不在脫靶，不說顆顆命中靶心，最起碼不在邊緣徘徊了。
甩著有些酸疼的隔壁，韓謙卸下空彈夾，關上保險，摘下耳機對著教練笑了笑。
「我想試試野場。」
教練笑著點了點頭，他猜測這個年輕人還不知道他這麼一會花銷了小一萬。
當然！韓謙肯定不知道，不然這個守財奴可能會吞槍自殺。
走出室內，燕青青站起身走上前雙手捏著韓謙的胳膊，柔聲道。
「怎麼樣？」
隨後看向教練的時候就沒有笑臉了，皺眉道。
「上靶多少？」
教練笑道。
「三十三，靶心六，對第一次玩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燕青青不在開口，陪著韓謙去了野場，燕青青多次提請韓謙試試兩個新來的大傢伙，韓謙總是笑著搖頭說MP5的後坐力比較小，其實他心疼錢。
只不過這微沖對韓謙來說…只能說不適合他，基本就沒中過靶子，與韓謙所想的百發百中差距很大。
結束韓謙準備結賬的時候黃鑫笑著拒絕了。
「我和燕總是朋友，這點子彈就不用算錢了，但下次再來肯定不會對你打折了，哈哈哈！小夥子，回去之後養一段時間吧。」
韓謙堅持付錢！
錢包里還有溫暖塞的兩千塊錢呢，對黃鑫後面的好心提醒給拒絕，結果被燕青青揪著耳朵強行拖走。
這時候教練把價格單拿過來了。
黃鑫接過瞄了一眼，隨後準備丟掉的時候看上了上面的名字。
韓謙？
黃鑫突然笑了。
「剛子，前不久林家父子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提起過這個韓謙？哦？我記得高履行和他那個小娘們閑聊的時候也提起了很多次，看來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啊，準備點外敷藥給青青送過去吧。」
此時此刻在車上甩著胳膊的韓謙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經在上面的圈子傳開了，有好有壞。
燕青青沒有急著回去，帶著韓謙找了一家餃子館。
韓謙狼吞虎咽的吃著餃子，燕青青則是一個不吃，雙手拖著下巴給韓謙夾菜，柔聲道。
「韓謙，你心裡有多事兒對不對，但是你不說，或是說你不知道應該和誰去，與不親近的人說沒用，對親近的人說她們還會擔心，總憋在心裡不好，你可以當做故事一樣給我講講，別太要強，別太驕傲，別太為難自己，你把所有的擔子和責任都抗在你的肩膀上，這樣的人生太累了，其實你什麼都沒做錯。」
準備把餃子送入口中的韓謙頓了頓，隨後搖了搖頭，低頭大口吃著餃子，燕青青也不覺不舒服，端起餃子湯吹涼，她很有耐心，韓謙嘆了口氣。
「我做錯了很多，如果我當初的計畫在完美一點，我媽的身體或許會更健康一些，如果當初我在努力一些，堅持一些，溫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
「沒有如果。」
燕青青打斷了韓謙的話，餃子湯送到了韓謙的面前，韓謙抬起頭迷茫的看著燕青青，燕青青則是溫柔的笑著對韓謙努努嘴，隨後繼續道。
「如果你不經歷這麼多，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很驕傲，你也有你的容忍，我從來沒把你對我的容忍是當做你脾氣好，其實我在我知道你和溫暖合約馬上到期的時候你提出離婚，並且主動要求給她補償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很驕傲。」
「我不驕傲，我只是不希望欠別人的，我心裡也沒什麼事情，只是不喜歡被人算計，林縱橫要買我的腿，錢玲的測試，高履行今天拉攏蘇亮，柳笙歌的關注，李東升的記恨，這些事情在我心裡，我沒辦法不去想，我也不想牽連別人，是不是感覺我挺大男子主義的，挺能裝逼的。」
燕青青笑著把餃子湯送到了韓謙的嘴邊，笑道。
「是，大男子主義，傳統，潔癖，驕傲，還有點點憤青，有點點守財奴，但這不是男人應該具備的么，韓謙你把責任看著太重了，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放下一些責任。」
「七尺男兒，頂天立地，如果放下了責任，我或許就成為了一個頹廢的人，其實我自控力很差，是責任逼迫著我。」
「包括你認為你不能娶溫暖，所有送上門都不去碰，寧願做一個處男？」
「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我沒碰過的東西，我不會去思考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被我觸碰了，我就希望這個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我這麼說可以么？」
「你缺乏自信。」
「自信不是盲目的。」
「強詞奪理。」
「你走光了。」
「姐姐故意給你看的。」
「我說謊的，其實沒走光。」
燕青青出奇的沒生氣，她就是這麼一直端著餃子湯等著韓謙去接。
不著急，不催促，不生氣，不尷尬。
韓謙接過餃子湯，低頭輕聲道。
「謝謝你，別對我太好，我主人不知好歹。」
「沒事，我知道，韓謙！要不要姐姐幫你告別處男。」
「咋幫？」
燕青青指了指餃子館對面的粉燈小髮廊，韓謙一口乾了餃子湯，起身道。
「回家！你結賬。」
「好呢，我的韓大將軍。」